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杰毫無意外的順利成為了鄰世紅娘館的一份子,而另一邊的Q市里,杜迷津也在精心策劃著晚上的聚會。
「杜姐,今兒這是怎麼了,不太像你啊。從吃完早飯你就坐這兒對著電腦一聲不吭的上網,這都快中午了,也沒見你動過地方,平時你對上網沒這麼上心啊。」因為經費有限,杜迷津和保信來到Q市只添置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平時都是保信無聊的時候拿來打游戲看電影,偶爾杜迷津會用來查找一下需要的資料。可是就今天杜迷津已經佔了一上午的電腦了,導致保信無事可做已經里里外外的跑了好幾次客廳了,也沒見杜迷津有馬上用完的架勢。五脊六獸的保信只能開口主動和杜迷津說起了上網的事兒。
「你這說了一堆,其實還是因為我反常操作影響你玩游戲了吧?你先別急,我這有點正事,一會用完就把電腦還你,你再等會。」杜迷津一語點破了保信的意圖,搞的保信有點不好意思,他站在原地撓了撓頭,才裝作一副不著急的模樣湊近電腦屏幕,沒話找話的說道︰「哦,我沒事兒,就是玩游戲,早點兒晚點兒沒什麼要緊的。我主要是好奇杜姐你,這一上午都找什麼呢?」
「什麼藥物能解酒……喝酒之前吃什麼不會醉……杜姐,你這開了這麼多頁面,都是在找解酒的方子,這是打算喝多少啊,至于嗎?」。保信看著電腦屏幕上一排打開的網頁,下意識的念出了杜迷津查找的內容後,才疑惑的問道。
「不是我,要是我我就得找怎麼樣才能在自己不喝的基礎上合理敬酒了。可能是體質的原因吧,我一直懷疑我有點兒酒精過敏,雖然沒什麼癥狀,可是我一般一瓶啤酒下去,整個人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原來倒是也練過,我听別人說,每天喝一點酒,然後每天都比前一天多喝一口,這樣時間長了,慢慢的酒量就連出來了,可最後事實證明,還是卡在了一瓶啤酒的量上。基本上一瓶啤酒就是我的最大輸出值,怎麼升級都沒辦法突破,後來我也就放棄了。所以今天主要是指著引進的外援來勸酒,不過前天我跟孟良側面打听過,據說郝雪在學校的時候是學生會的主要骨干,基本上所有的應酬活動她都一定會參加。學校有什麼活動計劃他們出去拉贊助也好,學生內部聚會也好,郝雪都是首當其沖的,酒量那叫一個好,基本上都練出來了,不說千杯不醉吧,反正喝倒一兩個同齡男生那是絕對不成問題的。這個鐘念白,我也沒和他喝過酒,也不知道他什麼酒量,今天的飯局可是咱們能否打破郝雪這個突破口的關鍵,我可不想計劃了這麼久,最後因為鐘念白掉鏈子了就把一切都毀了。所以才想好好查查有什麼解酒的好辦法,我備幾招留著給鐘念白用,免得最後郝雪沒拿下,變成我抬著爛醉如泥的鐘念白回家。」杜迷津一直沒有看保信,她一邊拿筆在紙上抄著網上的小招數,一邊回復保信道。
「我去,沒想到郝雪這麼能喝啊?看上去文文靜靜的一個女生,居然也是叱 飯局的人物,你不說我是真沒看出來。你說這郝雪這麼能喝,上學的時候又是外語系的系花,居然沒有順理成章的成為交際花,想必當初孟良追她的時候下了不少功夫吧。不過杜姐,你這網上找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網友瞎說的,能管用嗎?」。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話,又回想了一遍郝雪的模樣,還真是很難把能喝和郝雪聯系在一起,再看看杜迷津一臉專注煞有介事的模樣,忍不住懷疑的說道。
