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厲害!在下趙文!」白袍男作揖向芊荷行禮,並為自己做介紹,「不知……」
「民女見過大人!」芊荷一看趙文的意思就是要追問自己為什麼知道他姓趙,連忙作揖打斷,眼梢一撇,注意到砂鍋里的藥要淌出來了,連忙囑咐米粒把火滅了,「藥煎好了!」
她立刻轉身進了灶屋,不一會兒拿著一只碗出來了,將煎好的藥倒入碗里,朝趙文扶了個禮,便端著碗進了殷居正的屋。
老六見穆芊荷進來,臉上擠出諂媚地笑,「穆姑娘,剛剛杜老弟醒了!」
「醒了?他沒事吧!」芊荷把藥碗放在書案上,踱步到床邊,她剛站到床邊,杜澤就一下子睜開了眼,芊荷見狀,就又重新拿起了藥碗,「喝藥吧!」
「穆姑娘,我來!」老六趕緊上前,一手端住碗,一手把杜澤從床上扶了起來,等杜澤坐.+du.直了,老六拿起湯匙慢慢地攪拌著,「都說良藥苦口,我呸,這藥才不能涼了喝,一定要多少有點熱乎溫度,這樣才不會苦!」
他快速地攪拌著,藥汁不時濺了出來,他嫌這樣散熱慢,捧著碗朝窗戶走去。
見老六在窗下,杜澤輕輕咳嗽一下,並壓低了聲音,「喂,這老六嘴里的爺,是誰啊?」
「姓趙,名文!」芊荷伸手拉一下床單,眼楮看著老六,壓低聲音道,「他身邊那個男的是閔素的兄長!」
「啊?真假啊?可我听說,閔家大郎在京為官。他怎麼會陪人……」杜澤眼楮瞪圓,突然打了個寒顫,「他是平王?」
芊荷差不可覺地點點頭。「是!他是平王趙匡,字文!」
芊荷這話一出口,兩人幾乎同時看向了彼此。
一個村姑,怎麼會對朝廷的事這麼熟!
一個失憶的家伙,怎麼能對皇家的事這麼了解!
「你……」
「你……」
兩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我是見閔昆侖那麼拍他馬屁,他又姓趙,瞎猜的!」芊荷嘴快。連忙說出了合理的解釋,「你呢,說。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來了!」
「沒……怎麼可能,我要記起來,肯定會告訴你的!」杜澤臉漲紅,一陣心虛。
為了防止芊荷繼續追問。他抬眼看向窗前。「老六!我不怕燙!把藥給我!」
「真的?我看這藥也差不多了!能入口了!」老六端碗回來,伸手遞給杜澤,見杜澤「咕咚」、「咕咚」喝下去,扭身神秘兮兮地問芊荷,「我們爺走了嗎?」。
芊荷搖搖頭,「沒有!在外面呢?」
「那我能不能出去跟我家爺說會話啊!」老六一手接過杜澤的碗,一邊小心翼翼地問芊荷,雖然說。照顧杜澤是他主動提出的,可真讓他一個舞棍弄劍的人守著一個大老爺們。這老六心里還真有點不甘心,他得找趙文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緩解的余地。
「當然可以啊,為什麼要問我?」芊荷詫異地聳聳肩,這個老六,好奇怪啊。
「那穆姑娘,勞煩您照看一下杜兄弟,我出去跟我家爺說幾句話!」老六憨笑著。
芊荷點點頭,「嗯,你去吧,我幫著看!」老六連聲感謝著離開。
這老六一出去,芊荷就拿起笤帚,開始收拾屋子,從昨晚上把杜澤背回來,這屋子里,就出出進進好多人,地上到處都是泥,椅子也擺得橫七豎八的。
杜澤看芊荷收拾地差不多了,就開了口,「這趙文就是杏花樓上的那位爺吧,算算日子,他來里屈縣差不多得一個多月了吧!你說,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都躲在杏花樓里,是為什麼啊?」
芊荷一听杜澤這話,就知道他是為了轉移剛剛自己對他的質疑,但為了不引火燒身,芊荷只得說道,「人家是爺,做事肯定比咱們有分寸!這哪是咱們能瞎猜的!」
杜澤一听芊荷這般抗拒,于是又換了一個話題,「他昨晚就一直在這?」
「是!一直在這,一直守著你,誰都不讓靠近!」芊荷沒好氣地說話,她回想昨晚的事,越想越覺得奇怪。
一個王爺,跟蹤自己這個賣蘿卜的,老六把杜澤給打傷了,他卻沒白沒夜的守著,還專門讓老六老照顧。
這個王爺好奇怪!
不會又跟杜澤這家伙的身世有關吧,芊荷倚著牆,昨晚趙文眼楮都不眨一下地看著杜澤的臉,那般專注,就好似要把他吃掉似的。
「你認識他吧?」芊荷終于說出了困擾她的問題。
杜澤嗤笑,「你開玩笑吧!我怎麼會認識他!」他笑得幅度有點大,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哎呀,好疼,要不,你幫我弄點靈泉水吧!」
杜澤話還沒說完,就听見老六嚷嚷道,「什麼靈泉水啊,是藥嗎?穆姑娘你有嗎?」。
「我沒有,他相好的那有!」一想起這靈泉水,芊荷就記起黃鶯鶯,一口一個恩人的喊著,見到黃鶯鶯親熱的要命。
她抬頭看老六的精氣神比剛剛出去時好了不少,心想應該是從趙文那得到了什麼承諾,「老六,你回來了,我就先出去了!」
她丟下這話,轉身便離開了,她沒有直接到院子里,而是站在堂屋門口,伸出腦袋查看著外面的情況,她原本以為趙文跟閔昆侖還會再院子里,這一伸頭看才確定,兩人已經離開了。
離開也好,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兩人就子啊院子里呆著,搞得全家人都不舒服,走了也好。
昨天朝閔家送蘿卜時,遇到了前街小飯館里老板娘,老板娘娘家開醫館,對這養生頗有研究,看芊荷蘿卜這麼好,當即表示要買點蘿卜纓子,芊荷心想反正這玩意時間長了就爛了,便應下來。
她得趁著天還沒黑,把要送給老板娘的處理好,于是回屋拿了件罩衣,便開始忙碌起來。
杜澤在屋子里,透過窗戶看著芊荷忙碌地身影,便讓老六來問一下,收拾蘿卜纓子做什麼。
芊荷一听老六的語氣,就知道這是杜澤問道,頭都不抬一下,「我看有些人的腦子就是摔壞了,昨個不是答應前街小酒館的老板娘要給人送一些去嗎?這睡了一覺就忘記了?」
芊荷的嗓門高,不用老六傳話,杜澤就听明白了,他抬手模模自己的腦門,哎,這事兒還是昨天自己答應的,「老六啊,明天,你陪穆姑娘去送吧!」
「啊?這個……我們爺讓我拼著你啊!」老六為難。
「那好吧,我明天自家去!」杜澤模著腦袋,面露難色。
「別,您的傷還沒好!我,我去!」老六一听杜澤這話,只得答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