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京中關于劉府和柴府的傳言滿天飛,就是京城的犄角疙瘩里都有人知道。京中的歌謠也甚是多,有黃口小兒交相傳唱的:千里姻緣一線牽,線斷情斷兩相難。東家昧了西家的錢,西家丟了東家的臉。這些還是只說事情沒指名道姓的。更是有老老少少的乞討者到處唱著:燒鍋的柴,流水流,鍋中燒水咕嘟嘟。柴燒盡,水流干,水不容火火不容水。
這兩首歌謠還傳到了當今天子的耳朵里。朝堂上文帝隨意開口說道:「諸位愛卿可是听到了京中的歌謠?」
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面面相覷。還不等大家回話文帝便又說道:「說起來,咱們大裕朝還真是人才濟濟啊,就是一群小兒和乞丐都能編出如此歌謠。‘燒鍋的柴,流水的流’,咱們朝中剛好就有姓柴的和姓劉的。」
被提及的柴姓只有柴丞相,但是姓劉的除過劉靖+.++業他們這府還有太常寺的劉大人。這位劉大人只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但是卻是和宗人府的宗令是親家,算起來也是皇親國戚。
這時那位听到文帝提起劉姓和柴姓的時候望了一眼劉靖業幾人。
柴丞相卻是跪到地上大呼:「皇上,您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文帝一听連忙驚奇的說道:「柴老丞相,你這是怎麼了,一把年紀了,快起身。」
柴丞相剛起身,因為年紀大了起來的有些緩慢。就在柴丞相還沒完全站起來的時候,文帝繼續一副疑惑的語氣問道:「莫不是柴老丞相府上的祖傳之物也沒了?」
柴丞相被文帝這樣一問,差點閃著他的老腰,若不是旁邊的武安侯扶了一把,怕是也要摔著了。
等柴丞相要向扶他之人道謝的時候一看到是武安侯直接把頭撇了。
這讓朝中不少看到這一幕的不禁在心里覺著這柴丞相真是老糊涂了。武安侯雖說是和劉府是親家,但是這滿朝文武俱在,就是聖上還在龍椅上坐著呢。無論如何武安侯是幫了柴老丞相的,柴丞相卻是有點落了下乘了。
而武安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更是讓好多大臣對柴丞相更有看法了。
文帝似乎對此卻是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轉頭對大理寺卿費大人說道:「費愛卿,你可得好好看管著咱們這京城,不能讓劉愛卿府上丟了祖傳之物。又讓柴府丟了祖傳之物。若是這樣的話。朕覺得心里不安啊!」
費大人一听更是誠惶誠恐。
「回皇上的話,柴老丞相府上並沒有報案,微臣也沒听到柴老丞相府上有什麼祖傳之物丟失。」
「那就好。不然朕這心里還真是忐忑不安的。」
柴丞相一听心里更是怒火中燒。這費大人是明顯站到了劉府的那一邊了。
費大人又不是傻瓜。事情到了今天,只要大家細細打听不難了解其中的關聯。劉府報案一事八成是柴府和劉府的事情。柴丞相馬上要告老還鄉。劉府現在卻是蒸蒸日上。最關鍵的是費大人昨兒夜里還得到神秘人的消息說是要他仔細查柴府。今天會有重大發現。這不是明擺著說的是柴府有問題嗎?
