二月,天氣寒冷未退。
瑟瑟的冷風將人吹個透心涼,姚雲身著薄緞棉衣,外披芙蓉袍子,緩緩走了進來。
鳳川知道了身世見她倒是別扭起來。
「你……怎麼來了?」
姚雲吃驚的看著她,「怎麼?你不歡喜?」
鳳川善意一笑,悔說了那不得體的話。
翠菊見姚雲來微微笑著,不停夸贊真是漂亮的姑娘,不一會兒又嘖嘖,「你們長得多像啊?」
「娘真是喜歡嘮叨,這臨安上下長得像的多著呢,不奇怪。再者說,我們並沒有很像啊!」鳳川沒有抬眸,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講著,姚雲卻說兩個人長得很像,還說這說不準是上天給的緣分呢!
任永裕在一旁看鳳川臉色不好,沒敢多嘴,幫忙招呼今日來做何事?
「您不提我差些忘了,今日我來是為家中的事?」
鳳川臉色有些奇怪,倘然問家中何事?
姚雲這會子找地兒坐下,緩緩地開口,又察覺今兒鳳川情緒不對。
她來不及問,便把家中發生之事來龍去脈講清楚。
「這案子我不想探。」
姚雲吃驚的看著鳳川,認識這麼久,她並非不願幫忙之人。
姚雲嘴巴甜,扯著鳳川,玩笑幾日的光景,這竟然不歡喜了,莫不是哪里得罪?鳳川搖頭,「妹妹自然無錯,只是我一平民女子,不喜參與官家之事,縣大人交代我,不許參合官中之人的家事,怕惹來麻煩。」說完她別過頭,面無表情的擺弄櫃子上的瓷盤。
遠遠而來的姚雲並不死心,家中並無大事,但害怕傳出去惹了笑話,所以來找鳳川。
「此次前來,當真是信任,若不跟我,想必讓我在家人面前丟了面子。」她細語芊芊,鳳川卻不知如何是好,翠菊一門心思勸她前去,她知道娘親的意思。
鳳川知道娘不是貪圖富貴之人,但她更知道娘害怕自己受苦,可有些事情強求不來,當年姚家不歡迎自己,如今更不會歡迎,何必自討沒趣。
「好,我可以幫你忙,探探何人偷了東西,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鳳川應了,她自然點頭,說什麼條件都答應。
鳳川毫不隱藏,提出三個要求。
一、不可受姚家任何人管制。
二、探案結束馬上回來,不會久留。
三、要老爺和盡量不要參與探案。
姚雲斟酌一番,她想鳳川大抵是拘束也就同意了。
姚家人並不知她要找鳳川探案。
姨娘還哭天抹淚不想活,老爺並沒有解勸,他畏懼。
正在看笑話,看這姨娘還能鬧出什麼ど蛾子?
整個姚家上上下下沒個安寧,鳳川跟著姚雲進來那一刻竟然平靜下來。
姚老爺擰著眉頭,輕聲斥責姚雲為何帶外人前來。
「鳳川是探案的,最會查案了。」
她一扭頭。,想起鳳川說過的話,強調,她是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大家不可以耽誤她探案,若是得罪了鳳川,姚雲以後再也不跟她們說話了。
老爺慣著女兒,其他人不敢冒犯,鳳川很快開始辦案。
這次她沒有帶任永裕來。
姚雲要幫忙打下手。
「,姨娘說有一樣重要的東西不見了,爹爹放在她那里的,爹爹不讓她說,只有兩人知道,不如我去問問爹爹吧!」她說過便去了另一個屋子。
一會兒的功夫,她回來了。
「爹爹說那是一副字畫,價值名貴,那些日子書房漏水,便送到姨娘那里保管。」
什麼字畫?
姚雲搖頭,爹爹沒講,只是說一副字畫。
鳳川問了幾個姨娘身邊的丫鬟,姨娘入睡之時沒人來過,只有屋子里的巧如進去過。
「巧如?」鳳川了解這個巧如走後不就,沉睡的姨娘醒來便東西不見了。
姨娘見到鳳川前來,有些驚訝,老爺交代字畫名貴,她沒敢打開瞧,老爺千叮嚀玩萬囑咐不可以弄髒弄壞,如今卻被偷了,她嚶嚶的哭著,說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鳳川與姚雲商量,找那個丫鬟巧如。
問那日為何要進姨娘的房間。
「小姐,奴婢冤枉,奴婢是奉的命進姨娘的屋子送參茶的。」桌子上的的確確有一壺涼了的參茶。
姨娘指著她問,好端端的為何要送參茶?
「奴婢只是奉命,參茶每個屋子都有的,那日也吩咐奴婢送給其他人了。」
方梅在院子里突然喊了起來。
透過牛皮紙窗,鳳川見她跪在地上,請求原諒。
「你怎麼了?」與老爺一同從正房之中走出,兩人都皺眉,不耐煩的問著。
她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在場人都朝她望去。
那是一卷畫,用畫布完好的包著。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這麼名貴的畫,難怪你要進家門,原來是要借機偷東西。」
蘇梅清擦干淚從屋子里出來。
見她便問怎麼回事?
「姨娘,您知道,我從沒入您屋子半步,我根本不知這是什麼,我不認得字,也沒敢打開看,不過听外面的丫鬟說府內丟了東西,是一幅畫,便想是不是這東西。」她誠懇的說,這東西是一大早出現在她那里的,被放在梳妝台下櫃子里。
鳳川看了看姚雲,隨即轉頭看巧如,「早上你是否去過方氏的房間?」
巧如點頭,參湯每個屋子都有,讓每個屋子都送些,說是驅寒。
「我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事,更不知姨娘的東西放在哪里!」
蘇梅清看了看,對著老爺說,這個方梅雖然是新進門的,但她從不知道自己的屋子擺設,連進都沒進過,況且她剛進門,不敢做出偷竊之事。
老爺尋思了片刻,鳳川開口︰「真正動字畫的人,怕不是想要偷,而是用這東西嫁禍于人吧!」
姨娘站在那里,故作思索,問蓉少女乃女乃哪里去了。
「你懷疑蓉兒?不可能的!」
擺手,鳳川拉著姚雲的手,「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姚雲自然讓她講。
「,您為何讓巧如給大家送參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