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犯難,一根頭發確實男子判斷。
人活著與死了的狀態不同,死後頭發的色澤會發生改變,憑借肉眼難以觀測。
仵作從死者頭發上取下一根頭發,取靠近發根的一段。
又從剛剛發現的頭發上取下同樣的一段。
他轉身去一旁的木桌下取了些粉末狀物品放入一個碗中。
又取了一些女敕紅色的花瓣,滴入幾滴花汁。
最後加入一些銀白色的液體。
他兩手分別拿兩根頭發。
放入碗中,其中一根頭發很快變白。
另一根頭發緩緩變白,只白了一半,便停止了。
任永裕再次開了眼界,望著仵作驚訝不已。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仵作喜歡任永裕的好奇,眼下故意考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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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半晌,眼角勾起笑意。
看著仵作,說明想法。
若同一人的頭發,吸收速度會相同是吧?
仵作點頭,他中意任永裕。
這小子聰明伶俐,分析案子八九不離十,是個當差的料。
他抿嘴笑笑,人無論生死,身體機能是不會變的。
不同的人發質不同,所以對顏色吸收能力也不同。
所以剛剛兩根頭發可以確定不是一個人的。
看來這是凶手留下的。
只可惜死者的指甲里未留有皮屑。
一根頭發,如何找到凶手。總不見得,每人一根頭發去試探吧?
任永裕晚上回鋪子,見鳳川在院子里。詢問這個案子。
鳳川想了想,只有幾根頭發,當真很難找到凶手。
「頭發是在死者手中緊緊攥著?」鳳川猶豫的問著。
「並不是,只是掛在袖口,還是這次發現的。」
鳳川神色好了很多,她好久沒有出門了,「不如明日我和裕哥哥一同去吧。」
任永裕自然開心。她能出門,這病便是好了。
隔日,朝陽未起。鳳川便收拾妥帖,跟著任永裕出了門。
李大人見鳳川,眉開眼笑,緩緩問著。身子如何。心緒可好。
「小女多謝大人關心,心緒好了許多,只是天天在屋子里,有些煩悶,日日見不得他人,如今想出來透透氣,也想還更多人一個清白。」
李大人拍手稱贊,世間能有如此奇女子倒是喜事一樁。
言歸正傳。幾人開始研究這尸體。
「裕哥哥跟我說了一些,我多少了解一些。只是這幾根頭發確實無法辨別出凶手的身份。」
她仔細打量了死者。
門外衙役一聲呼喚,幾人紛紛轉頭。
陳夫人死了,陳家老爺已經病倒了。
「什麼時辰發生的事。」
衙役回稟,陳家奴才方才來報,或也是剛發生的事。
鳳川任永裕等人一同去了陳家。
夫人躺在榻上,老爺在另一間屋子。
「老爺暈了過去,他一回屋子,發現夫人平躺著不動,喚了幾聲,夫人沒反應,老爺一探,夫人沒了氣息。」小丫鬟害怕,眼圈通紅。
仵作跟著鳳川一同前往,查了查尸體。
陳夫人中毒而亡,眼底青黑,嘴角發黑。
「夫人最近用了什麼?」
臉色蒼白的丫鬟舒兒上前一步。
夫人一直由她伺候。
昨兒更半,夫人突然說胃里空落,想吃些點心。
她便去拿了些,夫人吃下,早上喝了一碗粥,小廚房做了幾碟小菜,清脆爽口,夫人吃了一些,便歇息。
「府里這兩日可有什麼奇怪?」
舒兒搖頭,頭上的釵子一晃一晃。
她滿臉的難過,平日里夫人對她不薄,夫人沒有女兒,舒兒即是丫鬟,又如她的女兒,這一身的打扮便可看出。
鳳川眯著眼楮,看著夫人的尸體,沒有任何問題,手腳規矩,沒有掙扎的痕跡,看來這毒藥並無躥腸之痛。
福伯忙活一陣子,這夫人被人下了砒霜。
「砒霜不是七竅流血嗎?」。鳳川眯著的眼楮,瞬間睜開,任永裕與她一同開口。
兩個好奇的人湊到了一塊兒。
福伯看著任永裕和鳳川,搖了搖手,這些回衙門慢慢講,當前重要的是,這夫人的尸體令人抬走。
陳老爺失子又喪妻,此刻正在屋子里。
二少爺越發不正常。
一大早听說娘親沒了,更不敢出屋。
「夫人早上的粥是誰端進屋的?」
舒兒雙眸清澈,不避諱鳳川懷疑的眼神,「是我。
「中途是否有其他人靠近過?
舒兒仔細回想,搖頭。
她一向謹慎,夫人喜淨,她怎敢讓他人靠近?
鳳川問了問,今日早上小廚房的奴才是順子。
那個男人坦言,自己做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府里老爺等人也有吃,皆好好的,只有夫人中了毒。
「老爺和夫人平日關系如何,他們難道沒有在一起睡?」
「夫人最近因大少爺的死,夜不能寐,熬了好多個晚上,才能安睡,又听不得吵,老爺的呼嚕聲她怕是休息不得,所以老爺去書房睡。」
問了一些個奴才,夫人沒什麼仇人。
平日里對丫鬟奴才並不刻薄。
仇殺的可能性不大。
幾間庭院,深深資遼,寂寥之處,何人痛下殺手?
「裕哥哥,你說,陳夫人曾跟你說過,大少爺當年懷疑大少女乃女乃之事,對嗎?
任永裕自然點頭,反問鳳川,難不成懷疑這與殺害大少爺的凶手是一個人?
鳳川看了看周圍的人,看來凶手應該還在院子里。
幾個衙役拿出壺子,剛剛發現這個壺子里有毒藥的殘留痕跡,凶手正是利用這個壺子下毒殺死夫人。
舒兒看著那個壺子,若有所思。
更半之時,夫人要點心,她出門。
回來總覺得奇奇怪怪,但又沒發現有什麼不同。
接著夫人要她倒杯水,自己便倒了,正是這個壺子。
這可是有了線索。
那個屋子凶手進過,必然會留下痕跡。
寬敞的屋子,整齊而干淨。
齊身的櫃子,半人高的椅子,與榻一齊的小幾,半足高的腳踏。
這些都很正常,除了……
鳳川轉眼掃量到一個一人高的雕漆櫃子。
門兒虛掩著,似乎一陣風便能將其吹開。
舒兒納悶兒,平日里這櫃子門關的好好地,今日竟松了起來,哪個奴才這麼不小心?
「我想看看這個櫃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