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身手較之斯文男的黑衣,卻是毫不遜色。
不但不遜色,還多了幾分敏捷與機靈。
白青亭等著,靜靜地等著。
斯文男卻開始著急了起來,他將她扯進喜堂內,原守在喜堂兩側的兩名高手也撤進喜堂,掩護著斯文男。
斯文男道︰「去放信號!」
其中一名高手一聲應下,便自喜堂側面的廳里走去,快速消失了身影。
不消會,院外的闖入者,也就是君子恆的人皆看到了斯文男令人所放的信號煙霧。
小一道︰「速戰速決!」
他一聲令下,身著各式各樣袍服的人皆一涌而上,殺氣騰騰地殺上黑衣人。
方才白青亭看到的便是院中小一的身影,而小一更是看到了喜堂中那一身大紅嫁衣的白青亭。
這已是明面上的嘶殺。
不管斯文男到底是京都中的誰,他與君子恆已然撕破臉。
只可惜未到小一的人殺盡黑衣,大量的黑衣從天而降。
白青亭看得出來,他們是早埋伏在不遠處,只等著斯文男的信號。
他們有些進了喜堂,圈圈將斯文男與她圍了起來,全神戒備,有些則沖到院子里去,幫著那被小一的人殺得只余八名高手的黑衣當中去。
一時間,黑衣頗有反敗為勝的趨勢。
白青亭瞧著他們的身手竟是較之之前的黑衣還要高些,水平足以與那十名高手相稱。她不禁有點小憂心。
斯文男道︰「你怕他輸了?」
白青亭未有作聲,連看斯文男那一副得意的嘴臉都提不起興致。
斯文男徑自又道︰「其實你不必怕,即是他輸了,你也不會有事的,相反的,往後榮華富貴,你將享之不盡!」
白青亭嗤笑道︰「你也言之過早了吧,現今誰勝誰敗還未定呢!」
斯文男也不與她爭,笑著看向院子里的嘶殺︰
「你不是說知曉我是誰麼?那麼你覺得,他還勝的可能麼?」
白青亭毫無畏懼︰「當然!只要你一刻戴著這易了容的假面具。他有何不可勝的?」
斯文男瞳孔一縮。他心知她所言不差。
他冷哼道︰「與我作對者,皆殺無赦!」
院中嘶殺如雷震耳,刀劍相擊迸發的火花絲毫不弱于當空艷陽,死尸鋪了一地。鮮血流了滿院。
即便站得頗遠。白青亭仍聞到許久未聞到的腥氣。
看著那些被刺殺或被砍殺的尸體毫無美感。她覺得還是遠在她私宅中的那幾具鮮尸幸福得多。
至少死了,他們仍光鮮亮麗如往昔。
看著小一那邊的人漸漸不敵,她的心有種被揪著提上提下的感覺。
每每見到小一險險避過黑衣的殺招。她的心皆不禁要跳上幾跳。
她想,自重生以來,她與這些小字輩們的相處已然到了知已好友的境界,何況小字輩們還數次救她于險境當中。
她不禁想著君子恆那家伙在這個時候到底在干些什麼?為何還不速來援助小一?
小一果然步步敗退。
就在斯文男甚得意地將她瞧著之時,突變在這時赫然而起。
緊咬著小一不放的數名黑衣高手突然倒地,接著追著小一其他人的黑衣人也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一一倒地不醒。
斯文男怒喝︰「這是怎麼回事?」
近在他跟前的黑衣道︰「大人,他們隱于暗處之中的人有用毒的高手!」
斯文男收起怒容,他看著仍一副如事外人般悠閑的白青亭︰
「想不到,他親自到場了!」
白青亭一雙染上笑意的眼眸對上他冷冽如冰的雙眼,淺笑道︰
「你都可以自京都親自到了小小的中元縣,他為何就不能親自到場?別忘了,我可是他未過門的夫人!」
斯文男抓住她的手腕,狠狠道︰
「你也別忘了,你已與我拜了堂!」
白青亭由著他發泄似地緊緊抓住她的左手腕,提醒他道︰
「你更別忘了,你我的拜堂只拜了兩拜,並未成禮!」
斯文男道︰「你是在提醒我,要與你拜上那最後一拜麼?」
白青亭冷漠道︰「喜堂已非喜堂,早染了血殺之氣,連儐相都暈死過去了,你以為那最後一拜是隨便便能成禮的麼!」
斯文男氣極,卻也無法,忍了多大的力氣,他方沒將她甩出去︰
「即便未能成禮,你也只能入我的門,當然,不是娶,而是納!」
白青亭哼道︰「你早已有妻室,我也早想到,可你不覺得你這是在妄想?我白青亭即便是死,也不會去當小小的一個妾室!」
斯文男道︰「嫁與我,豈是小小平常的一個妾室?只要進了我的門,那便是風光無限的……」
他止住了差些就要滾出來的話,那話不能說出來,那會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是氣極了,才會上她的當!
斯文男松了松緊抓住她左手腕的手︰「你激我?」
白青亭暗下嘆了口氣,可惜沒能成功,只差一點,僅僅的一點,他便要說出有關他真正身份的話來了,真是可惜啊。
斯文男甩開她的手︰「白代詔果然非同凡響!」
白青亭揉了揉被他抓痛的手腕,淡然道︰
「你以為,要在深宮九年求存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麼?何況我還是一個十分上進的人,這一路從宮婢爬到女官之首,這其中艱辛與艱險,你一個外人,何以難以想象得到?」
斯文男方才被她激得差點著了她的道,這會她更激,他已然淡定︰
「量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再多言,即便他是用藥用毒的高手,那又如何?他終歸不過是一介文生,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莫非還真能反了我不成?!」
又對圍在他周遭護著他的十數名黑衣︰「去!啟動密道,我們撤!」
這是打不過,便要逃的節奏。
白青亭被斯文男攥著往喜堂右側廳去之時,她是真的有點急了!
要真入了密道,那她何時還能再出來?
小二與小九又是在哪里?她們可還安然?
那些黑衣被君子恆所制的無色無味無形的毒煙制住,並不能完全說明君子恆便真到了這宅院。
也有是小一或旁的人拿著君子恆的毒煙前來相助,而他尚未能親臨。
他到底是到了……還是未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