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綠竹和謝必誠在廚房里,將帶來那一小袋子玉米粒全部爆成爆米花,裝在那個大籃子里。
中間沒有再分爆米花,也就是沒得吃,以至于豆豆、菜菜、墩墩、陳俊杰和謝峻信五個小朋友都跑進來,盯著籃子里的爆米花流口水。
他們自小不缺吃喝,這爆米花在去看電影的時候,自然也是能吃到的。可多數時候家長都不準他們吃太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涼了,不夠脆了的。怎麼看,都沒有這次這麼痛快,吃著新鮮出爐的,而且限制不大。
五小在這里看,外頭的小孩子們也要進來,豆豆看了看,拉拉墩墩和陳俊杰出去了,「我們去叫他們好好呆著,不許進來,也不許亂跑。」
菜菜是女孩子,謝峻信還小,因此他便把人留下來。
文綠竹和謝必誠忙碌間注意到豆豆這舉動,心中都十分滿意。
<因此所有玉米粒爆完之後,文綠竹捧著大籃子出去,當先便是贊揚豆豆、墩墩和陳俊杰,說他們維護秩序,可以多吃。
幾乎滿村子的孩子都在這里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目光都盯在爆米花上面。听到說他們三個可以多吃,目光都是羨慕不已。
白慎柔看著就想笑,想不到她小叔夫婦竟然就成了孩子王,管得一大幫小孩子們服服帖帖的。
她看看和菜菜手拉著手的兒子,見他津津有味地盯著爆米花看。另一只胖手指放在嘴里吮著,就知道鐵定吃了不少爆米花,怕是還想吃。
沒有袋子分。文綠竹又拿了很多碟子出來,裝了一碟一碟的,讓孩子們一桌一桌坐著吃。
見孩子們都乖乖坐在桌上吃,文綠竹又跑到倉庫里,讓謝必誠幫忙,把成箱的維他女乃搬出來,一人給了一瓶。
這樣吃吃喝喝。所有小朋友都不鬧了,乖得很。
安置好這些小朋友,文綠竹和謝必誠跟白慎柔坐了一桌。說起近來大家的境況。
正說著,忽听得一陣耳熟的聲音響起,「綠竹,原來你們在這里啊。這可真多小孩子。都喝維他女乃?你也是舍得……哎。水生,快去和你豆豆表弟玩兒——」
她原先說了一大堆,文綠竹還不知道她是誰,可說到「水生」這兩個字,文綠竹馬上明白,竟然是那個臭不要臉的二表姐!
她看著二表姐,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就沉了下來,也不理會她。轉臉看向她身邊的小男孩,笑道。「水生,你到這里來,讓豆豆給你爆米花吃。」
小孩子還什麼都不懂,水生見文綠竹笑眯眯的,便高興地走到豆豆身邊,見有空凳子,便直接坐下來,巴巴地看著。
豆豆看了二表姐一眼,把爆米花推到他跟前,「吃吧,我們都吃過很多了,你多吃點。」
他討厭極了二表姐這個人,這時是尋思著和水生玩兒,然後哄水生鬧騰回家。
二表姐見水生坐過去了,也笑呵呵地走過來,看了一眼文綠竹,臉上閃過嫉妒,嘴上卻說,「我們好些日子沒見了,看你這臉色有點不好呢,是不是北京那邊太過干燥?我跟你說,我這里有一套護膚品和化妝品,很適合你……」
白慎柔瞥了二表姐一眼,心里給這人下了一個「睜著眼楮說瞎話」的定義。
文綠竹養了兩個月左右的傷,天天湯湯水水,補得小臉白里透紅,跟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似的,哪里臉色不好,哪里需要化妝品?