「有沒有效果試試不就知道了?雖然我也不確定一定管用,但是你準備了,就有一半的機會,不準備真的折在鐘念白身上,到時候我找誰哭去?這就叫做‘有備無患’,所以還是多找找心里更安生點兒。行了,我弄完了,電腦還給你,你玩你的吧。跟你提前說一聲,今天我不回來你不許睡覺啊,萬一鐘念白超額完成目標,真把郝雪喝的人事不知的,我不確定我有沒有力氣把她抬到咱們家,所以你等我電話,沒準兒到時候還得需要你跟著搭把手呢,知道嗎?」。杜迷津在紙上抄寫完最後一筆後,將這張紙規規矩矩的折好放進了自己的外衣口袋。她將電腦推到保信面前,並對他認真的叮囑道。
「放心吧,你們聚會總不能徹夜不歸吧?我今晚游戲里有個副本要跟團下,大家約好的上線時間是晚上九點半,這個副本難度比較較高,我估計沒兩個小時肯定打不下來,這樣的話活動已結束也就快十二點了。你要真是還沒回來,我就再看會視頻什麼的,反正咱們這不用坐班,我明天還可以睡懶覺,所以我一定等你回來再睡,你就放心的去參加聚會吧,有我坐鎮大後方,一定沒有任何問題的。」保信說完還伸出兩根手指,頑皮的對著杜迷津在自己額間太陽穴的位置比劃了一下。杜迷津看著保信打包票的模樣安心的微笑了一下,回屋拎著自己的手提包出了門。
「旺仔牛女乃、伊利優酸乳、白醋、護肝片、海王金尊,居然還有海王金尊?你這買了一袋子的東西,感覺都是為了給我補血,怕我掛在酒桌上啊!要不要這麼不信任我啊,你當我跟你一樣,一瓶啤酒就耗光了所有戰斗力啊?知道的你是為了讓我幫你拼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關心我呢!」鐘念白接過杜迷津買給他的商品袋,一邊往外掏一邊念叨著,說完還白了杜迷津一眼,那表情滿滿的都是在說——你丫諷刺我!
「你這什麼表情啊,我跟你說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是我已經提前打听過了,敵方火力太凶猛,我怕你一個不留神犧牲了還沒結束戰斗,那就尷尬了!你也不想想,就你這擾亂社會治安的顏值,你才來學校幾天啊,一群單身女老師就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這要真的是郝雪先把你撂倒了,面對著那麼對覬覦你美色的女老師,你讓我怎麼保護你啊?我這是對你負責,才幫你做了萬全的準備,什麼叫我讓你幫我拼命啊,這話听著真讓人寒心,唉——」杜迷津難得心情好的跟鐘念白有一搭沒一搭的拼著嘴,說完話還裝模作樣的嘆息了一聲,搞的自己真被冤枉了一樣。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不和你分辨,誰讓我天生長得帥呢?你就是嫉妒!不過听你這話里的意思,你讓我勸酒的那個郝雪好像還挺能喝的,我怎麼有點後悔答應你這麼無理的要求了呢?介于客戶能力和自己預期不符,這單生意我準備放棄了,除非你有什麼更高的價碼,我還能再考慮考慮。」鐘念白看著杜迷津故意皺著眉頭一臉委屈的表情,也覺得二人之間難得這般純粹的玩笑幾句,于是故意逗弄杜迷津道。
「可以啊,你小子這經濟頭腦不錯啊,平時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幅奸商的嘴臉啊。這坐地起價的能力讓人刮目相看啊,不過你告訴我,人與人之間就基本的誠信呢?」杜迷津當然知道鐘念白是故意在逗自己,不過一想到晚上就能和郝雪找到拉近關系的機會,況且鐘念白又是自己必須依仗的力量,于是就隨了鐘念白的意,繼續陪著他嬉皮笑臉的打哈哈。
「你說的倒也在理,那就這樣吧,再加一個哈根達斯,我就勉為其難的舍命陪君子一回,怎麼樣?」鐘念白模著自己的下巴,一副斤斤計較的樣子,看的杜迷津莫名有種狠狠揍他一拳的沖動。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對冰淇淋這麼喜歡是不是有點不像話?難不成這長得好看的男生骨子里都住著個姑娘?難怪人家說直男多貌丑,你要是承認你和我是好姐妹的話,冰淇淋隨意吃,遲到飽我都不心疼,如何?」杜迷津一听,鐘念白居然張嘴就是獅子大開口,哈根達斯三十多一個球,就以鐘念白的食量,這一頓還不黑掉自己二三百啊?本想立刻拒絕,可是看著鐘念白花容月貌的臉,杜迷津眼球一轉,不懷好意的諷刺道。
