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與其說是疑問句,不如說是陳述句。
文綠竹雖然感激他,但這時也忍不住月兌口反駁,「怎麼你的聲音這麼好听,卻總愛說難听的話?」
謝必誠听畢,眸色幽深,看了文綠竹一眼,「你是第一個說我說難听話的人。」
那一定是別人給面子沒有說出來,文綠竹月復誹,卻沒有再說話。
「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謝必誠看向不遠處的周國洪,不著痕跡地將手從文綠竹腰間放開。
文綠竹臉上帶上了厭惡,「我給他點醫藥費,讓他去醫院。受一頓痛,這是他該的。」
那邊周國洪捂著疼痛的月復部,听到了文綠竹和謝必誠的聲音,連忙大叫,「我肯定傷到了內髒,五百塊絕對不夠!」
他說完,生怕文綠竹二話不說走了,拼著痛掙扎著坐起來,惡狠狠地看向文綠竹。
一看向文綠竹,周國洪就看到了謝必誠,連忙道,「剛才那一腳是你踢的,你也得賠償。」
他只去過桃花寮幾次,岳父母家和文綠竹家又交惡,所以並沒有見過豆豆和菜菜,也就不會看出豆豆和謝必誠像得十成十的五官和臉龐。
謝必誠點點頭,貴氣的臉上露出淡笑,沖談了丹鳳眼帶來的威儀感,說,「我以為你要傷害我們公司的員工,所以才踢了你一腳。至于賠償,那是自然,你進了醫院。一切費用由我負擔。」
「這位先生,你真是個大好人!不過,你把錢給我。我自己去檢查就行了,不用麻煩您!」周國洪大喜,這男人看著就不是普通人,又這麼爽快,絕對是不將錢看在眼內的有錢人。
文綠竹連忙扯了扯謝必誠,「你瘋了,他就等著訛錢呢。你這麼大方做什麼?」
謝必誠側頭看向文綠竹,微微一笑,湊近文綠竹。低聲呢喃,「放心,還從來沒有人敢訛詐我。」
文綠竹渾身一酥,心跳加快。顧不上反駁了。
在耳朵旁響起的大提琴。真是惹人犯|罪!
謝必誠看到文綠竹明亮的眼眸又帶上了水霧,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就移開目光,並不著痕跡地站遠了一步,拿出了手機,打給阿右,低聲說了幾句。
掛上電話,謝必誠看向周國洪。「這位先生,馬上會有人送你到醫院。幫你辦理入院治療,並且會給你做詳細的檢查。你放心,一切費用我這邊會負責。」
「這真的不用了,送我到醫院,給錢我就行,您是大忙人,不用屈尊降貴地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周國洪焦急地咬文嚼字。
謝必誠笑意微收,丹鳳眼看向周國洪,「這位先生一直提錢,是擔心我們不會給錢麼?你放心,我的助理身上有錢,到時你和他說清楚就是。」
周國洪被那丹鳳眼看得心中一寒,不敢再說。他小眼楮轉了轉,心想是啊,我可以讓他助理給我錢,何必在這里和他再扯?不小心惹煩了人,只怕賠償就沒了。
想到這里,周國洪點點頭,滿臉諂媚,「這位先生您真是爽快,我們綠竹有幸跟您一個公司,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謝必誠眉頭微皺,看了周國洪一眼,「那我們先回去了,我的助理馬上到。」
「這……」周國洪想攔住謝必誠和文綠竹,他擔心人跑了,助理卻沒來。
謝必誠不言不語,淡淡地將丹鳳眼看向他。
周國洪張開嘴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愣愣地點了點頭。
謝必誠見狀,微微點頭,轉身看向文綠竹,「走吧。」
文綠竹看了周國洪一眼,跟著謝必誠轉身往公司走去。
謝先生家大業大,要如此大方,她也沒有法子。不過走著走著她想起謝必誠在布拉格黃金巷讓她賠償郁金香奧古斯都的事,便看向謝必誠,
「咳,謝先生,周國洪去醫院檢查的費用,我會賠償你的。……不過,我還是要說,你沒必要為了公司形象這麼大方的。」
謝必誠腳步未停,側頭看了文綠竹一眼,「這種求財的小角色用錢打發最好,沒必要吝嗇。……至于賠償,你要賠償我什麼?」
「錢啊……你花了多少,我就陪你多少……」文綠竹理所當然地說。
至于求財的小角色用錢打發,她也同意這個觀點。用錢能解決的問題,根本不算問題。可周國洪不一樣,他是個爛賭鬼,一次打發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他起了貪婪之心,每次都來,和吸血鬼一樣。
謝必誠微微皺眉,停下腳步看向文綠竹,「給我錢?你果然是天生干會計的料。」張口閉口就提錢,看來在布拉格廣場她送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真的如她所說,店家提議的——她完全沒有那份細膩。
文綠竹不知為何,竟有些羞赧,不由得道,「不然給你什麼?」
「再說吧。」謝必誠說完,率先起身往前走。
這時不遠處的門口走出來一人,看衣著正是阿右。
他走過來,跟謝必誠和文綠竹打了個招呼。
謝必誠指指身後,語氣平靜,「帶人去徹底地檢查一番,回來跟文小姐說一聲。」
阿右點點頭,眸色幽深地看了文綠竹一眼,很快走向不遠處的周國洪。
文綠竹心想,阿右來跟我說也好,我正好將各種費用給他。謝先生說什麼「再說吧」想必是不好意思開口,我也傻,竟然就當真了。
越想她覺得自己想得有理,謝先生剛才和周國洪說話,好言好語,十足的好好先生。估計這回也不好馬上轉變了態度,做出一副計較模樣讓自己賠錢。
別人跟自己客氣,自己可不能當真啊,也得有點眼色才是。
下午快四點,阿右回來了,帶回來了和他一般高的阿左。
將阿左交給王芸芸暫時接待,阿右敲響文綠竹的辦公室。
文綠竹將阿右讓進來,又讓他坐下。
「文小姐,我不用坐了,跟你匯報一下就行。周國洪已經拿了藥出院了,他不願意再住院檢查。」阿右說。
文綠竹了然地點點頭,問,「他是問你要了錢,就走了?」
她知道周國洪的尿性,那個人眼里只有錢。
阿右搖搖頭,「不是,我帶他進醫院檢查,才做完兩個檢查,他就說自己沒事了,也不讓我賠錢,只說買些藥回去就好。他十分堅持,我也不好再勉強他了。」
文綠竹愕然,周國洪這是轉性了?竟然不訛詐就走了?
她看向阿右,想了想,問,「你讓他做了什麼檢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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