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綠竹回來第二日,村長和鎮長上門來了。
看到人,文綠竹都無語了。
好像每次她出遠門回來,村長總是要上門來的。沒想到現在一切上了軌道,他仍然會來。
「銘鎮太過分了,發新聞說劇組在鳳鎮拍戲,但是殺青專門去了銘鎮慶祝,由此看來銘鎮的景色比鳳鎮好多了。還說劇組在我們鳳鎮拍戲,是因為有人用權勢逼的。」鎮長坐下來,黑著臉跟文綠竹訴苦。
原本還在想村長有事沒事都來找自己解決的文綠竹听到這里,當即惱怒了。
銘鎮領導層真是白眼狼中的白眼狼,得了便宜竟然還反過來踩鳳鎮一頓,真是豈有此理。
就算她之前想到銘鎮會是白眼狼,可是也沒有想到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來。
「你們找過市領導嗎?」。文綠竹首先想到覃玲,她當初也+.++來幫銘鎮說項,現在銘鎮做出這麼豬狗不如的事,難道覃玲就沒有什麼表示?
鎮長長嘆一聲,「找了,領導說已經給銘鎮處分了,可是我們鳳鎮的損失已經造成了,處分又有什麼用?」
「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宣傳的。」村長在旁邊咬牙切齒。
文綠竹問,「現在我們鎮上的游客很少嗎?」。一邊問,一邊打開手機上微|博看《灼灼其華》的官博。
官博上出了公告,說鳳鎮的景色很美,劇組人人都很喜歡。並不像外頭盛傳的那樣劇組看不上鳳鎮,殺青後才去銘鎮殺青。
可是下面的評論一片呵呵,網友都說懂你。你是有苦衷的。
點贊最多的評論文綠竹看了一下,很確定是水軍所為。可是這樣的言論已經放出去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而且,她瞄了一眼日期,差不多是二十天前了。
隔了這麼長時間,就算要做危機公關也沒用了。
「游客比去年少了兩成,而銘鎮那邊的游客比去年多了三成。」鎮長說著。氣得想殺人。
兄弟鎮,竟然踩著他們上位,太讓人心寒和憤怒了。
村長在旁邊補充。「大家都說,听說銘鎮比我們鳳鎮還要漂亮,所以要去看看。」
真的很憤怒,比救了條毒蛇被反咬一口還要憤怒。毒蛇是動物。是畜生。不會知恩圖報。可銘鎮領導層都是人,很久以前大家交情還很好,這樣狼心狗肺之輩,真的不多見。
文綠竹揉著眉心,「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如果是剛發生這事不久,我還可以公關。可現在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再提起不過是自取其辱順便幫銘鎮再宣傳一把。」
銘鎮甚至可能打定主意做狗皮膏藥。死死扒住鳳鎮炒作。這時鳳鎮再提起舊事,不過是給他們又一次出風頭的機會。
因為這次是她的蜜月旅行。所以她在外面除了打電話跟文爸爸文媽媽報平安,基本上不關注其他事。就連農家樂和長途客運,她也是甩手不理會。
沒想到,她自己的事業沒出什麼問題,鳳鎮的旅游建設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那我們現在就任憑銘鎮這樣囂張嗎?」。村長不甘心地說道。
文綠竹想了想,抬頭看向鎮長,「之前上面發下來的旅游撥款還沒怎麼花吧?現在拿出來,做好基礎設施吧,另外精神文明建設也不能落下。」
反正還會有劇組來鳳鎮拍攝,還有機會重新起來的。現在已經這樣了,就留點時間搞基建吧。
鎮長和村長互相看看,沉吟了一會兒,鎮長問,「搞哪些方面的基礎設施呢?精神文明建設又建設什麼呢?」
文綠竹差點氣得笑了,「鎮長,這個我可不知道。你可以和領導們參考其他景區,再提出具體方針並落實。如果我們鎮子真有建樹了,那是你的政績,能讓你們流芳百世呢。」
鎮長一听,暢想了一下未來,馬上激動起來,「我馬上回去召集大家想。」
文綠竹連忙道,「等等——」
鎮長和村長重新坐下來,看向文綠竹。
這姑娘雖然是個白丁,但是人家有腦子,會想問題啊,他們雖然是官身,但在她面前是從來不敢拿喬的。
文綠竹說道,「建設什麼,你們參照其他景區就行。我這里呢,希望鎮長請人專門到每個村子宣傳,不能亂扔垃圾,不能在公共場所大小便,不能袒胸露乳……垃圾分類方面,也教教大家……」
