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邱子川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許靜的到來又引起了邱子川對曲蒙蒙的思考,幾天來,也只有上午白小樺的那個電話給邱子川的心里帶來少有的些許愉悅。
從得知自己的病情後,思考就幾乎沒有讓邱子川的大腦停歇過。
但這些思考卻幾乎都無關生命!知道自己的時光已處在一個有限的時日中,再去思考它,邱子川覺得沒有任何的意義!
生命是什麼?
生命就是時間,零開始,但沒有永遠,一條線抽象的不能再抽象!
重要的則是隨之而來的生活!
什麼是生活?
生活是感受,感受別人,同時也被別人所感受!
感受著精神,感受著物質,感受著贊譽,感受著詆毀,感受著沸騰,感受著平靜,還要感受著成功的喜悅和<失敗的痛苦!還有,那些說也說不出到也道不盡的無奈!這就是所謂的生活!所謂的人生!
至于什麼生活就是奮斗,什麼生活就是追求,現在的邱子川不再去想
邱子川現在糾結的是愛情,是婚姻!
是愛情和婚姻中的感受與被感受!還有,那些說也說不出到也道不盡的無奈!
……
「什麼是婚姻?」
邱子川又回憶起還沒到濱水工作時曾經與曲蒙蒙的一次對話。那是一次休閑時間關于婚姻和愛情的的漫談,那時候兩人間還沒有冷戰!
「婚姻就是一男一女可以合法的在一起睡覺!」
面對曲蒙蒙好似幼稚的提問,邱子川記得自己當時是調侃著回答的。
「兩個相愛的人,不可以不要這種外表的形式嗎?你看那些動物們,也在一起嬉戲,也繁衍著後代,可卻沒有那麼多的形式!」伸手打了一下邱子川的曲蒙蒙又接著問道。
「那不行!我們的老祖先一開始是自由的戀愛,自由的生活的!但逐漸的發現沒有血緣辨識的結合會帶來遺傳的危害,這就產生了倫理的觀念。還有就是私有制的出現帶來了對財產的要求,需要一種法定的形式來對彼此所涉及的財產來進行保護。這也是為什麼要有婚姻的原因。但動物沒有達不到這樣的思維,更不會形成有著高級內容的社會,所以它們也不沒這些要求。換句話說,這就是人腦子和狗腦子的區別!」
「有血緣倫理是對,但和財產掛起鉤來,那愛情不就變了質嘛!」
「呵呵!你真是可笑!你希望你現在住的房子,將來送給別人家的孩子嗎?」。
「也是!」
「但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婚姻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
「負擔?」
「我們生活在現實中,婚姻是不可以月兌離現實的環境而孤立的存在的。看似屬于自己的婚姻有時候都不屬于自己。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面子的問題,到了要結婚的年齡,看著別人結婚,自己就想結婚,不然人家就要說你;如果是你自己不想,那別人還會把你看成另類,這是因為傳統的東西已在每個人的意識中根深蒂固了。再比如,如果你想離婚,卻又要顧及別人怎麼看,兩邊的親人怎麼看,還有他們以後怎麼見面,因為大家都生活在一個社會里。更不要說財產和孩子的分配。所以說,有時候婚是給社會結的,是給家人結的,是給孩子結的!但動物就沒有這些事。這又是人面子和狗面子的區別!」
「你就會胡說八道!不過想想也真累!」
「不累就不叫人類!這也是人有文化和狗沒文化的差別。」
「呵呵!你今晚挺有創意!竟搞出‘人與狗’的婚姻比較學。」
「是你拿動物做的比較嘛!」
「那我再問你,按照你剛才說的,婚姻中愛情究竟佔有多大的成分?」
「你真幼稚,哪有那麼多的愛情!你沒看好多人都是先看條件再談戀愛嘛,就像介紹對象,彼此間面前要先對條件滿意,這就是說價碼先擺在那了,算是挑明了愛情是建立在彼此的條件基礎上的,如果那也叫愛情的話!」
「那你說,那不算愛情,兩個人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
「只要彼此都樂意,傳宗接代,然後操勞著把孩子養大,期間相濡以沫,也一樣有意思!」
「人真奇怪!」
「不奇怪,生活是第一位的,現實是第一位的,更何況喜愛和獲取的,還有虛榮是人什麼時候都離不開的!」
「那你說,婚姻能對愛情起保護作用嗎?」。
「需要保護的愛情還能算得是愛情嗎?」。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它已經不起侵犯,這說明它已沒有生命力了!真正的愛情是不需要對外抵御的,它存在的本身首先就是排他的,哪來的需要保護一說!」
「你的意思是說,當它不排他的時候,才有需要保護一說,而這種保護其實保護的已經不是愛情了,而只是曾經的愛情後來衍生出來的一種婚姻關系!
