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川回到家中已很晚,慕氏和翠菊擔心的問是不是遇到了麻煩,剛剛去鋪子見已經關門兒了,還以為遇到了危險,喬元幫忙出去找了。
「沒事,只是路上遇到了老伯伯,他有些可憐,家中孩子不孝,他一個人不想回家,我陪著回去。」
慕氏來不及听故事,趕忙出去找喬元告知鳳川回家了。
這麼一個寒冷的夜晚,喬元真的在四處找自己嗎?
鳳川開始逐漸小心小鼓的話兒。
許多故事改變了原本的樣貌,不是好事,一定也不是壞事。
鳳川要出門被翠菊攔住,慕氏一會兒就會回來。
不一會兒,慕氏果然回來,喬元跟在身後。
他並不是十分著急,但疼愛的看著,「听伯母她們說你不知去了哪里,我就出去找找,你平安回來就好,沒事我就回去了。」
只是這一句話,鳳川已經淚附眼眶,這麼平淡的話語卻如蜜糖在舌尖兒融化一般。
喬元還是任永裕,他的神態,行為都是,只是短缺了那段記憶。
最近幾日鳳川附近經常有陌生的人出現。
她起初不覺得有什麼,後來也開始懷疑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他們鬼鬼祟祟,神神秘秘。
鳳川瞧瞧找到蕭木,告知家附近出現這樣的人。
蕭木觀察一陣,順利抓住幾個人。
一問才知,那是姚金武派來的。
「他?」鳳川不解。上次自己救了他,雖然他未必記得,但也不至于在家附近埋伏吧?
幾個人不說為何出現在那里。
鳳川帶著蕭木去了姚家。
一進門她直接問了姚金武。
「爹爹最近可是想了女兒?」
姚金武露出難看的微笑。接著如同其他的父親一般,倔強的搖頭。
既然他不認,那鳳川只好讓蕭木問。
看到鳳川身後的蕭木,姚家人紛紛議論,這老爺是不是又惹了事情。
「鳳川,你……」
姚金武皺眉,這個丫頭真是不嫌事大。萬一被他人看到。
他還是那般的要面子。
抖抖衣襟,姚金武終于說出了實話,天氣冷了。女孩子家在外面不知缺不缺什麼,他不想讓人說他是愧對女兒的人,所以讓人在周圍看是否缺什麼東西,若是缺東西。為其送去便是。
「你這麼好心?」鳳川懷疑的看了看。姚金武不悅,這是什麼女兒,竟然這麼問。
「我是你爹,你這話什麼意思?」蘇梅清等人不敢多嘴,老爺已經發火了。
姚金武痛恨鳳川如此懷疑自己的好意,卻又模著良心想這些年自己做過了什麼。
一個當爹的當初拋下孩子,差點兒活埋了她,後來又讓她關暗房。幾次三番折磨她。
如此回憶,姚金武說起話來底氣不足。
「我是好心沒好報。你什麼都不缺自然最好了,趕快帶著你的這個捕快離開。」姚金武甩了甩袖子,嘴里嘟囔著離開。
鳳川無法辨別他是好意還是惡意,只好帶著蕭木離開。
路上,蕭木看著瑟瑟發抖的鳳川,「你冷嗎?」。說著將自己的袍子月兌下來披在她的身後。
「謝謝!」鳳川露出了笑容,自己不是不信任爹爹,是他做過太多讓自己覺得厭惡之事,所以每次見到其,她總覺得有不好的事。
蕭木理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看來你小時候很苦是嗎?」。
鳳川點頭,確實如此,不過還好有娘親。
兩人閑聊一陣子,終于走到了門口。
「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這麼晚了!」鳳川將衣服還給蕭木,轉身進了屋子。
玉鋪生意最近好了許多,鳳川經常能見到一些個過路的人冷淒淒的,還有個別人吃不上東西。
她每日早早起來,準備好材料,做起了點心。
「鳳川,你放下讓我來。」翠菊發現她在廚房里,趕忙上前爭奪,碎碎念,要吃什麼娘親做便是,可不能自己動手。
「娘親,我們都是一家人誰做不成,我只是學著做些點心,最近家附近總有一些人,他們很可憐吃不上飯,所以我想學著做一些東西,偶爾帶一些去給伙計或者那些吃不上飯的人。」
翠菊知道女兒善良,當然不反對,「真是好孩子,是娘親的好孩子。」
母女兩人在廚房有說有笑,慕氏從後面過來問兩人這是做什麼呢,如此高興。
兩人說了要做點心,慕氏投入其中幫忙做。
三個人很開心,笑呵呵的在廚房里。
「慕姨母,我想給這些東西起個好听的名字。」
慕氏好奇,什麼名字呢?
