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香 141 做工

作者 ︰ 八月秋雨

「誰哭了!」芊荷伸手模一把有點發澀的眼,一把甩開杜澤拉扯的手,「你去伺候好你的恩人,用你管我的事啊!」

芊荷蠻用力,杜澤被推開的手一下子甩到了牆上,發出「啪」得一聲,隨機疼痛襲來,杜澤呲牙咧嘴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芊荷一看他這麼痛苦,想伸手看,這手還沒觸踫到杜澤的手指,卻又記起了他跟黃鶯鶯的親密,手立刻放下。

「黃姑娘怎麼說也是客人,今兒幫著干了不少活,我總要照顧一下人家吧!」杜澤甩甩手,減緩疼痛,著急解釋。

「她是客人?有她那麼自覺的客人嘛!」芊荷道,「再說,你憑什麼照顧人家,你又……」芊荷想說,你又不是我家的人,但一想起杜澤的公驗落在自己家,又擔心這話出口傷了他的自尊,話出口半句,剩下的半句就咽了下去,「我跟說,我給她五天時間,趕快找落腳的地,要不然,我就攆人了,家里沒多余的房間給她住!」

芊荷這算是給黃鶯鶯下最後的通牒了。

杜澤瞥一眼殷居正的屋子,想說這里還空著,黃鶯鶯可以暫時住在這里。

想法在腦海里徘徊了好幾圈,最終卻沒有說出口,黃鶯鶯怎麼有資格住殷居正的屋子呢,別說芊荷不答應,就是自己也接受不了。

杜澤看著芊荷紅腫的眼楮,下巴朝殷居正的屋子抬一下。臉上的表情復雜,有點焦急又有點生氣,「行。我轉告她,讓她早點找到落腳的地,但是你先回答我啊,你剛剛是不是在那里面哭了?」

「我都說了不管你的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芊荷照舊不回答,她抬頭看向正廳,眾人已經圍坐在一起。油燈已經點燃,燈光搖曳,把圍坐在一起的一圈人的影子映得飄忽不定。

「吃完飯。我給你看樣東西!」撂下這話,便朝廳堂走去。

廳堂里,眾人已經落座,一看芊荷出來。黃鶯鶯連忙站起來讓座。「來,來,芊荷,坐!」

看著黃鶯鶯一幅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芊荷也沒跟她客氣,直接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如此一來,飯桌上就剩下了一張凳子。

而站著的卻是杜澤跟黃鶯鶯兩個人。

「杜哥。你坐,我站著吃!」一看這幅情景。黃鶯鶯更加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她拉著杜澤的衣袖,就往剩余的那張凳子上拽。

杜澤瞟一眼芊荷,知道芊荷心里不痛快,也沒客氣,直接坐下。

黃鶯鶯一怔,倒是沒想到杜澤這麼爽快,呆愣了一下,旋而恢復熱情,拿起筷子,就往杜澤面前的那個碗里夾菜,「杜哥啊,你以前沒干過這麼多活吧,指定是累了吧!」

杜澤推辭著,卻還是盛情難卻,眼前那碟豆角一大半被黃鶯鶯夾進了他的碗。

剎那間,他立刻感覺到無數道鋒利的眸光射了過來,「騰」杜澤嚇得從凳子上站來起來,他拉著黃鶯鶯的衣袖,「黃姑娘,今天你也干了不少,應該也累了,你坐!」

他強行把黃鶯鶯拉到自己剛剛坐過的凳子上,並把剛剛黃鶯鶯給自己夾滿菜的碗,往她面前拉了一下,然後大步出了正堂。

杜澤從院子里找了幾塊磚,拿著灶房里燒火時坐的小矮凳重新回到了廳堂。

把磚往地上一放,小矮凳放在磚上,坐了一個簡易的凳子,緊挨著芊荷坐下。

黃鶯鶯一看杜澤這是故意躲著他,抿嘴一笑,也從凳子上站起來,熱情地一一給大家盛飯,添菜,「這豆腐是我跟大嫂做的,大家都嘗嘗,好吃不!」

大家都被黃鶯鶯的主動弄得尷尬不已,米粒仗著自己年紀小,開口道,「不過是豆腐,有啥好吃的!」

米粒的話倒是說出了大人們的心聲,但大旺為了保全黃鶯鶯的面子,還是出口訓斥了她,「嘖!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我又沒說假話,再說,大姑做的比這個好吃多了!」米粒還嘴。

「你這孩子,鶯鶯啊,小孩子亂說話,別往心里去啊!」蔡氏也出聲,她瞪了米粒一眼,然後看著黃鶯鶯,剛剛飯桌上黃鶯鶯的所作所為,也已經觸踫到了蔡氏的底線,留這麼個禍害在這里,遲早翻天,她輕輕嗓子,咬一口豆腐,低聲問道,「鶯鶯啊,你是怎麼打算的啊,就這麼呆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黃鶯鶯是個聰明人,一听蔡氏這麼說,明知道蔡氏是想問她如何解決跟劉玉寶的事,卻愣是把話題差到了一邊,她先是微笑一下,然後道,「嫂子,今天貿然來打擾,鶯鶯心里是很過意不去!我是想著,明天就出去找找干活的地,要是能順利找到,我就不打擾了!」

「奧!你是這樣想的啊!」蔡氏一听她只字不提跟劉玉寶的事,多少有點郁悶,放下手里的碗假裝很隨意地看了黃鶯鶯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剛開春,這城里大戶人家都在招人,活還是很好找的!不過,這大戶人家做工需要帶公驗,你隨身帶著嗎?」。

「公驗?沒有!」黃鶯鶯搖搖頭,心想到,看著蔡氏平日不善言語,這繞起彎子來,也蠻厲害的嘛,于是她也放下碗,「我想好了,若是有人用我,我就回去拿公驗,雖然說重活我干不了,但這伺候人,下地啥的,我還是能做的!」她悠悠長嘆了一口氣,「哎,不管怎樣,先找到落腳的地,再說其他的!」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黃鶯鶯並沒有打算立刻回百姓屯,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蔡氏也不能在繼續揪著這個話題不放,「嗯」了一聲,提筷子也給黃鶯鶯夾了菜,便埋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二栓子、小石頭自然扭身就回了後院睡覺了,大旺也跟著去後院把今天孫員外送來的農具分門別類,蔡氏哄荃兒睡覺。

黃鶯鶯自然意識到穆家人對自己的不喜,于是主動抱著碗到水井邊洗刷,她把碗放在水井旁,起身想招呼杜澤來幫忙,卻見,杜澤跟芊荷交頭接耳。

不一會兒,就見杜澤挑著油燈,緊跟著穆芊荷朝她睡覺的房間去了。

黃鶯鶯越想越不對,從桶里舀出水,快速地沖了沖碗,著急忙慌地就進了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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