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和藏藏?」似乎有人在問,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總之那人彷佛對這倆名字特別感興趣,念叨來念叨去,念叨了至少六七遍。
宋如沐很郁悶,不得以只得打斷那人道︰「傻蛋……是我養的小貓和小狗!可……我來了這里,它們倆留在那里,估計不是流浪天涯就是小命不保了!」
對方那極力壓低的笑聲,讓宋如沐暗翻白眼,心道這人怎麼就如此笨呢?于是自認聰明的宋如沐,拉著對方絮叨起來。宋如沐所說之事全是她的前生之事,而對方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在宋如沐說到一夫一妻制及優生優育等問題時,對方在不斷提問的同時,還拐彎問了很多關于經濟的問題……
宋如沐對經濟、對政治沒興趣,故而那人問起之後,回答完畢的宋如沐說完就開始打起瞌睡。可對方老發出惱人的嘖嘖聲,宋如沐努力挑眉打量對方,生氣的揪起對方衣襟就怒道︰「看我……看著我!」
「……」對方無語,不過還是乖乖看著因醉酒而嬌憨十足的宋如沐,還順手將宋如沐掛在嘴角的一滴酒給挑掉。
對方手指尖帶起的**感,讓宋如沐下意識抬手擦下嘴角,然後才打著酒嗝說道︰「你覺得我怎麼樣?」
「很好……」對方笑道。
「什麼叫很好?」宋如沐嘟嘴不認同這個答案。
「很好就是你很可愛、很善良,我知道你每個月將千食齋的三成收入捐給大佛寺。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地;我還知道你讓閻水吉在各地收留戰爭孤兒,讓他們在你們的店里自食其力,有口飯吃的同時,還讓他們讀書……」听對方絮絮叨叨說著那些她不為人所知的事情,宋如沐搖頭笑道︰「這些都沒什麼,在我們那里,這個叫慈善事業。每個人都知道‘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道理……」
起先對方還很認真的听著宋如沐吐糟。直到酒醉的宋如沐連話也說不清楚時,對方才搖頭苦笑道︰「什麼亂七八糟地。越說越亂了……」。
似乎小睡一覺的宋如沐感覺自己嗓子都要啞掉時,見與自己說半天話地陸翊軒用力摁摁雙耳。宋如沐呵呵傻笑了起來,實在是陸翊軒這個動作,從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做,每次都讓她誤以為自己成了唐僧,而他就是那被唐僧碎碎念到崩潰的孫猴子。看著陸翊軒懊惱痛苦的樣子,宋如沐晃晃悠悠走上前。撫模著陸翊軒臉上那道總能讓她心疼的疤痕,認真點頭說道︰「好……我不說了。那你不要娶別人好不好?就我們兩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
對方沉默良久之後,盯著滿臉笑意與希望的雙目,原本略帶痛苦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繼而蹙眉問道︰「如果你說地那個你是我,那我願意答應你,只要你能等。我就敢去做……反正我早晚要把這個天下捏在自己手中……我也不想做孤家寡人,我想要有個人與我一起分享成功!可如果你說的是翊軒,那聖旨已下再無更改可能,平妻之位已是他能為你所做的極限,你若真心喜歡他,為什麼不能替他想上一想?」
此時已經完全糊涂的宋如沐。無暇想太多,所有注意力悉數被那個帶著刺的詞匯「平妻」吸引去,只覺心中一陣抽痛,痛到她豁出去的大力甩開對方,很是生氣的說道︰「少跟我提那個平妻。你知不知道,人一生雖然有很多事可以隨意妥協,但有些事情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妥協的,我地堅持縱然無人可以理解,但這就是我宋如沐,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妥協。罷了罷了……與你說了如此多……你終還是不解我的心……你走吧……」。
對方似乎也再無意與宋如沐探討下去。只在一聲嘆息過後。輕聲道︰「睡吧……睡醒之後最好可以忘記一切,做回原來那個讓人心都可以融化的女孩!」。說完遂將已經站立不穩的宋如沐攔腰抱起,繞過同樣一醉不醒的茶語與茶心兩人向內間走去。
匍一沾床的宋如沐,只覺那種天旋地轉地感覺統統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心的氣息,因為她感覺又回到前世,每晚睡覺前,老媽都會走進她的房間,用手撫模著她的額頭,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輕輕的晚安吻,說一聲「媽**小寶貝」。
之後那人似乎又對她說了很多,但早已呼呼進入深眠狀態的宋如沐,無力去听對方說什麼。只在進入夢鄉之後,听到有人好像和自己說什麼「天罰」,什麼「逆天之罪」。
可這些醉後之事與夢中之事,在第二天清晨宋如沐醒來後,都被宋如沐徹底遺忘。此刻的宋如沐只覺頭痛欲裂,下意識用手揉揉太陽穴,想喊茶語給她端茶,張嘴卻發現自己嗓子已經啞到發不出聲音。低頭思考地宋如沐這才想起昨夜她似乎和某人說了很多話,連自己地老底貌似都給交代了。
宋如沐當下心中這個惶恐與懊惱啊,一個兩世都不喝酒的人,怎麼就會突然發瘋喝起酒來?貌似還喝了很多……在宋如沐後悔後怕卻模不清狀況時,听到內間動靜地茶心掀簾進來,見宋如沐已經醒了,這才忙行過禮,走到一邊的桌幫倒了一杯水端到宋如沐面前。
宋如沐見進來伺候的並非是茶語,也非茶香,而是極少在她面前出現的茶心。「嘶」一聲忍痛爬起來的宋如沐,接過水杯輕抿一口,干澀難受的嗓子稍微得到緩解,這才抬頭問茶心,茶語與茶香她們哪兒去了。
那茶心年紀不大。是宋如沐進京之後,宋嬤嬤才安排到宋如沐身邊來的,因了茶語與茶香兩人什麼事都包辦地習慣,故而小姑娘很少有機會近距離伺候宋如沐。當下一听宋如沐問起,不了解宋如沐的茶心當即便雙膝跪地回道︰「少爺讓暖姬將茶語和茶香罰到廚房去幫忙了,說讓奴婢先好好伺候,過得幾日再讓兩位回來!」
宋如沐愕然。在讓茶心趕緊起來的同時,心道難不成昨夜听她的人是宋念之?可如果是宋念之。那為什麼要罰茶語與茶香?又或許是因為兩人與自己一同飲酒的緣故?
