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如沐想到即使不能放自己回家,那至少幫她捎個信回家,免得家中老爹與老弟暴走也好時,人家皇甫天佑的影子都沒給她留下一點,空留那若有若無的龍涎香味,代表美人曾經來過。
這讓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宋如沐,斜眼瞄著門框愣是發了半天呆,直等到那個叫萱玲的姑娘進來後,宋如沐才醞釀一下感情,以「這位姑娘」的稱呼將萱玲叫到自己面前,忍住疼意,表達了自己的強烈願望。
萱玲聞言忍不住輕笑道︰「您只管叫我萱玲就可以了!至于報平安的事兒,殿下來之前就派人去了,還是請皇後娘娘幫的忙呢!」
宋如沐听萱玲提起她此行入宮,原本應該見的人。那種前世只有在古裝電視中才能看到的高貴女人,會是什麼模樣啊?尤其是能生出那麼漂亮太子的皇後,更讓<宋如沐不得不好奇道︰「皇後娘娘幫忙?」。
「是!殿下請皇後娘娘派人去貴府告知,說皇後娘娘十分喜歡您,想留您在宮里住幾天,所以您就放心在這里住下,直到養好身體再說吧。」萱玲在說之前就已奉上宋如沐又該喝得藥,在說這話前就喂宋如沐喝起來。
而听到「皇後喜歡您?」時,宋如沐剛吞下苦到老家的那口藥汁,差點就給狂噴而出,幸好痛到無力,兼顧身處陌生地方的顧忌,才讓宋如沐差強人意的忍住。
饒是如此。剛想得意一把自己地控制力的宋如沐,就見萱玲馬上唇角含笑,溫柔的用絹帕替她擦拭起嘴角來。于是宋如沐立刻羞愧的想要鑽地,心想自己一個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無語啊無語……
不過這個想法也沒維持多久,還沒等喂完藥的萱玲離開。宋如沐就繼續陷入昏睡之中,全然不知。她此時小臉紅的跟猴**似地。
奉命照顧宋如沐的萱玲,望著床上佳人那紅撲撲地小臉,會心一笑的,出得門去見皇甫天佑了。
宋如沐于睡夢中,隱隱覺得這皇後與皇太子,听起來好像都還不錯!為什麼就是這些不錯的人,湊到一起。就給後人留下那麼一種敬而遠之的感覺呢?
第二日,帶著疑惑醒來,宋如沐覺得自己也忒傻了,現在她更應該關心的是,那傾城郡主蝦米時候能滾蛋,讓她可以早點回家。
可這問題問萱玲貌似有些不恰當,想問皇甫天佑,偏偏皇甫天佑自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害宋如沐就是想表達下感激之情,也無處可表。
「萱玲……你別忙了!過來陪我說下話好嗎?」。打從醒來已經是第四日了,她幾乎就沒見到這萱玲老實坐一個地方過,總是忙碌地讓人心疼。故而已經可以半坐而起的宋如沐,對送御醫歸來。又開始收拾屋子的萱玲招手說道。
「說什麼?」萱玲一愣,來到床邊看著宋如沐。
「嘿嘿……能說什麼?隨便拉,我只是看你老是忙個不停,想讓你休息休息罷了。」宋如沐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不過轉而一想,便笑著對萱玲說道︰「你若是見到太子殿下,還請幫我轉達謝意,順便能不能幫我問一下,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啊?」
「萱玲先謝過宋,只是萱玲也少見到殿下。若是見到了。定會為您轉達地。」萱玲有些勉強笑道。
宋如沐看的分明,便也只好點頭「嗯」謝過。卻沒想到萱玲竟然又說道︰「其實您也不用問,宮里自來少有留人,怕是就這幾日功夫您就可以回了。」
「也是……你不說我都不會想到,都怪我太想家了,嘿嘿……」宋如沐如此說過,這萱玲才開始笑得自然起來,話也比方才多了許多。
既然話多了,那肯定就會在話里透一些消息。不管有用沒用,總之也是萱玲的一種改變,所以宋如沐听了就當沒听懂,只呵呵傻笑,鬧得萱玲還真以為宋如沐就是一單純小姑娘。
由此,在宋如沐問起傾城郡主時,萱玲也沒如何隱瞞,只說宮里這幾日全部在忙活這位主子的事,因為皇上今個已經下旨,將那傾城郡主指給了宣武將軍蘇老英雄的孫子蘇揚。
那宣武老將軍雖說和路霸天同期出道,同樣身為國家重臣,但近幾年在陸霸天的壓力下,明顯有了退隱之心,故而大多數都是以身體不適的借口賦閑在家,早朝亦不太去了。而他的孫子蘇揚,據說長相極為秀美,可惜在京城貴圈中卻是極少露面。
萱玲還在繼續說著,可知道這些也足矣讓宋如沐又喜又憂,喜地是陸翊軒這下不用絕食了;憂的是按照她接觸過的傾城郡主,若是知道被許了這麼一位主,能心甘情願嗎?若是不甘願的話,會不會又來找她的麻煩?