而且瞧著文帝的態度。八成也是站在劉府那一邊。不說文帝對劉府是劉愛卿對柴老丞相依然是以官職相稱的,就說文帝問的柴老丞相的那句話。
文帝既然听說了歌謠就不可能沒听到外面說書先生說的事情。所以只能說文帝是故意的。只不過卻是沒人知道文帝為什麼要這麼做。
柴老丞相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費大人繼續說道:「回皇上的話,劉大人的案子已經有些眉目了。不日就會水落石出。」
文帝一听大喜連忙說道:「費愛卿好樣的。」
說完文帝又對著劉靖業說道:「等到水落石出那一天劉愛卿可是要好生感謝費愛卿一番啊!」
劉靖業听到說道:「這是自然。」
費大人心里有些失落,原以為這件事辦妥文帝會賞賜的,可是現在看文帝這樣子估計就不會再有別的賞賜了。好在費大人也能看得開,如今不受罰就好了。
「好了,退朝吧。」
柴老丞相到走出宮門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就在費大人上完朝的時候在衙門等著那個神秘人說的情況的時候府里來人了。
「老爺,說是讓您回去一趟。」
「松平,可是說有什麼事情嗎?」。
松平說道:「的娘家兄弟來了,還帶了好些東西。」
費大人皺著眉頭說道:「老太太來了沒?」
松平說道:「來了。」
費大人一听說道:「你回去告訴老太太和,我把府衙的事情交待了就馬上回去。」
原本費大人是不想回去的,可是既然這老太太來了他無論如何都得回去見見。這老太太也是費的外祖母,更是費大人的堂外祖母,費大人的母親小時候多虧了他這個堂外祖母的照拂而且堂外祖母向來深受大家的尊敬,在譚府更是地位高崇。
費大人很快回到府上。此時費府里費正在和譚老,廳里的桌上還有幾件禮物。
「秉章回來了。」
費秉章對著譚老說道:「見過老太太,給老太太請安。」
譚老說道:「你公事繁忙哪里還需要專程從府衙趕回來。這茹萍也真是的,都說不用叫你回來。」
費秉章說道:「茹萍不說倒是她的不是了,老太太遠道而來未能及時迎接已是我們這些晚輩的不是了。」
費也笑著對譚老說道:「老太太,您看看。」
譚老說道:「這次來的比較匆忙。原本是下個月要來的,剛好咱們那邊有個姓佟的大商人也要赴京,我們心想著他們這些商人慣來走南闖北跟著他們也放心些。」
費秉章點點頭。
也不怪乎譚老會如此受人尊敬。一般官家之人向來不屑于他們所謂的滿是銅臭味的商人為伍的,哪會想到這些商人因為經商見的世面學的經驗都是很多的。
此時費說道:「老太太來就來嘛,還拿那麼些東西做什麼,可不是讓我們慚愧嗎?」。
譚老說道:「我老了,也不知道下次見到你們是什麼時候,送些東西給你們也權當是我就給你們的念想。」
譚老一席話說的大家都有些傷感。
于是譚老又繼續說道:「秉章,你看看那副畫你喜不喜歡,這是在途中看到覺得不錯。想著你也愛畫。所以就買下了。」
譚老已經開口,而費秉章又確實比較喜歡畫,便上前看了起來。
誰知道費秉章看了畫以後連忙抬頭對著譚老說道︰「這竟然是褚風的畫!」
譚老點點頭。
「褚風的畫現在也是有價無市啊!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譚老說道︰「沒你想的那麼貴,路上遇到的。也就五百兩銀子。我也是瞧著價錢還可以的。所以你就收著吧。」
費秉章現在滿腦子的不可置信。雖然五百兩也不是個小數,但是在他向來怎麼都得千兩銀子往上了,甚至估計大五千往上。這價錢便宜的都像是贗品了。但是費秉章剛才瞧過了。這絕對是真跡。
譚老解釋說道︰「說是家道中落,急需用錢所以才月兌手的。那個佟大商人也說他遇見幾回那人將好多名品賤賣了。」
費秉章此時有一種撿了大漏的感覺,一股難言的喜悅在心中涌現。于是費秉章忍不住又仔細看了幾眼那幅畫。在收拾畫的時候也不假他人之手。
就在費秉章翼翼的時候發現卷軸上竟然刻有東西,費秉章仔細一看就蒙了,連忙又打開看仔細看了那處印記。