不明所以的宋如沐只得讓茶心去請宋念之過來,可茶心卻回說,宋翰昨夜****未歸,宋念之一大早就去衙門詢問情況去了,據說到現在還未歸來。
這個消息,讓近來心思全被陸翊軒佔去的宋如沐當下一顫,咬牙忍住劇烈頭疼。請茶心幫著她穿好衣裳、梳洗妥當後,宋如沐親自來到宋念之地院子,將伺候宋念之的寒姬叫到面前,問寒姬可知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兒?
寒姬看看宋如沐,搖頭表示不知,這讓宋如沐心中更是忐忑起來。走出宋念之地院子,****秋雨之後落葉飄滿地,踩著厚厚落葉走過的宋如沐。听著腳下發出的沙沙聲,眼前卻閃過無數畫面,有宋念之從此不再將她當做的畫面,也有宋翰從此不再認她做女兒的畫面,總之,在說出她的秘密後。一切將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宋如沐實在無法猜測到。
「……」身後傳來暖姬地聲音,宋如沐打個激靈回身,就听暖姬說道︰「奴婢方才不在,回來才知來過,這才追來的。少爺他大清早走的時候囑咐過奴婢,說如果府中有變動,讓一定想辦法找到那位,那位肯定會幫忙的。」
宋如沐心思半晌,心里雖有些明白宋念之指的是哪位。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念之可有說是哪位?」
暖姬搖頭說宋念之沒說。只說是那位,然後又說讓宋如沐酒醒後。一定安排二在今日離開京城,萬萬拖延不得,至于其它事情,就等宋念之回來之後再說
听到這里,宋如沐就算再頭疼難以思考,也意識到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而且事情似乎很嚴重,要不宋念之也不會囑咐她去求皇甫天佑幫忙了。當即宋如沐哪里還能有時間自愛自憐她與陸翊軒之間的愛情,以及她酒醉吐出老底的事情,只讓暖姬去將茶語與茶香自廚房喊回自己身邊,又親自來到宋瑞溪院子,讓宋瑞溪趕緊收拾行禮。
正梳妝打扮好準備去長公主府赴宴的宋瑞溪,見宋如沐臉色嚴肅地厲害,便略有為難的瞧著兩位嬤嬤。收到宋瑞溪求助的兩位嬤嬤,則轉身對宋如沐毫不客氣的說道︰「三,您難不成這是在趕咱們?您也知道今個兒長公主請二過府的,怎好現在就讓咱們收拾行禮走人?」
「你們倆太放肆了,我與二的感情豈是你們倆挑撥地?」宋如沐厲聲喝止兩位嬤嬤後,轉身對宋瑞溪說道︰「二……若不是事情緊急,我如何會舍得讓二如此匆忙離京?」
「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和說啊!咱們都是一家人,好歹商量商量!」眼見宋如沐拉下臉來,宋瑞溪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故而著急道。
可宋如沐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如何與宋瑞溪交代,只帶著哀求的語氣對宋瑞溪道︰「……你來京城也不是一日半日了,這里的風險難道你還不明白?念之留話讓速速離京,定然是萬分緊急了。」
宋瑞溪當即白了臉色,正如宋如沐說的,她來京城已有一年光景,看多了官宦人家的興衰起伏,宋如沐的表情也早已說明一切,宋瑞溪也不再提什麼去長公主府的事,只拉著宋如沐的雙手說道「好,听的!可你不跟我們一道走嗎?」。
宋如沐搖頭地同時,以無比堅定地語氣說道︰「爹爹與弟弟在哪兒,如沐就在哪兒,我們生死不離!只求將宋嬤嬤帶回老家,幫照顧她,好嗎?」。
還未等宋瑞溪回話,門外便響起了下人的通報聲,說是有陸府管家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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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舒口氣……終于趕出來了,沒有食言哦!南瓜老懷欣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