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我家出了這事情,可不會連累你,你剛剛的話我全當沒听見。」鳳川心頭有了得意,若真是他搗鬼,那自己也算是抓住他的狐狸尾巴了。
她今日來不單單是質問,也想了解,爹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萬歲爺為何會將押運糧食這種事情交給爹爹?
克羅大人一個不知道,百個不知道。
當日他只知道,姚金武耀武揚威的從宮里出來,跟自己炫耀,皇上親點讓其押送軍糧,看來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
當時他心里有些嫉妒。
「你爹那個時候跟我炫耀,我還生氣說,讓他小心,我真不知會出這事情。」克羅大人說,從前他只是快快嘴,搞搞小動作,這可是當今的萬歲爺,自己哪里敢用軍糧開玩笑啊!
鳳川仔細的想,他說的不無道理,他連軍糧都無法*靠近。想動手腳自然不可能,至于那些軍糧如何跑到姚家院子里的,這才是關鍵,這個人一定能時刻守著軍糧,還能順利進入姚家。
正思考著,門外的姚雲走了進來。
她氣哼哼的指著克羅大人大罵,門口的幾奴才還來不及說話,她已經闖了進來,看到鳳川,愣一下,隨後念叨,爹爹能有今日都是這個克羅大人害的。
鳳川扯了扯她的衣服袖,輕聲說事情可能不是想象的那樣。
「那是什麼啊,這個克羅大人一直與爹爹不睦。你知道的,這事情他一定從中作祟,無論你心里有多少不悅。此次事關重大,你不能不管。」姚雲一著急將心里想的都說了出來,克羅大人和夫人可是看出兩姐妹之間有些許間隙。
「你們姚家的事情,我可是不想知道,二位小姐听著,你們的爹爹出事,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知道嗎?」。克羅大人讓下人送客,轉身進了屋子。
回去的路上,要與終于開口了。「爹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鳳川也是如此想,只是不知從哪里可以入手調查這件事情。
雖說冤枉,但若不能盡快找到證據,那麼滿門抄斬都是有可能的。
「去哪里找證據。雖然我知道你很厲害。但這案子是朝廷的大案,我們見不到爹爹的人,更不知道平日里他還會得罪什麼人,去哪里調查。」
姚雲的擔憂正是鳳川的擔憂,她還是借機拉著姚雲的手。
「姐妹一場,這次我們必須姐妹同心了。」
姚雲起初手在閃躲,後來漸漸的不再逃月兌,心中雖然有恨。但這重要關頭,除了鳳川。他人管不了的,姚卓沒大本事,姚康還小,妹妹更是甭說了,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真正的救這個姚家。
終于到了姚家,蘇梅清在院子里哭哭啼啼,蓉兒和方梅在周圍勸慰,老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看到鳳川來了,蘇梅清趕忙停止哭泣,「鳳川,你來的正好,你的爹爹被人抓走了,說是……說是什麼私扣軍糧,他哪里有那個膽子啊!」
蘇梅清說著還在念叨,姚金武一直都是膽小怕事,做事謹慎,只是平日里好說大話,好跟其他幾個大人爭風,一定不會做這種事。
「姨娘,我們知道,爹爹一定是被人冤枉,目前為止只是不知什麼人會用這種招數對付爹爹。」鳳川發愁。
克羅大人未必能做這種事,他與爹爹雖然是冤家,但不至于用這種方法,他無法靠近軍糧,更提不上將軍糧運到這個姚家了。
姚家?
鳳川問姨娘最近是否有什麼人來過,確切的說姚金武出家門的第二日是否有什麼人來過?
蘇梅清仔細的回想,沒有,自從他出門就沒人來過。
那就奇怪了,後院的軍糧是怎麼運送進來的,而且總督大人趕到的時候,路上有幾個人還在抬著軍糧說是姚金武令其送到姚家的。
「要說這幾個人幫忙做這種事弄不好也是要掉腦袋的,那麼為何他們會說出這種話呢?他們難道不怕死嗎?」。
蘇梅清不知道這個人出于什麼目的,不過她覺得,有的人不怕死,大概因為他們即將會死,或有什麼人照顧著他們,可以免除死刑,否則他們不會這麼做的,人的本性都是活著,哪有那麼多的亡命徒?
