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轉眼就是十月了,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你不知道,往年啊,這個時候,正是最是熱鬧的時候,再過一段時間,天氣驟然就是冷了下去,到時候,就是出門,也是難了。」荀大嫂子卻是微微嘆了口氣,「往年那些貴,給的打賞都是有一二兩銀子的,扯了布,兩個孩子就是有新冬衣了。」
「可不是,去年哪,一位貴來我家喝茶,那打賞,足足有一兩八錢,我就拿著那些錢,給孩子做了一身新衣,好布料,好棉花,到今年拿出來曬曬,還是熱乎乎的。」趙嫂子接了一句,然後就是看向了婉清放在櫃子上面的一籃子的廢布。「婉娘,你這些布,都是不要了的?」
婉清笑著點頭,「是啊,這些都是做了荷包以後剩下來的布料,有一些規則的我就是和小巧找了出來,兩個人一起縫了幾個布袋子,以後出門裝東西也是方便些,剩下的這些實在是沒有多少用途了。」婉清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就是說到,她的衣服倒是不小,這些年在錢府過得雖然不是十分的如意,但是錢對她,卻也是十分的不錯的,衣服首飾都是沒有短過她的,所以盡管婉清現在的日子過得有些拮據,不過卻也還是不錯的。
荀大嫂子的目光也是被這些布料吸引了,婉清看著兩個人的目光,笑了笑,「兩位嫂子若是喜歡,就是拿去吧,我留著也是沒有多少的用處。」
听了婉清的話語,荀大嫂子和趙嫂子都是轉過了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婉清,見到婉清的臉上並沒有什麼難為情,便也是沒有多少的猶豫,將東西都是拿了。
婉清笑著為兩個人裁好布,兩個人就是笑眯眯的去了,兩個人前腳剛走,小巧後腳就是進了廚房,婉清看著離去的兩個身影,微微嘆了口氣,小巧為婉清端來了熱茶。「在嘆氣做什麼?」
「我只是在感嘆這些鄰居心地好,咱們來到這里,承蒙鄰居們照顧。」婉清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然後就是說道。
「是心地好,待人寬和,又善良,所以大家都是願意和一起相處,小巧也是。」小巧的臉上帶著笑容,然後就是歡快的說到,婉清無奈的搖頭,「你啊,就是一個鬼靈精。」
「婉娘。」剛剛離去不一會兒的荀大嫂子又是回來了,臉上帶著憂慮,婉清看著荀大嫂子,「婉娘,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家那小姑,今兒個也不知道怎麼了,死活都是要去買什麼秀色里的胭脂,那玩意兒足足一二兩銀子一盒,我看婉娘你這里有,可是願意讓我拿小姑用一次,我保證,就一次……」
「嫂子還有小姑?」晚清卻是挑眉,她知道里正家有三個大男人都是成家了,還有一個女兒嫁到了鄰村,卻是不知道還有一個小女兒。
「是有一個,早些年的時候,村里的教書先生住在我們家里,說我那小姑有慧根,就是教了她讀書,也不知怎麼的,就是教出了一個冰冷冷的性子,總覺得我們這些莊稼人髒,也是不願意和村里的人打交道,向來都是一個人待在屋子里面繡繡花,彈彈琴的,婉娘你剛沒有多久,不知道也是正常。」荀大嫂子皺著眉頭,顯然對那個小姑是十分的不滿,婉清只是笑笑,然後就是親自從箱子里面拿出了一盒胭脂。
「這是秀色里最新出來的胭脂,我也是沒有用,平日里我都是沒有化妝的,留著也是浪費了,既然荀小妹喜歡,就當我的見面禮吧。」
荀大嫂子看著手中的胭脂,一時間卻是有些手無足措了起來,婉清只是呵呵笑笑,「我這原本也不過是以前愛俏,不過現如今這日子,就是打扮起來了也是沒有人看了,所以留著也是沒有什麼用,嫂子你盡管拿就是的。」
荀大嫂子點頭,看著婉清,許久,方才是點點頭,「婉娘和我們,看上去就是不一樣的,如果不是婉娘現在和我們在一起說話,我們也是知道婉娘的身世,咋一看,還以為婉娘是京城之中的哪一位貴呢!」荀大嫂子十分認真的說道,婉清搖頭。
「大嫂子你想哪里去了,我若是什麼貴,哪里還會住到荀家村來,自然是住在京城里面,出門有馬車代步,十指不沾陽春水……」
「說的也是,是我想多了。」荀大嫂子笑著說道,然後就是將胭脂小心翼翼的放到懷里。「即然這樣,我就是先了,我公公婆婆對那讀了書的小姑,也是歡喜的緊,就不陪著你說話了。」說完,荀大嫂子就是急匆匆的去了,婉清送到門外,看到荀大嫂子從轉角處消失,方才是將院子門給關上了,拴好門栓,方才是回到了廊下,這是一個小巧的院子,左右兩邊都是有兩間房子,主屋是三間,中間是一塊小空地,院子里面的草都是已經除干淨了,因著從大門到屋子都是有長廊,所以整個院子婉清都是沒有動,只是將草除了以後,和小巧一起,稍微的碾平了一下,將新長出來的那些小草都是除了去,放了一口缸在院子的角落里面。
「,可以用午飯了。」小巧將飯菜端到桌子上,兩個人吃飯,自然是沒有那麼的講究,不過就是坐在廊下的桌子那里吃,婉清走,看到桌子上面的油膩以後,又是嘔吐了起來,這一段時間一直都是嘔吐不止,婉清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就是拿起了筷子。
「,還是去看看大夫吧,你看你這一個多月,可是都是在嘔吐呢!」小巧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婉清,然後就是說道,婉清卻是微微一愣,原來不知不覺之中卻是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婉清嘆了口氣。
「不過是這段時間不大喜歡油膩的東西罷了,是沒有什麼大事情的,你也不要太過于關心了,反正過幾天咱們就是要出去將繡品賣了的,到時候去找個大夫看看就是。」婉清卻是沒有多少的在意,有時候人有些厭食也是有的,所以自然是沒有怎麼在乎,小巧卻是不一樣,對于婉清的輕描淡寫,她卻是十分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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