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顏做了調整以後,閆家就是專門賣酸辣粉條了,湯底有不同的選擇︰牛雜湯底、雞雜湯底、鴨雜湯底、豬雜湯底,客官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來選擇湯底,粉條也有不同選擇︰土豆粉條、山芋粉條、番薯粉條,再配上菜葉子和調料,就是一碗美味的酸辣粉條了,而且價格都是一樣的。這里的雜碎都是差不多的價格,成本也不算貴,這樣賣還是可以賺不少的。
有些人自己帶著碗來買回家去吃,也有的人吃了一碗還不夠飽,閆顏就準備了一些番薯餅、果子餅和煎餅,兩文錢一個,正好吃個夠飽。再說那個湯底雖然味兒足,但是雜碎加上豆腐、蘿卜這些東西,每碗的料還是不多的,所以閆顏又準備了雞爪鴨脖、豬蹄這些沒啥肉但是也算是葷菜,都是兩文錢一勺的,這樣不用多少錢就可以吃得飽還吃得好。
「閆~家美食」賣的就是風味獨特,別人學都學不來,當然價格方面比起饅頭包子這些肯定是貴一點的,但是碼頭的勞力漢子天天吃饅頭包子也是膩了的,偶爾吃一碗酸辣粉條倒是開胃,所以「閆家美食」跟碼頭的包子鋪倒是沒啥沖突。
閆顏早就知道他們不能只瞧準碼頭的勞力漢子,因為他們攢錢不多,沙河鎮畢竟是個鎮子,來往的人不會少,所以來往買賣東西的人確實最好的消費人群。他們比碼頭的勞動力有錢,加上酸辣粉條他們沒有見過,一定會想嘗嘗的;還有貨船上的人,船主或者家屬、搭船的人,都會是酸辣粉條的消費者,他們長時間呆在船上吃的都是干糧,眼下吃一碗酸辣粉條,肯定胃口大開。
而且這些餅子也是可以帶走路上吃的,這些餅子又不同于別家的,果子餅都是酸酸甜甜的口味,船上吃是十分開胃的;番薯餅甜甜脆脆的,小孩子更加愛吃;淮山煎餅和玉米攤餅都是焦焦脆脆的,加上閆顏做的辣椒醬或者果醬,十分可口。所以說「閆家美食」的生意都是十分不錯的,基本上每天都有等開鋪子的人,但是一個早上都不用就會賣完了。
閆家如今可是過得不錯,李家、楊家也在他們的幫襯下過得好多了,小雲家雖然沒有一起賣酸辣粉條,但是有空就會來做粉條,不然賣得這麼快,家里又沒人幫忙做哪會還可以天天賣?小雲娘和小雲也是給工錢的,閆顏想清竹要是來幫忙那就更好了,不過不可能因為她要干活兒,走不開咧。
閆顏現在是每天早上干活兒,煮湯底;楊氏和閆紹杰則要下地干活兒。說到閆紹杰不得不提上學的事兒了,雖然閆紹杰讀書不錯的,但到底不是那塊料,所以他就盡量多讀書,將來做生意也是有好處的,畢竟眼界寬廣了,考慮事情也會更加的靈泛。再說他有個秀才身份在身,做生意也會好過一點,不會像一般的商人那樣低賤。
閆家生意做得好眼紅的人肯定是有,那些豬下水、雜碎都是不穩定的,有時候根本是不夠的,閆顏沒法子,只好讓楊樹早上抽空去網魚蝦,把網一撒就干活兒去了,回頭拉起來就回家吃早飯,吃過早飯再撒一次,總之有空就撒網收網,一天幾次倒也是有不少的。
這樣閆顏就可以做辣魚仔、蝦米,雞爪鴨脖就可以做湯底了。酸辣粉條的酸是靠腌菜的,這種腌菜閆顏改過味兒,酸酸辣辣的很好吃;辣則是靠辣醬和干辣椒、花椒這些來調味,所以湯底好喝就成,酸辣的程度客官可以自己調節的。
每天楊氏收好鋪子就到得意樓去買雜碎,閆顏畢竟未出閣,不好拋頭露面;白浩見不到閆顏,心里總是牽掛著,又沒有理由去找她。家里總是催他回蘇州老家,上次過完年就趕來沙河鎮,沒想到真的見到閆顏了,他很是興奮了一段時間,他覺得他們之間是有緣分的,不然怎會總是遇見?
上次因為白雪的事兒,閆顏估計是對他有些心結的,這次白浩死活不帶白雪出來就是怕她倆又吵上了,他一向護短,一邊是妹妹一邊是心儀的姑娘,他真的不好處理。這次他要留在沙河鎮一段時間,希望閆顏會對他改觀,有好感就更加好了,那麼將來會不會有一天他娶她回家呢?
白浩搖搖頭,別想了,他很清楚娶她很難,家里就是很大的阻力,但是白浩希望閆顏會幸福,他想就這樣看著她,只要她開心,他就放心了。白浩很艱難才做出這樣一個舉動,雖然心口很痛,但是也只是他一個人痛,白浩不希望將來有一天閆顏也是這樣疼痛。現在的白浩不知道將來有那麼一天,是他自己親手讓閆顏面對痛苦的。
梅花娘現在每天都很忙,但是再忙也比不上梅花的終身大事重要,她托娘家那邊問問有沒有好人家的男孩要娶親,自己也是每天琢磨個不停。雖然舍不得女兒出嫁,但是梅花今年15歲了,要定親了,不然成了老姑娘可就難嫁出去了。奈何梅花是個沒心眼的,壓根不覺得挑個好人家有多難,依舊吃好睡好玩好,梅花娘也就隨她去了,反正能舒心的日子也就是當姑娘的時候了,為人妻可就要操很多的心了。
鋪子上了正軌,大家的日子也是按想好的去做,分工合作倒是過得很好。地里的莊稼長得不錯,水稻眼看著就快收成了,大家臉上也是一片喜氣洋洋的。
「今年這莊稼水稻都長得不錯,看來這辛苦是值得的,」閆青山看著金黃色的水稻很是喜悅。
「可不是,看見這東西長得好,咱們心里頭才會踏實,」李老三很是感嘆,他情願辛苦一點種地,也不想去碼頭干活兒,那活兒又累又要看人臉色,還不如種地來得舒坦。如今和閆青山一家合伙,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我看咱們日子還會更好咧,哈哈哈,」楊江笑著說道,幾個大男人頂著日頭在地里也可以說得這麼開心,這就是莊稼人對于生活最單純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