文綠竹理也沒理二表姐,扭頭和白慎柔說話。
如果只是貪小便宜她還能忍受她,可貪婪到要毀掉她大哥文志遠,她便不能忍了。
「綠竹,你听到表姐跟你說話沒?」二表姐見文綠竹不理會自己,是想跟謝必誠搭話的,可謝必誠生得威儀,丹鳳眼看一眼過來,她生生打了寒噤,再不敢提,便只好還是纏著文綠竹。
她倒不覺得自己這是貼上來的,因為此時做的工作小有收入,全當自己是成功人士了。也是這個原因,她認為自己跟文綠竹都有錢,是平等的,態度就比往常隨意了些。
「誰讓你進村里的?」文綠竹冷著臉看向這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二表姐。
二表姐頓時笑了,抬起手來捋了一下頭發,露出手中金燦燦的鐲子,「哎,綠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兩家是親戚,怎麼能不聯系呢?都是文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親著呢……」
她說到這里,見文綠竹目光掃過自己的金鐲子,便露出得意的笑容來,「我呀,這些日子賺了些錢,想著這次表弟結婚,怎麼也要隨一份大禮。」
文綠竹看得生厭,要不是這麼多小朋友在這里,她會直接甩她一巴掌,當下便對豆豆說道,「吃得差不多了,就帶小朋友們去曬谷場玩游戲去吧。小信才來,怕是沒玩過呢。」
「要去玩——」謝峻信一听,馬上拍著胖手掌叫。
白慎柔笑,「這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兒……」
文綠竹笑道,「小孩子們,都是這樣的。」
謝必誠伸手揉揉豆豆的小腦袋,「小信不會說這里的話,你看著他些。」
語系不同,謝峻信小朋友有可能玩不到一塊兒去,所以謝必誠要豆豆看護著些。
豆豆點點頭,站起來看看,見周圍的小朋友們都吃完了爆米花和喝完了維他女乃,便叫道,「吃完了,咱們去曬谷場玩游戲去,走吧……」
小孩子們本來就喜歡玩,又吃了豆豆爸媽做的爆米花,一听這話,就沒有反對的,紛紛站起來,叫著要跑過去。有的小孩子甚至紛紛向豆豆出主意,玩哪個好玩。
水生喝完了維他女乃,還沒吃多少爆米花,一听說要去玩,忙抓了一把爆米花,便跟著跑了。
「我去看著點孩子們。」白慎柔見狀也跟著走了。
見小孩子們都跑完了,文綠竹對謝必誠笑笑,「你去走走吧,我跟我這表姐有些話要說。」
謝必誠冷冷都瞥了二表姐一眼,模模文綠竹的腦袋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這是要做什麼?這是要做什麼?把人支使出去了,就算不買我的化妝品,也不用這樣……」二表姐見了文綠竹這舉動,也沒有心思再炫耀自己賺了多少錢了,有些心慌意亂。
文綠竹冷冷地看向她,「別跟我攀親戚,我家沒有你這樣的親戚。我哥的賀禮也不用你送,馬上給我滾蛋。不然就算客人多,我也要讓人押著你滾。」
「你說什麼?你以為自己是誰?我是外婆的外孫女,你也不過是個出嫁女,有什麼資格叫我走?我告訴你文綠竹,別以為只有你家里有錢,我這會兒也賺得不少,人脈關系也不比你差!」
二表姐一听文綠竹的話,就憋得一肚子火,馬上就開口噴了。
她原先是一百個一千個看不上文綠竹這個表妹的,一個小姑娘家,年紀輕輕就有了孩子,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行事也軟弱,沒見有一點好,可她十三舅夫妻倆就是疼愛她,就連外婆,竟然也給她買補品!
她吃不下這口氣,每想一次就要問一聲,憑什麼啊?
到之後文綠竹生完孩子慢慢發跡了,她不得不天天上來打秋風,這更讓她不忿。她比文綠竹能干多了,身體也好多了,憑什麼文綠竹可以過得好,她就過得不好啊?
還有,文綠竹明明有錢了,可是卻吝嗇得要死,連一點錢都不肯分點給她。每次上門來要錢,想讓她幫扶一下,可是這小蹄子,每次都說沒錢,問得狠了就說借,要立借據!
她就不明白了,哪里有這樣的親戚?家里有錢,怎麼就不願意拿點出來幫幫親戚?
總之她對文綠竹是一百個一萬個不服氣,現在好容易自己能過上好日子了,本還想跟文綠竹做點生意一起賺錢的,沒想到文綠竹這麼冷漠無情,竟然說要攀她走,她自然就不願意再忍了。
越想越生氣,二表姐伸出手指指向文綠竹,「你個臭不要臉的,你以為自己是誰呢,敢叫我滾。龍城里的副市長夫人,我也是認識的,你再敢跟我大小聲,我就把你一家四口弄進監獄,弄死你那對龍鳳胎,看你——」
啪——啪——
接連幾聲巴掌聲響起來,響亮清脆,正是文綠竹左右開弓,連甩了二表姐幾個耳光。
「你敢打我?我要殺了你!我要弄死你,把你一家人全扔進大牢里——賤人,未婚生子的娼|婦——」二表姐雙頰高高腫起來,紅著眼楮瘋了一樣向文綠竹沖過來。
文綠竹在家里,穿的是平底鞋,見狀一腳踹了出去,把人踢得倒在地上,然後上前兩步,一腳踩在二表姐的臉上,用力碾了碾,緩聲問道,
「你要弄死誰呢?」
二表姐渾身上下都在痛,剛想開口破口大罵,就看到了文綠竹的眼神,頓時打了寒噤,抖著身體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文綠竹冷著一張臉,腳下用力,「說啊——」
她自己險死還生之後,經歷過失明,心中憂患意識很重。豆豆菜菜是她的命根,二表姐一開口就說了她最為不能忍受的話,她心中恨極,這時頗有幾分修羅的味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