「這位姑娘你這就不厚道了啊!允許你相貌平平嫉妒我國色天香,可是惡意詆毀這事兒可是忍不了的。你要是再這麼說話,那就你行你上,海鮮大餐我也幫你省了,你看成嗎?杜一瓶女士。」長這麼大,這還是杜迷津听到的最適合自己的外號呢,只不過被如此公然嘲諷自己的酒量,偏偏杜迷津還沒有立場還嘴,這是事實,不承認都不行。杜迷津不禁有些氣惱,斗嘴可以,但不能斗輸啊。于是她梗著脖子,仰著頭看著鐘念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行啊,不就是找到我弱點然後拿我一道嘛,要真能被你拿住我也太掉價了吧?條條大路通羅馬,就算你不幫我,以後總還有別的機會,反正我現在和郝雪,白天是一個單位的同事,晚上,是一個小區的住戶,我就不信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倆還真能生疏一輩子。不過就是時間長短的事兒嘛,欲速則不達,那就不勸酒了,您老省事兒,我這邊也省心,免得總被人擠兌,連外號都幫我想好了,你是有多確定我非你不可啊?」
這已經不是鐘念白與杜迷津第一次唇槍舌劍有來有往的交鋒了,長久的交道讓他心里也清楚,杜迷津嘴上說的大方,刻字機要真是就坡下驢直接不干了,杜迷津一準兒和自己急,到時候就算是玩笑也會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鐘念白當然不想真的惹杜迷津生氣,可是又不想直接認慫,于是也只能拐彎抹角的耍無賴了。
「你說說你,本事沒見多大,脾氣倒是不小,聊聊就揚沙子,你說說就你這性格有幾個男生受得了你啊?行啦,我怎麼說也是個男人,這回就當我讓著你啦,說好了幫你忙,我今晚一定讓郝雪不醉無歸行了吧?哈根達斯呢,你就不用額外感謝我了,既然都說了非我不可了,我怎麼好意思扔下你不管呢,是吧?」杜迷津本來想著不能讓鐘念白這麼容易就如願,不然以後還不爬到自己頭上去,想訛什麼訛什麼。可是沒想到自己反將了鐘念白一軍,卻被鐘念白抓住了話里的小細節,打了個似是而非的擦邊球,這下倒搞的二人之間好像多曖昧似的。杜迷津新鄉,這也就是鐘念白吧,思維轉的夠快,人又不肯輕易認輸,自己這才著了對方的道兒,可是什麼都不說的話反倒顯得嘴拙了,杜迷津思來想去,也學鐘念白避開問題不談,而是直接說了一句︰「好說,我這人天生仗義,既然你答應的痛快,我也不是差事兒的人,不就是哈根達斯嘛,事成了不差這一頓。哪兒那麼多非你不可啊,咱們這叫各取所需好吧?」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我倒是真有點兒同情梁祐煥了,就你這打死不服輸的勁兒,找你做女朋友還不得一輩子俯首稱臣啊,嘖嘖,想想真是夠可悲的。」鐘念白本來是隨口感嘆了兩句,沒想到這回卻踢到鋼板上了。杜迷津這些天來都在有意識的回避梁祐煥,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拿出了癮君子戒毒的毅力想要生生戒掉與梁祐煥之間的所有牽扯。卻不成想被鐘念白這麼口無遮攔的提起,杜迷津心里自然是憤怒的,她忍不住狠狠甩給鐘念白一個「你丫閉嘴」的凌厲眼神。好在鐘念白倒也識趣的很,他本來還想再擠兌杜迷津兩句,可是看到杜迷津寒意逼人的眼神後,只能識時務的及時作罷,只回了渡迷津一個訕訕的笑容,這才將將避免了有可能觸發的矛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