她笑了笑,「你鋪子里的玉都有名字呢,我的點心當然也要有啊!」
「這個呢,是金玉滿堂!」她指著一小碟點心說著。
這一顆顆小點心是用低筋面粉經過大火烘烤制成,里面加了牛乳,幾經制作,做出一個個圓妥妥的小餅干。
慕氏微笑,看來這孩子真的有慧根,竟然懂得舉一反三。
她笑了笑,「這個呢,是風光無限。」她指著哪碟白色的點心。
「這個現在就可以吃的!」
鳳川用勺子崴一勺放入其口中。
這口感可謂是極好,甜甜的不是很澀,口感絲滑,濃濃的女乃味,又有清香之感。
「這是什麼?」
慕氏在外多年卻沒吃過這東西,鳳川自己研究出這東西味道還不錯。
這是又牛乳和桂花做的。
通常大家都是做成桂花糕。
而鳳川發明了新的做法,那就是將牛乳用小鍋熬煮一番。
等待開鍋後將其到處。隨後放入少量的油,倒入熱女乃將其翻炒為膏狀。
待膏狀牛乳穩固,放入桂花。加入蜂蜜,隨後倒出,等待涼了以後吃便是。
這個鳳川確實聰明,頗有天分。
慕氏吧唧著嘴,「我本以為你是最有天分的探案者,沒想到還能做小廚娘。」
慕姨娘的話讓鳳川更加有信心。
她緊接著做了很多吃的,鋪子沒事伙計打理。若是有事伙計自然會來找其的。
一連做了十碟小吃,鳳川驕傲的看著娘親和慕氏。
晌午,陽光正好。雖然已是初冬,但下海之人不佔少數,經常有人撈著海鮮回來。
鳳川買了些許扇貝等海鮮,做起菜來。
慕氏等人驚訝。她這是怎麼了?
「你們不必驚訝。這做菜也是有癮的,一旦上癮,覆水難收,今日便宜你們的肚子了。」
她笑嘻嘻的說著,翠菊等人哼著鼻子,「好,好,我們倒是嘗嘗你的手藝。」
兩個丫鬟在一旁按照鳳川交代的做。
她也開始大展拳腳。
她先收拾好扇貝。將泥沙部分去除,又將殼子用井水洗干淨。
隨後將蒜和火紅的辣椒切碎加入姜沫。均勻的散在扇貝的表面。
起灶火,將準備好的扇貝放入碟子坐于三尺竹簾之上。
水滾開,大火蒸七八分,淋上鼓油,開鍋便好。
翠菊和慕氏坐在一旁,等待著。
當這東西端上來,她們愣住了。
原本兩人不喜吃海鮮,這一刻卻覺得眼前的東西看起來如此美味。
兩人先後各償了一個扇貝,之後贊不絕口,鳳川這東西做的味道沒的說。
「鳳川,你這是哪里學的?」
翠菊也覺得意外,自己從不讓她進廚房這種地方的。
她笑嘻嘻,那日看到一家酒樓的小二正在端菜,她留心瞧了瞧,便知道一二,早想做,可一直沒愛動,今日倒是嘗試一番。
說著她從中檢出三四個放在其他的盤子里。
「你這是?」翠菊玩笑道,難不成害怕娘和慕姨母吃光?
她淡淡微笑,這兩日喬元哥哥一直幫自己,他不缺什麼,自己做好了東西,理應送過去讓其嘗嘗,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賺錢的路子呢!
說著擺好碟子,配了剛剛的點心,差遣小雅送了去,就說是感謝那日出手相救。
小雅乘著東西前去,不一會兒回來說,她親眼見喬元公子吃了下去,嘴角還帶著笑呢!
「真的嗎?」。
「恩,小姐。千真萬確!」
小雅甜甜的笑著,一旁的翠菊和慕氏兩人似乎發現了什麼。
當初覺察鳳川不對,但想到她不會奪人所愛,那個喬元身旁已經有了如夏,可最近喬元又是幫忙找人又是出手相救,兩人溝通的機會多了。
雖然那是好孩子,也為婚娶,可他或許已訂婚了呢!