「回答十分正確!加十分!呵呵!」
邱子川有時候十分的喜歡曲蒙蒙用幼稚的口吻說出理性的思維。
「現在不是有專家提出要學會‘經營愛情’嘛!」
「那簡直就是扯淡!需要經營的愛情還有多少情的成分,需要經營的婚姻那首先就是買賣的雙方,經營的前提就是算計,這不是對愛情婚姻的玷污嘛!提出這樣商業概念的專家,不是娶了童養媳就是腦殘!愛情不能參雜任何的心計,呵護婚姻需要的是雙方的修養而不是算計!」
「說得對!你是完美主義者!」
「那是!」
「看來婚姻還是為繁衍後代和財產保護而存在的。它因情而入,卻非因情而生;它可因情而固,但絕非情可所依!」
曲蒙蒙像是自言自語。
「了不得啊!我的小鳥依人的老婆,竟能說出如此深刻道理!」
驚訝中邱子川不忘調侃!
「別小看我!」
又伸手打了一下邱子川,跟著曲蒙蒙又接道︰
「可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一些人才結婚沒幾年,就有了所謂婚七年之癢和情人這些事情,還有,現在有的女人私下里甚至比男人觀念還開放!」
「這怎麼說呢!人和人的觀念,追求,思維都是不一樣的。還有不一樣的婚姻內容和實質,再遇到不一樣的周邊環境,這就不好說了!」
「你分析分析!我想搞清這些問題,卻又懶得動腦子!」
說完,先前靠在邱子川肩膀上的曲蒙蒙順勢一躺,將頭枕在邱子川的腿上,兩只腳放到了沙發扶手上。
「呵呵!小家伙!剛剛還夸完你呢!」
邱子川笑著拍了拍曲蒙蒙的臉。
「沒有愛情基礎的就不要說了!當然,有的人即使雙方沒有什麼愛情基礎,但有著傳統的觀念和個人的操守原則,也有堅守婚姻的!」
「對!沒有愛情基礎的,或者相互結合就是有著功利想法的,那些統統不說,你就分析那些先前相互愛著的夫妻,怎麼後來也都有了婚外情了!」
曲蒙蒙邊說邊伸出手擺了一下。
「其實很多女人或女孩,不管她們以為的愛情,還是她們認為自己已擁有的愛情,實際上多是偽愛情!這是根本的問題,就是他們就從沒有過真正的愛情!」
「這樣的不少,很淺薄!」
「結婚時都不成熟,女孩喜歡上一個男孩,同時,也被這個男孩所追求著,就以為自己愛了;男孩呢!看著這個女的漂亮,是自己想要的那種,便急著想得到認可,然後就可佔有。為此,很多的男孩在這個時候,你就是讓他說一千遍一萬遍‘我愛你!’他也會說,因為這個時候,他只有視覺的功能和由此產生的下半身的要求。于是,很多的女孩就覺得自己擁有愛情了!而結了婚,女人繼續著自己的感覺,還到哪都想處處臭美著自己是有愛情的人!而男人的天性是什麼呢,一旦得到,新鮮感就沒了,則目光就又開始尋找。這也是男人的本能!偽愛情最大的特點,就是男的因性而追求,女的因被追求而驕傲!或者女的漂亮,男的家庭富有,除此之外,內涵的東西幾乎一點也沒有!」
「你這點最好,從不掩飾你們臭男人的真實面目!」
曲蒙蒙一揚手想去模邱子川的嘴巴!
「別打斷啊!」
邱子川稍一躲閃,一把抓住曲蒙蒙的手道。
「你接著說,我不打斷!」
曲蒙蒙任由邱子川搖晃著自己的手嬌柔的讓邱子川繼續說下去。
「你已經打斷!」
「那好你說!」
曲蒙蒙又把頭向邱子川的懷里靠了靠。
「這樣所謂愛情中的男人,接下再隨著自己事業的成功,再不斷的在工作圈和生活圈中遇到更漂亮更優秀的女人,或被這些女人所認可。于是,就越來越覺著隨著自己本來可以找更好的更漂亮的女人!因為對于女人,大部分男人在沒上床之前,他所追求的就是最好的,或者以他當時的條件來衡量那就算是最好的了!而一旦上床之後,那就是那句什麼廣告語?」
「只有更好的,沒有最好的!」
「對!只有更好的!沒有最好的!然後,往復循環!這就是為什麼說男人要想和女人上床,第一次很難,但以後就容易了,而女人要是想和男人上床,第一次容易,但以後就難了!」
「男人們都不是好東西!」
曲蒙蒙一揚被邱子川握著的手,故作口吻不屑的樣子在邱子川的臉頰上輕輕拍了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