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宮府,宮茗兒特意令貼身的大丫寰喜鵲等在宮府大門。
喜鵲在溫池山莊見過白青亭等人,自然認得她與白藍依,見白青亭與白藍依一下馬車,她便上前行禮,恭恭敬敬道︰
「白三姑娘、白五姑娘,我家姑娘令奴婢在此候著,待白三姑娘來了,便讓奴婢領著前往後院與我家姑娘一聚。」
白青亭道︰「哦?倒不知宮二姑娘有何賜教?」
這話微帶著刺。
喜鵲卻仿若沒听到,神色如常地笑著︰「白三姑娘請!」
白藍依上前一步,堅決道︰
「我與三姐一起!如若宮二姑娘只請我三姐一人,那麼就有勞你再去通報一聲,就說我白藍依也想听听宮二姑娘的賜教!」
白青亭無奈微扯下白藍依的袖口︰「五妹……」
白藍依絲毫不讓︰「三姐!我一定要跟在三姐身邊,寸步不離!」
小二仍舊漠然。
小七卻是暗笑在心里,心說這白家五姑娘還真是一個真性情的可愛女子。
白藍依隨著來宮府的兩個大丫寰楓葉與蠻草卻是頗為憂慮,兩雙眼楮緊緊地盯著自家姑娘,又對周遭漸漸四起的碎言碎語十分在意,臉色隨著焦急起來。
白青亭自然也沒忽略過周遭針對她的議論紛紛,她瞧向不知如何是好仍在猶豫不決的喜鵲,果斷道︰
「既然你有些為難,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但你也听到了,我家五妹向來與我感情甚篤,離我半步都不行,你且去回你家姑娘,就說我白青亭改日再聆听宮二姑娘的賜教。」
說罷,白青亭舉步便要越過喜鵲去,隨著人流往生辰宴處去,並不想前往宮家後院去見宮茗兒了。
喜鵲一見急了,攔于白青亭面前,懇切道︰
「白三姑娘留步!我家姑娘並無說白三姑娘不可帶白府旁的姑娘前去……既然白五姑娘要一同前往。我家姑娘自是歡迎的!」
白青亭等人隨著喜鵲前往宮家後院。她們前腳一走,後腳宮府大門前的眾閨秀千金一下子便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各種猜想。
「宮二姑娘如此親近白三姑娘……」
「莫非……真的好事近了……」
「真成了……那可就是姑嫂了……」
到了宮家後院,白青亭等人讓喜鵲領著進了宮茗兒的院落淺茗院。宮茗兒就等在淺茗院的廳堂里等著她們。
一入正廳門檻。宮茗兒便迎了上來。親熱地喚著︰「白姐姐!」
白藍依對宮茗兒頗有敵意,即時一個上前便攔在白青亭身前,道︰
「宮二姑娘。別來無恙!」
宮茗兒並不著惱,她仍笑得和藹親切︰「白五姑娘是與我有些誤會吧。」
白藍依神色十分不友好︰「誤會不誤會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三姐人好心好,我白藍依卻不是個軟的,但凡有誰想害我三姐,我必讓那人也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白藍依說得毫不客氣,宮茗兒終于變了臉色,斂起笑,誠摯道︰
「白五姑娘真誤會我了!我從不曾想過要害白姐姐!」
白藍依冷笑著︰「有誰想害人,是會老老實實承認的?又有誰做下了那等污穢齷齬之事,是會三言兩語便輕易招認的!」
宮茗兒見白藍依听不進她的話,她轉向被白藍依擋于身後的白青亭,求救似的哀喊道︰
「白姐姐!」
白青亭嘆息地自白藍依身後走出,瞧了眼仍想將她擋于身後的白藍依,道︰
「五妹莫鬧,宮二姑娘出自仕家大族,其父又是為國盡忠不幸亡故的西大將軍,堂堂忠烈後代,怎會做出那等見不得光的齷齬之事?」
白藍依不依不饒︰「三姐……」
抬手阻了白藍依想再多言的話頭,白青亭淺笑著對宮茗兒說道︰
「宮二姑娘是想讓我們站在廳門口站到何時?」
當宮茗兒听到白青亭說著她的父親,說著她是忠烈之後時,她面上雖力求鎮定,可內心卻早已惴惴不安,她的手心開始發涼。
然轉而一想,她也知曉了她在白青亭這邊,她算是過了,歡喜不禁一下子撲滅了心中的不安,喜不自禁︰
「是我不好!我一見白姐姐就歡喜,一歡喜便失了禮數!快請進!」
又側過臉去對兩個大丫寰吩咐道︰「喜鵲快去將最好的大紅袍沏來!對了,還有糕點,听聞白姐姐最喜歡吃桂酥,歡鴿快去廚房瞧瞧,讓她們準備的桂酥可是好了?好了便快些端來!」
一連串的話,一連地下指令,听得在場眾人神色各不相同。
白藍依有些目瞪口呆,心說這宮二姑娘了解自家三姐的喜好,竟是不亞于她自已!
小二、小七反應也是各不相同,但皆未露出異色來。
楓葉、蠻草則是與她們的主子白藍依一般,什麼心思都顯在臉上,藏都沒想藏,更多的是藏也藏不住。
作為當事人的白青亭卻坦然許多,她淺笑著看著宮茗兒指揮著丫寰一陣忙活,心中疑團越滾越大。
坐定後,白青亭端著上好的大紅袍輕啜著,雅致得如同真正的大家閨秀,若讓君子恆瞧見,必然得贊她一番,夸她有長進了。
小七卻是緊張地暗瞧著桌面上的桂酥與白青亭手中的大紅袍,她怕宮茗兒這般討好自家姑娘,恐是有什麼意圖。
她瞧向小二,小二卻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再瞧自家姑娘悠然自得品茗的模樣,她深深泄氣了,怎麼她就無法學到自家姑娘與小二的半點淡然呢?
又用了點桂酥後,白青亭見宮茗兒也與她一般品著大紅袍用著桂酥,有一會了,也沒提特意讓丫寰領著她來後院的用意。
白藍依端坐于廳里喝了幾口大紅袍,面上也因著宮茗兒的不著正題而微顯不耐煩,正想要再出言睹宮茗兒之際,卻听得白青亭說道︰
「在這廳里也沒外人,有何事特意尋了我來後院,宮二姑娘不妨直言。」
白藍依將要埋忒宮茗兒的話咽下,豎起雙耳專心聆听,心中還有一絲因白青亭那句「在這廳里也沒外人」的話而竊喜不已。
宮茗兒也心知她淺茗院正廳里沒旁的外人,就連院落里也俱是她自已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