想到這些翠菊趁著臉,「鳳川,你有沒有給如夏姑娘帶吃的啊!」
鳳川不在意的說著,那麼多的東西,喜歡吃什麼就隨意吃,給喬元哥哥不就是給了她們嗎?
慕氏看著翠菊,他們兩個人估計已經定親了,給誰都是一樣的。
鳳川心頭突然一痛,她想說明如夏跟自己說過的話,但怕娘親他們誤解自己。
可不說憋在心里又難受。
「如夏喜歡的人並非喬元哥哥。」
她似乎在澄清,也許在他人眼里是在為自己開月兌。
不過那是事實。
翠菊坳著嘴巴,那他們兩個天天在一起?
鳳川攤手,這個楊氏確實想讓如夏嫁給喬元,喬元對如夏也有好感,只是如夏喜歡另一個公子邱瑾瑜。
「雖然他們看似冤家,見面吵架,可實際上如夏看他的眼神很親昵,每次的吵嘴更像是撒嬌。」
鳳川能看透所有人之間的關系,似乎有的人見面的一瞬間,有些事已經注定。
她這麼說兩人固然有些不信。
這喬元是好孩子,可即便如夏不喜歡他,她深愛著如夏,那跟這種人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的。
見鳳川的臉通紅,兩人意識到她真的喜歡這個喬元,若是再說下去,她恐怕要哭了。
「我先回屋子了,娘親你們早點回屋,外面冷!」
鳳川從沒如此難過,這感覺像是自己做了全世界認為不好的事,只有自己知道是對的,其他人都認為是錯的。
她不知如何跟娘親她們解釋著感情。
不知如何面對那楊氏。
方好轉的感情,此刻竟然如同燭火被丟入了大海之中,那星星點點希望的燭光,如此消散,不被任何人察覺。
「姐姐,您甭這樣,任何一個故事都有結局,任何一個故事都沒有結局,結局都是暫時的,轉折才是新的故事最美好的開端。」
轉折?
也就是說兩人還是有可能的對嗎?
小鼓哼聲笑著,看來認真愛一個男兒的女子都是如此愚笨。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笑我傻,人家只是幫個忙而已,為何我要如此的胡思亂想,或許人家並不愛我是嗎?」。
小鼓不說話。它倒是夸贊姐姐很可愛。
「老天的公平在于,不放棄就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就像姐姐遇到了我。」
是啊!
鳳川那個時候生活被打亂,似乎陷入絕望,可遇到了小鼓,它救了爹爹,幫助自己逃離一滴滴的災難,雖然偶爾調皮,可幫自己度過了一次次的難關。
想到這里,她突然擦干眼淚,說不定哪天喬元哥哥跟自己表白了呢,那****的眼中自己看到了愛,看到深情,兩人不約而同的臉紅,讓鳳川心頭涌起一股暖意。
「姐姐,我都跟你說了,你也听听我的心事吧!」
哦?
一個小鼓也有心事?
它跳起來,別瞧不起小鼓,小鼓當然也有感情啊!
「姐姐,我好想那個人!」
「哪個人?」鳳川好奇的打量著它。
它驕傲的說著正是那個曾經拾到自己的男兒。
他好生俊俏,說話細聲細語,一看便是文弱書生,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不能說話,但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似乎渾身的每一處都有著他的溫度。
「姐姐你相信緣分嗎?」。
鳳川毫不猶豫,當然相信,就像是自己曾經那樣的愛著蕭木,在任永裕出現後才發現,原來當兩個人突然消失,自己心里的天平已經傾斜了,她是愛著任永裕的,對于蕭木的那份感情似乎早已變了親情或友情。
小鼓也認為世上有前世今生,兩人因為前世的某種聯系,今生才會相互依偎,才會擁有心跳,才會深深的愛著彼此,無論發生什麼,無論條件多麼惡劣、
「可是你的那個主人不是拋棄了你嗎?」。
它搖頭,他並非故意,只是那日不小心將自己弄丟了,他平日里對自己很好的,經常幫自己清洗身體,又跟自己說悄悄話,雖然不能回他兩句,但自己听得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