費秉章對著譚老說道︰「還請老太太相告那賣畫之人是在何處踫到的?」
譚老不想費秉章楊會如此細問。
說起來這畫也不是五百兩銀子。譚老這次進京也不是她說的那麼單純。譚府如今越發不行了,兒子輩的都是中庸之才,孫子輩的倒是能好些,可是還是不太好,倒是後來的兩個曾孫學識倒是不錯。可是西北那樣的地方又哪里有什麼大儒之輩,譚老這才想起了費秉章。
于是譚老拿出自己的嫁妝銀子一萬五千兩到京城想讓費秉章想辦法幫助她的曾孫進國子監,或者是四大書院。
譚老大知道費秉章喜歡畫,最喜歡褚風的畫。所以在路上听到佟大商人說起古香齋的字畫很多都是名家的便進去看了看,誰知道恰好有一副褚風的畫三千兩銀子出手,他她瞧著是真的,覺得很是便宜便買了。因為說是有人寄賣的,所以要加五百兩銀子。所以算下來也就三千五百兩。
此時費秉章這樣一問倒是讓她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費秉章此時著急的說道︰「不瞞老太太,這幅畫和我正在辦理的一件案子有關,皇上很是關注。還請老太太告知。」
譚老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一回事,再听到費秉章說是皇上也很關注,更是覺得非同小可。于是只好抬眼望了周圍一眼。
費揮了揮手其他僕從都退下了。
譚老才將事情具體說了一下。
「老太太來京中都一月了,如何不到我們府上來了呢?」
面對費的疑問,譚老說道︰「還不是為了我那曾孫,想讓他有個好老師。誰知道四大書院都要舉薦信,我們來的匆忙就沒準備。原本想著那不麻煩你們就不麻煩你們。」
費秉章此時說道︰「都是一家人,哪來的什麼麻不麻煩的。不過照老太太這麼說,這幅畫是一個月以前買的了。」
譚老說道︰「差不多一月了。就是秋園會那幾日。」
費秉章對著譚老施了一禮說道︰「還望老太太恕罪,我這里有要緊的事情暫就不相陪了,老太太在這多待幾日,佷兒的事情到時候咱們再細說。」
譚老听到費秉章提及她的曾孫連忙說道︰「好好,你忙去,有茹萍就行了。」
費秉章除了費府直接到了古香齋。沒想到劉府報案失蹤的幾件東西大部分古香齋都看到了。
于是費秉章連忙回了府衙開始提審古香齋的人。這一提不要緊,原來拿那些東西啊=寄賣的竟然都是朝中官員,甚至有幾個官員還是和柴丞相有交情的。
一時之間費秉章感覺有些為難。
審到最後竟然還有柴家的人在此寄賣的。
頓時費秉章對于柴府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恥,猶疑了一會便將結果寫了份奏折連忙遞到宮中去了。
因為這個案子文帝關注,奏章也是直達天听的。沒過多久御案上便呈上了奏章。
到了夜里費秉章才回到費府,老太太早都已經歇息了。
「明兒朝中可能要有大事發生,這兩天我會很忙,無暇顧及老太太,老太太那里你就多陪陪。」
費說道︰「老爺,您放心吧。老太太好歹還是妾身的祖母呢。」
第二日朝堂之上文帝便是大發雷霆,將與劉府丟失祖傳之物的官員一應全都羈押。
這時大家才明白原來柴府真的干了那些偷梁換柱的齷齪事。
就是柴老丞相出事後,柴府的人四處求人都無人相幫。
三日之後更讓大家震驚的是柴府和那些有關的官員府里竟然查出巨額家資。
劉府里老對著劉府三兄弟說道︰「皇上這是一環套一環呀。秋園會的那次就是文帝故意的。原本想著文帝年紀大了,這幾年性子多疑,對于朝政也不像是年輕的時候那樣了,誰知道竟然是有後招的。」
劉靖業則是說道︰「也該管管了,不然朝廷烏煙瘴氣,皇上之前的心血就算不是白費也要被毀大半。」
老說道︰「皇上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既然都知道了皇上還是那個英明睿智的皇上,以後辦差的時候更要用心。」
三兄弟听後連聲稱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