對啊,這幾個人一定是什麼人雇佣來的,可他們也被押入大牢,而且自己不知道他們是誰。
這事情李大人都管不了,更別說蕭木了,誰能進入大牢打听消息呢?
一頭霧水,這事情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一旦不成功,就會連累更多的人。
大街小巷人來人往,這麼多人,卻沒一個能幫忙的。
「雲妹妹,看來沒人能幫我們了,倘若沒辦法,我們只好晚上夜闖大牢了。」
夜闖?
姚雲覺得鳳川的話沒什麼可信性,兩個姑娘,如何闖進大牢,甭說朝廷的大牢,就是縣衙門大牢都未必能進得去。
雖說鳳川也覺得不靠譜,可只能這麼做,才能見到爹爹,見到了爹爹才能知道他得罪了什麼人,那日發生了什麼。
姚雲還沒想出兩人如何混進去,不過還是答應了,這是大事,猶豫不得,听鳳川的便是。
這時候鳳川心髒突然猛的跳動了幾下,這節奏似乎在打鼓。
鼓?小鼓?
「我回一趟鋪子,一會兒趕回來。」
冥冥之中,鳳川知道它一定有辦法。
「鳳川,你回來啦,怎麼樣?」翠菊有些擔心。
「我回來取東西,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鳳川著急忙慌的進了屋子,想到小鼓不能見光。便用帕子仔仔細細的將其包裹嚴實。
「姐姐,你要帶我去哪里啊?」
「你猜!」
小鼓哼著鼻子,這個時候想起了自己。如果要是能幫忙,它要鳳川以後多陪著自己、
「好,好,若是你能幫我,我一定會好好陪你的,這次可是關乎姐姐我的性命,你一定要盡全力。好不好?」鳳川像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哄著小鼓。
這才讓這個嘴巴不停念叨的小東西滿意的閉嘴。
一路顛簸,它一聲不吭,還不知姐姐究竟要自己幫什麼忙。不過答應了它一定幫得上。
到了姚家,鳳川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一番,找了兩套男人的衣裳。一套給姚雲。另一套給自己,隨後打發走了姚雲,獨自在屋子里,跟小鼓說這事情的經過。
「那我能做什麼呢?」小鼓好奇的問。
鳳川也不清楚,不過心髒似乎在提醒自己,小鼓一定能幫忙。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和雲兒不被他人察覺進入大牢,找到爹爹問清楚?」鳳川的一番話讓小鼓有些迷茫。
看來要用大招了,否則不可能完成姐姐說的話。
「交給我吧!」小鼓拍著胸脯說著。
到了晚上鳳川帶著姚雲出門。姚雲一直詢問真的靠譜麼?
「沒問題。」鳳川心里七上八下,但務必賭一次。船到橋頭自然直。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刑部,可惜門口守衛森嚴,他們根本進不去。
鳳川低著頭,輕聲問怎麼辦?
「姐姐看我的!」
瞬間周圍的人都被定住,只有鳳川一個人能看到周圍的人。
「這怎麼了?」
小鼓哈哈笑了幾聲,這樣不就好了。
可是?
鳳川一頭霧水,這樣大家都動不得自己,進去找到爹爹有什麼用,他不是也不能說話,不能動嗎?
「你進去吧,我有辦法。」小鼓驕傲的說著,可鳳川看著姚雲,那姚雲妹妹怎麼辦?
