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你回來了?我們進屋說。」文媽媽眼楮有些發紅,文爸爸抽著煙,並沒有說話。
文綠竹進屋去,覺得腳有千斤重。
二表哥和三表哥臉有難色,既憤怒又無奈,看過來的目光又帶著歉疚。
「綠竹——」文綠竹坐下來,文媽媽就開口。
「我來說吧……」大舅打斷了文媽媽的話,看向文綠竹,眼神有些閃爍。
文綠竹看向他,有些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看這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外公外婆出了事。
「最近我和震北、阿玲總被針對,開始我們以為是震北前陣子弄少數民族出了風頭所致,不住地找關系打听,甚至故意藏拙。可越急就越出錯,你大表哥震北工作上犯了個小錯,你大表嫂阿玲,她和同事出去吃飯,不小心和一個孕婦踫了一下,那個孕婦就流產了。」
大舅簡單解釋了最近發生事情的背景,然後繼續往下說,「那個孕婦,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兒媳婦,現在人家拿住了這件事要走司法程序。我們求了好多關系,人家才松口,要求拿桃花寮的成績還有快遞公司做賠償。」
文綠竹還沒來得及感嘆對方胃口這麼大,覃玲已經哭著說了,
「我和她只是輕輕踫了一下,哪里知道她就跌倒了?我很確定,真的沒踫多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如果踫重了,我怎麼著都有感覺……可當時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直到她那邊驚呼了,我才知道……」
「問題是,人家確實倒地了。孩子也流掉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而且你那幾個同事,後來都出來證明你們確實撞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大舅媽口氣有些沖。
覃玲捂著臉嗚嗚咽咽地繼續哭,沒有再說話。
「媽,阿玲也不是故意的。人家現在一開口就要這些,擺明就是下套的!」劉震北幫覃玲說話。
大舅嘆口氣。看向文綠竹,「原先我們並沒有猜到這些,可震北那點小錯。竟然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和經濟犯|罪扯上了關系……現在趙書記不但要將覃玲送進監獄,還要將震北送進去……」
文綠竹听完一個又一個驚雷。默默聯系了起來過一遍。這才問道,「要拿桃花寮的成績來換,是什麼意思?」
「趙書記和和下寨陳村的富豪有些關系,現在桃花寮發展得好,是能拿表彰的。陳村的兄弟富豪看上了這里,想將這成績據為己有,讓我們承認,桃花寮是他們出主意發展起來的。」大舅回答。
文綠竹听到是陳家兄弟。本就反感的心里更加膈應了起來。
之前她被鳳鎮首富林家旺弄得頭大不已,還差點出了事。現在又被第二富豪逼著將成績讓出來。簡直讓人憤怒!
相比起林家旺那平地驚雷一樣的揚名,陳家兄弟是比較低調的。
林家旺當年發了跡回到鳳鎮,在舊集市旁邊,河的另外一邊劃了一塊地建了園林式別墅,並建了一長溜鋪面類樓房,同時將一長溜樓房中間的空地弄成了新的集市也就是新街。
因為他肯出錢,政|府也很願意將集市搬遷,于是整個新街兩邊的店鋪,都能拿來高價出租或者出賣。後來又陸續炒起他買下來的新街附近的地皮,這麼些年來,估計回本之後還賺錢了。
一出手就是一個新集市,當時鄰近幾個鎮都轟動了,全都知道林家旺的大名。
而陳家兄弟發跡了,並沒有如何宣揚,即使是建房子,也是陸陸續續地建好並裝修起來的。真正讓他們走入鳳鎮視野的,其實是有一年春節,他們家門口無聲無息地停了三輛豪車,一輛法拉利,一輛奔馳,一輛高檔寶馬。
陳家兄弟的家就建在鄉道邊上,只要經過,全都能看到那三輛豪車。不過兩日,整個鳳鎮就傳遍了陳家兄弟大名。
就是這樣的風雲人物,將桃花寮文綠竹三兄妹的風光搶盡了,現在,他們又將手伸向桃花寮,搶人,搶成績,搶生意,實在過分得喪心病狂。
文綠竹很懷疑,林家旺也參與進去了。
見文綠竹陷入思索,大舅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早就打好月復稿,希望文綠竹會幫忙,可臨到頭上,又如何說得出口?
快遞公司錢不算少,很多普通人家十輩子也未必賺得回來。還有就是桃花寮的成績,那是文綠竹一手一腳地奮斗起來的,他們怎麼開口?
最終,還是大舅媽說話了,她紅著眼眶哀求,
「綠竹,我知道很對不起你。可你大表哥和你大表嫂他們……如果只是沒了仕途,我們就當這輩子白走了一趟,奮斗半生最終失敗、一無所有。但是……他們現在是要將你大表哥和大表嫂送進監|獄啊,都是他們的人,進去了就別想出來了。」
大舅媽他們的意思,是讓文綠竹同意讓出快遞公司這生意和桃花寮的成績,文綠竹听完大舅的講述就知道了。
而且,她想到了更深的一層。
人家是有預謀的,就是要謀奪這些,針對劉震北和覃玲,不過是一個簡單直接的突破口。
事實上,人家的陰謀是針對她和二表哥、三表哥的事業來的!他們想要的就是這些!
劉震北和覃玲,不過是因為和他們有關系而且更容易下手,才最先遭殃!
明知道是這樣,該就此退讓嗎?
說心里話,文綠竹不願意!那是她和二表哥、三表哥那麼艱辛才拼搏來的,不該在別人隨便的陰謀下就將之讓了出去。說一句不好听的,她甚至願意讓生意一團糟,直接破產,也不打算讓給敵人。
而桃花寮,是她為之奮斗的地方,這里的人生活都變好了,臉上的笑容多了,她也不願意就此讓出去。
到底該怎麼辦呢?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劉震北和覃玲是受他們連累的,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進大牢,然後一直坐到老死的。
那只是生意,沒了可以重新站起來,而劉震北和覃玲,那是兩條生命漫長的一生,或許可以書寫無限輝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