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顏跟徐岩談完話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閆顏也不管他,自己的活兒都是一大堆的,只希望他可以早日想明白就好。其實閆顏真的不想做得這麼絕的,但是她要為閆家想想呀,因為救了人而搭上一大家子的性命,真的不值得!何況她和徐岩非親非故的,要是有啥交情倒是無可非議,但是沒關系的話就要想想再說了。
徐岩自那天晚上以後,每天除了和閆青山他們干活兒以外,自己也在搗鼓東西,還沒到農忙的時候,閆青山和牛大叔每天下地干活兒,就到山上去砍樹,要麼是在家做些桌椅啥的。
閆青山做木料很有一手,家里的竹簍、莦箕、凳子椅子啥的都是他一手包辦的,做得很是不錯,就是比較原始,沒有啥花樣罷了;牛大叔和牛小魚也跟閆青山學,牛小魚學得快,家里的桌椅凳子啥的都添得七~七八八了,牛大嫂看見了最是高興。
只有徐岩,每天干完活兒回來,吃過飯就出門了,當然閆顏是沒看見的,只是牛大嫂會說嘛。也對,整天對著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心里不膈應是假的,但是沒有辦法,人是牛大叔和牛小魚救的,牛大嫂也不好現在趕人出門,好在他每天都出門干活兒,見得少一點也沒那麼礙眼。
但是徐岩不搭理人這個性子在村莊這樣的地方是很不討喜的,這就是大家對他都感到膈應的最大原因了。其實閆顏想想又覺得可以理解他,如果他真的是失去了部分的記憶,那麼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面對陌生的人他肯定是沒有安全感的。加上這里的環境跟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層次,想必他更加不自在吧。
閆顏想如果當初穿來的時候,閆青山、楊氏、閆紹杰沒有給她那麼多的關愛,閆顏想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一定很難生活下去的;還有梅花清竹她們,如果她們沒有主動來找閆顏玩,估計她現在也是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上輩子閆顏就是一個性子安靜的人,朋友很少,所以她很珍惜梅花這幾個朋友,她們是那麼單純天真,讓她都跟著簡單起來了。
想到這里,閆顏忽然很同情徐岩,在這里他沒有親情和友情,還被她這樣懷疑,真的挺慘的,要不要跟他道個歉?話說她好像沒錯呀!可是心里很不好受耶,總覺得自己是欺負了小朋友的壞阿姨一樣,「唉!」閆顏無奈地嘆了口氣兒。
「咕咕」雞不停地叫,圍著閆顏走來走去,「干嘛呢?叫什麼叫?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也不見會多下兩個蛋!」閆顏惡狠狠地罵腳邊的雞,雞只能無辜地看看閆顏叫兩聲。
「閆顏,你干嘛呢?跟雞說啥話?」梅花一進院子就看見閆顏在跟雞說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干啥,這雞老是圍著我轉,我就罵了兩句,」閆顏不好意思地說道,心想自己這是傻了不成,拿雞來撒氣兒。
「你都不給它們吃,能不圍著你轉嗎?都餓成那樣了,沒啄你一口就算好的了,」梅花都快笑抽了,閆顏是想啥呀?連沒喂雞都不知道。
「啊?哦,我這就喂,這就喂,」閆顏尷尬地笑笑,趕緊把手中抓了不知道多久的碎菜米糠放到碗里,雞一下子就涌上去了,閆顏趕緊把喂好雞就和梅花進屋子里,「咋有空來了?」閆顏知道梅花現在每天都被梅花娘拘在家里做衣服納鞋底,先做好自己的,到時候訂了親就要做男人的衣服鞋子了。
「我娘好不容易放我出來,我趕緊跑到你這來了,你看,我手上都是針眼,」梅花委屈地把手伸給閆顏看,閆顏想梅花娘肯定更心疼,沒辦法,梅花總要出嫁的,以前過得多好,現在就要受多少苦。
「你娘幫你相看好了嗎?」。閆顏比較關心這個問題,梅花娘肯定舍不得梅花嫁遠的。
「沒有,哪有那麼快?」梅花想到自己娘親有問過自己的意見,有沒有看上眼的,但是她習慣了娘親幫她做好安排,所以她不擔心,反正娘親會幫她找一門好親事的,她把心頭的感覺壓了下去。「不說這事兒了,咱們出去吧,我都悶得發慌了!」梅花可憐兮兮地搖了搖閆顏的手臂。
「行,反正我爹娘在家,說一聲就成,我也沒啥事兒,咱們去采菊花吧?」閆顏想起這菊花再不采就沒有了,于是兩個人打了聲招呼就走。
現在正是,因為是秋天倒是挺涼爽的,閆青山和牛大叔在做木料東西,牛小魚到魚塘去了,徐岩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閆顏不管了,和梅花挎著個小籃子就往山腳下走去。
「閆顏妹妹,你這是去哪里?」牛小魚剛從魚塘那邊上來,看見閆顏和梅花就喊了一聲。
「小魚哥,我們這是去采菊花咧,」閆顏說道。
「在山腳那邊嗎?正好我要,」牛小魚說道。
「是,那一起走吧,」閆顏見這時候沒有啥人,而且梅花也在,就同意了,梅花和閆顏走在前頭,牛小魚隔了幾步走在後頭,沒辦法這里的輿論是很可怕的,何況梅花正在說親,可不能出啥不好听的話來影響她咧。
「我們在這里采菊花就成,你上哪去?」閆顏指了指眼前一片金燦燦的菊花說道。
「前兩天我挖了幾個陷阱,現在上去看看,你們小心點,」牛小魚說完就上山了。
梅花和閆顏就這樣采起了花來,閆顏有心事,手卻飛快地摘個不停,梅花不知道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埋頭苦干,閆顏看了看籃子,基本都滿了,才直起身子來,梅花背對著她在摘,于是喊了她一聲︰「梅花,摘多少了?」
「啊?」梅花愣愣的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看閆顏,「就這些,」梅花給她看看自己的籃子,有大半籃子了,只是有很多的葉子在里面,看來梅花也是有心事兒的。
「到那邊去吧,那里比較多,我再挖幾棵菊花苗,」閆顏指了指更靠近山腳的那一片菊花說道,梅花順著她指的方向就走,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閆顏嘆了口氣兒。這丫頭難得有心事兒,但是卻沒想好怎麼說出口,搞得大家都知道她有心事兒,卻不知道是啥事兒,難怪梅花娘會讓她出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