這周圍的人如同被固定了的棋子,絲毫挪不得。
看起來竟然有些好笑。
「姐姐不要管這個姐姐了,她進去也沒什麼用,等你進去了,我會讓你要找的人說話的,之後他會忘了這一切。」
鳳川只好答應,畢竟快去快回才是,只能將姚雲留在外面了。
刑部很大,鳳川按照小鼓的指點緩緩的走到了爹爹的牢房前。
「這,這正是我的爹爹!」
鳳川指了指門前右手邊第三個門兒里面的人念叨著。
小鼓在鳳川的袖子里跳動了幾下,面前的姚金武就如同冰坨解凍一般。
他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人,隨後問鳳川怎麼來了,他猶如做夢一樣,看著鳳川竟然哭了起來。
「鳳川啊,你救救我,我怎麼說也是你爹啊!」姚金武連哭帶嚎的喊著鳳川,顧不上周圍那些動不得的人。
鳳川雖然心里有恨,可他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爹,若是他要被砍頭,姚家上下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爹,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你沒有做過對吧?」鳳川問。
他點頭,那當然,自己不要命了嗎,敢私扣軍糧,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那你是否得罪了什麼人,能靠近軍糧並能神不知鬼不覺將軍糧挪動位置的人?」
他反復的回想著,若說能神不知鬼不覺將軍糧挪動的只有押運使,不過兩人無冤無仇,害自己對他有什麼好處?
鳳川從姚金武嘴里得知這個人姓宋,臨安人,押送軍糧多次,皇上御用押運使。
既然一直是他押運為何這次皇上會讓爹爹一起押運?
這姚金武仔細的回想,那日皇上宣其進宮,說是他人覲見舉名要其前去押運官糧,他還想著好事,皇上可是要提拔自己了,可沒想到……
鳳川有些發愁,覲見奏書的人只有皇上清楚,這事情不難理解,皇上倘若仔細想也會明白,好好地怎麼會有人提名這個姚金武?
只可惜皇上為一國之君,萬人之領,根本不會考慮這些問題,只知道姚金武要將官糧偷偷運回家里。
「那幾個人在哪里?」
姚金武指著一旁牢中的四個男子道,那就是幾個人,自己根本不認得這幾個人,他們偏偏說是自己讓他們幫忙偷軍糧的。
鳳川讓小鼓將姚金武鎖住,去了隔壁牢房,「你讓他們一個個動,我挨個問。」
小鼓這會兒乖巧的很,點著頭說是。
隨後他們逐一活動起來。
他們每個人看到鳳川都是好奇的打量,問她是如何進來的。
鳳川干脆跟他們每個人說自己是閻王派來的,抓他們走的。
這幾個人之中,有一個人害怕的哭了,說自己不想死。
「交代一下你是做了什麼被砍頭的吧!」
男子委屈的看著鳳川,說自己為了賺錢給娘親治病,幫一個人搬了糧食,然後就被抓了,可他清楚記得,自己沒有被砍頭啊。
「你已經被砍頭了。」鳳川嚇唬他,因他生前說謊,且做了錯事,所以如今要下地獄經歷刀山火海。
「不,不要,我不要。」男子哭著掙扎,看著周圍的人被定住一動不能動,他更害怕了,相信自己已經被砍頭的事實。
鳳川問他是不是說了謊話,明明不是那個人雇佣他,為何要嫁禍于人,這是罪過,死後就要負罪。
他低著頭說,自己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收了銀子,一個人告訴自己若是被抓到就說是姓姚的讓其做的,其他事情不用管,誰問都不能說實話,他不會讓其被砍頭的,他會找人來替換他的。
「騙子,他們騙了我!」男子哇哇大哭起來。
他年歲不大,委屈的跟鳳川說,自己真的不知道什麼情況,只知道二十兩銀子搬幾袋糧食,被發現就說幾句話指證一下,沒什麼,不知為何被砍頭。
鳳川與其深沉,「你知不知道,你搬運的可是軍糧,是萬歲爺令官差押送到災區或貧困縣的糧食,而冤枉他人讓你罪加一等,你是一定要下地獄的。」
男子尖聲驚叫,自己不要下地獄,不要下地獄。
鳳川說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能指認出那個給他銀子讓其做這些事的人。
男子立馬點頭,好,自己這就說,若是說出來就可以不下地獄了。
他說出了一個人,一個鳳川從沒听說過的人,不過他姓送,跟那個押運使為同一個姓氏。
那人並沒有說自己的姓氏,只交代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姚金武讓他們做的,這姓宋是他偷偷听到別人叫那個人的。
原來如此,鳳川詢問男子,是否知道那個人的官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