天知道,去閻羅殿溜達了一圈的宋如沐,實在對這些什麼王子、公主、郡主一類地人,有些束手無策,畢竟他們背後的勢力一個大過一個,脾氣也一個賽過一個,讓人得罪不起,也躲避不了。
就拿那天皇甫天佑踹那御醫的事來說,恐怕在他的認知里,踹就踹了,反正都是奴才而已,就是踹死了,也是有人替他頂著,說不定那御醫還會被胡亂按個罪名什麼的。相比之下,陸翊軒的脾氣恐怕就是個好的了,至少陸翊軒囂張完後,還能明白自己錯在哪兒。
恰恰就是這點,是宋如沐對陸翊軒最為滿意的。人不怕驕縱、驕傲,也不怕飛揚跋扈,但你要知道你的目標在哪兒。也要知道你想守護地是什麼,正所謂「張弛有度」才是男兒本色嘛。
「宋,您可知道那蘇是個什麼樣地人嗎?大家都好奇死了,想不出什麼樣地人能配得上咱們的傾城郡主呢!」聊得越多,萱玲就越發少了先前地拘謹,多了幾分活潑氣息。
「嘻嘻……嘿嘿……呵呵……我也不知道唉,真是可惜了!」傻笑不已的宋如沐。努力回憶昔日听來那些關于蘇揚的傳言,實在說不出口。她總不能告訴萱玲。這蘇揚貌似和一位姓軒轅地少將軍走的很近,何止是近,簡直是除了軒轅將軍之外,便是誰也不肯往來地了。
「瞧您這表情,一準兒知道,趕緊說說嘛,也讓萱玲去討個巧來。」宋如沐的傻笑。讓久居宮內的萱玲越發起了好奇心,甚至情不自禁上前握住宋如沐的雙手,有些撒嬌的央求道。
「哎呀~說了不知道嘛……」宋如沐抱著打死也不說,除非打不死的精神,絕對不對外說人家是非的信念,尤其還是情敵地是非,就更不能說了。
「嘿嘿,您就是不說。我也知道!還不就是斷……」
宋如沐大驚,忙「噓……」聲止住萱玲的話,心道要死啊,本來好好一個小姑娘,怎麼聊開後就變得這麼愛刨根問底了!待兩人安靜下來,再看對方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了然,不由互相抱著笑出聲來。
而此時,卻听外面有尖銳聲音響起「殿下,殿下……」,嚇得萱玲是連吐舌頭,宋如沐也是覺得好險、好險。
因了這事兒,兩人便不再像先前那般拘束有禮,說說笑笑幾乎成為了家常便飯。發展到後來,萱玲連做針線時,都會跑到宋如沐屋里。身為江南人的萱玲。在見到宋如沐的江南刺繡後。就越發與宋如沐有了共同語言。
因緣際會,得了萱玲這麼一個好。讓宋如沐在躲避傾城郡主的這些日子不再無聊。加上皇甫天佑雖然不出現,卻不時讓萱玲給自己帶信,都是宋念之問她在宮里可好的話,而她為了不讓家里擔心,也只能回信說「皇後娘娘對她很好」等等。
這日,瞅著外面陽光晴好,萱玲便勸宋如沐到外面曬曬太陽,說這也是太子與御醫的意思。
打算在皇宮中一直做縮頭烏龜地宋如沐,有些害怕撞見傾城郡主,原本打算拒絕的,但听萱玲將太子與御醫都抬出來了,便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由著萱玲攙扶,來到幾日不見得陽光下。
搬兩張椅子,放牆邊避風處。
沐浴在許久不見的陽光與清新空氣中,使宋如沐忍不住閉目享受起來,心道蹲牆角、曬太陽果然乃人生一大享受,只可惜是在這「有傾城郡主出沒」的地方,著實讓人心中不安。
「飛呀!再飛高點……」
不久,有那歡聲笑語隔牆傳來,問過萱玲,宋如沐才知道那是幾位小公主,趁天氣好帶人在放風箏呢。
听了一會,心有戚戚的宋如沐,不由想起了她與宋念之小時候,于煙花三月地江南天中,扯著大大的風箏,喊著「飛呀!再飛高點!」的情景。那時的宋翰已經不再酗酒,若是不忙的時候,總會替他們姐弟兩人,將風箏放飛的更高、更遠!
「宋您想什麼呢?笑得讓人眼饞……」
「沒什麼,只是見公主們放風箏,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與我家弟弟放風箏的情景了!」,宋如沐做的,年幼時的萱玲肯定也做過,故而萱玲也說起了她小時候,與兄弟放風箏的美好往事。
就在萱玲描述地美好畫面,一一展現在宋如沐面前時,一名小太監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小祝子,慌什麼?讓徐總管見了,還不又得罰你?」,宋如沐沒見過,萱玲卻是認得來人,故而止了話起身說道。
「好,您先別說我了,眼看著那傾城郡主就到了,徐總管讓我來告訴您,趕緊讓這位姑娘先避避,萬事等殿下回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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