這些做好了,游客很容易就察覺得到。所謂金杯銀杯不及老百姓的口碑,到時游客在網上一夸,銘鎮的手段都成了浮雲。
鎮長和村長拿出筆認真地記下來,一點也不敢松懈。
送走了鎮長和村長,文綠竹去了農家樂。
農家樂小店的東西實在好吃,每日客流量都不少。
從去年發展到現在,各類蔬菜已經在山上大面積栽種,有些真心喜歡自己親自去摘菜的,都得到了滿足。至于雞鴨魚肉蝦這些,也有各自的養殖場,游客可以親自跟著人去捉活的並現宰。
文綠竹要求自己這個農家樂每一項都要合法,所以養殖場是定期請人上門來進行檢疫的,這一點游客隔一段時間就能看見,因此十分放心。
才走近農家樂,文綠竹就听見了爭執。
「別給老子廢話,老子就要吃那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桌子旁撒潑,順手拿起桌子上裝著月季花的小竹簍扔在地上。
穿著統一服裝的一個小伙正苦口婆心地勸著,坐在旁邊的客人也紛紛出聲相勸,都在說,「那是不能吃的,而且店里也沒有這個菜式……」
「你們搞農家樂的,不是得將村里有的東西都弄成吃的嗎?我吃狗肉你們說沒有,這個又沒有,玩我嗎?我不管,我就要吃!」中年男子拍著桌子叫道。
文綠竹走過去,問,「這是怎麼了?」
犁勤一看文綠竹,就道,「這位客人要吃草珠子林里那兩只受傷的白鸛……」
白鸛原本早就應該離開草珠子林,回到北方繁殖的。可是有兩只不知怎麼,翅膀受傷了,飛不起來。當初成群的白鸛飛走,受傷的兩只白鸛望著伙伴們離開,哀哀地叫了很久,讓很多村民都心疼。
也因此,村民們對留下來的兩只白鸛都很疼愛,不時有人去草珠子林看看他們還在不在。
「那個是國家保護動物,絕對不能吃。這位先生如果非要吃,我們一定會報警。」文綠竹看向那個中年男子,說得一點都不客氣。
無理取鬧的客人,她一點都不想遷就,也沒打算要他們做回頭客。這類客人麻煩得很,她不願意賺他們的錢。
那中年男子看到文綠竹漂漂亮亮的,有心表現,原是打算找下台階下台的,可沒想到人家態度這麼強硬,頓時驚呆了。
「你、你說什麼?」他看著文綠竹,結結巴巴地問道。
文綠竹微微一笑,「這位先生,我們這里不招待無理取鬧的客人。你要真想在這里消費,就點菜單上有的東西,而不是要吃國家保護動物。」
「你們這樣做生意太過分了!」中年男人覺得下不了台,怒道。
文綠竹說道,「這位先生說得好笑,你吃國家保護動物是要坐牢的,我們幫你免了牢獄之災,你該感激我們,而不是跟我們吼。」
說著看向犁勤,「拿菜單來,這位先生愛點什麼就上什麼,就算要親自到草原山上去牽牛牽羊下來宰殺吃最新鮮的牛肉羊肉,我們也滿足他。」
犁勤拿起桌上的菜單遞給那位中年男子,客氣道,「這位先生之前一定是跟我們開玩笑的,是吧……」
「哼——」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坐了下來點菜。
文綠竹將地上的竹簍撿起來,見上面的月季花花瓣已經掉了幾瓣,再不能放桌上了。
真是可惜了,最後一趟的月季花,就這麼糟蹋了。
這月季花是村子野外生長的,花期是八月到次年四月,文媽媽起得早,每天都會去采一些開得好的拿到農家樂,讓服務員將花剪好,放進簍子里,置于餐桌上。
現在五月中旬了,月季花花期過了,今天這些,是最後能找到的花了,明天開始再也沒有了。
和幾個熟客打了招呼,文綠竹進入店里視察了一遍,見一切整整有條,便拿著近期的賬本回家去了。
雖然只是普通的農家樂,但是每個月的賬還不少,文綠竹看了一個下午才看完。
她不禁想到謝必誠,他手上生意更多,就算之前有人幫忙處理,但要緊的肯定得他自己過目,這樣堆積了兩個月,他不知得忙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里,她將賬本放好,開車去了龍城。
進門就遇到了陳靜,她上下打量了文綠竹一番,「氣色真好,度了兩個月蜜月,幸福吧。」
「很幸福……你們最近很忙吧?」文綠竹笑笑,干脆坐下來跟陳靜聊兩句。
芳芳在旁邊插話,語氣十分激動,「嗯,超級忙碌,隔壁富德酒店差不多裝修好了,听說我們到時作為老員工跟著搬去那邊辦公。」
大酒店的老員工啊,不知多少人羨慕。過去她還不大了解這意味著什麼,最近打出招聘廣告,看到前來應聘的人,她才明白,自己到底走了什麼****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