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正妻 第二十章

作者 ︰ 李氏荷荷

古人雲風極斷物極必反

古語言心慈善池魚受益

杜馨蘭一口氣跑出很遠,翠微牢牢跟在後頭,當她看到六往荷塘方向跑的時候,也顧不得端莊,只喊道︰「六,六,您慢點。」

眼看著六穿過回廊,月兌離她的視線,翠微心下著急,低著頭匆匆往前趕,一不與對面的人撞了個結實。

「哎喲我的腰啊!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撞我,你……」

韓稅家的一見是六身邊的,腰也不疼了,問道︰「怎麼了?」

翠微急于追趕,快速解釋道︰「六在大院子里被說了兩句,一時傷心就……」

翠微見是方姨娘身邊的,才敢說得這樣直白,眼神是一直都沒有別過杜馨蘭遠去的方向。

韓稅家的道︰「那不耽—無—錯—小說誤姑娘了,快去吧。」

兩個人匆匆告別,完全忽略了此地的不遠處就是五杜雅蘭所住的藕香閣,而路過的丫鬟紫綃也把她們二人的話完完全全听了個真切。

她回到院子,將翠微及韓稅家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自家,杜雅蘭听完攏起眉思索起來。

紫綃道︰「,您看?」

同是貼身丫鬟的紫菱道︰「本以為翠微是個好的,原來也是喜歡在背後說三道四。虧得大對六那般好,竟都忘記了麼?還要扯到的頭上。」

昨日之事,紫綃跟在身邊也是看了個清楚,很是認同紫菱的話,但她比紫菱年長,還未開口,總不能將自己的情緒左右了的決定,便喝止了紫菱。

杜雅蘭想了會,便道︰「替我換身衣裳,我瞧瞧六去。」

紫菱信口道︰「這時候去,六心里難免多想。」

杜雅蘭偏頭問紫綃︰「你覺得呢?」

紫綃也道︰「奴婢覺得紫菱說的不無道理。六是定要讓七背這個黑鍋了,昨日才去過一次,六轉眼卻在那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所以奴婢覺得再去只怕也是徒勞。」

杜雅蘭正糾結著要不要再去勸慰時,一邊的紫綃已經打開了窗。杜雅蘭的藕香閣與蓮汐閣還有知春閣大不相同,乃是一座獨立的閣樓,這也是顏氏的意思。

紫綃瞥了眼外面,道︰「不用去了,方姨娘正在勸著呢。」

紫菱不屑道︰「紫綃你確定方姨娘是在勸,我看,是火上澆油還差不多。」

又說︰「我說那姑姑怎麼跑的跟鬼似的,連地上錢袋子掉了都不知,原來是去搬救兵啊!」

紫菱嘴里的姑姑就是方姨娘身邊伺候的,韓稅家的。

杜雅蘭坐不住了,紫綃看著道︰「不如去大那里坐坐。」

杜雅蘭點頭,與此同時命紫菱換了裝。

紫綃看著,略微心疼,都說是杜府嫡出,任何東西都是獨一份的,可世人只看到眼前的風光,有幾個看得到背後的辛苦?

紫綃這些話是沒有對任何人說的,只是時間長了,主僕的情分多了,她自然看到的苦。

方姨娘得了信,二話不說就往荷塘邊趕。瞧見的正是女兒趴在扶欄上哭得幾欲岔氣。她心疼的不行,一把摟過女兒「肝小祖宗」地叫著。

杜馨蘭見到姨娘時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自己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抓著姨娘的肩膀︰「姨娘,你要替我做主啊,嗚嗚嗚……」

方姨娘急道︰「姨娘什麼都依你,可是你得告訴姨娘發生了何事?」

杜馨蘭哭著,一雙眼楮都紅腫了。方姨娘又急又氣,不免拿丫鬟出氣,最先的自然是翠微。方姨娘將她那長長的紅指甲死死摳著翠微的手腕,恨道︰「你個賤蹄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不來匯報還要藏著掖著,若不是姑姑來報,我只怕還蒙在鼓里呢。你說,完完整整把整件事情告訴我。要是漏了什麼少了什麼,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翠微忍著痛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把事情復述了一遍,方姨娘氣得胸脯發抖,開始罵起人來︰「果真是賤人!連她生的孩子也是個下賤的。」

安慰女兒道︰「你放心,姨娘絕不會讓那個賤人生的欺負到你的頭上去。」

一面又抱怨道︰「也真是,不過才兩日功夫,就被那丫頭哄住了,竟幫著她來欺負我的女兒。她也不想想當初若不是我幫著她……」

方姨娘見女兒直直盯著,驚覺說過了話,補充道︰「若不是我幫著她盡心服侍老爺,她怎麼能夠安枕無憂地坐在主母的位置上!」

杜馨蘭哭過,心里舒坦了不少,想起畢竟自己才是打碎鐲子的罪魁禍首,又想起母親說過事情鬧大了對杜府的名聲也不利,她當即有些心虛與害怕,對于突如其來的也生出一絲愧疚,想就此揭過,听了姨娘的話,更加堅定心中想法,委婉道︰「其實,母親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方姨娘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報復里,她是姨娘身份,能夠想到的有限,听了女兒的話尖銳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不成一味指責你就是對的?你想想,在那小蹄子沒有回來之前,何曾對你說過一句重話?如今卻要讓你這樣的難堪……」

杜馨蘭放在嘴邊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她是想告訴姨娘,那鐲子其實是她打碎的,就是見不得別人的比她好罷了。但是方姨娘在她猶疑的功夫起了身,帶著韓稅家的離開了。

紫菱直盯著方姨娘心急火燎地離開,這才趕來稟告自家主子。在半路遇上大老爺,她福了身。

大老爺一時興起,來園子里走走,見到面前的丫鬟,知道是五女兒房里的,便隨口問道︰「這個時候,不在身邊伺候著,滿園子的跑作甚。」

紫菱道︰「听說大身子不適,遂命奴婢去藥房那邊開一劑藥。」

「可為何是這個方向,的院子與雅蘭的,都不在這個方向。」

紫菱一愣,這才明白原來老爺是在質疑她,她心里慪氣,面上卻不敢表示出不滿,只答道︰「老爺有所不知,昨日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六與七鬧了些誤會。今日早晨請了兩位敘話,五擔心兩位,所以趕來看看,沒想到撲了個空。她不放心,便想要再去瞧瞧七,可奴婢也擔心……」

大老爺打斷道︰「雅蘭怎麼了?」

「前幾日在袁家受了些寒,怕老知道後擔心,這才秘而不報。」

杜成康關切道︰「好生伺候你家,你去吧。」

杜成康想起昨日的事,自己心里也是有些不悅的,兩個女兒讓他在母親面前丟了一回面子,他生氣袁氏沒有處理好後宅之事,也就負氣地回了自己的書房睡。杜成康本就不是心重的人,一夜火氣也消了許多,如今好在還有雅蘭這個女兒,不然他真該愁死了。

天色微微暗了下來。杜成康來到方姨娘的院子里,乍一進門,只聞到滿園的芬芳,院子里竟是一個人也沒有,他叫了幾聲也沒有人應答,杜成康自己推開了臥房的門,煙燻繚繞之間,傳來一聲軟酥入骨的叫喊,杜成康走了進去,只見帷幔內輕紗漫漫,一抹若隱若現的身影踩著柔軟的的地暖而來,不是方姨娘又是何人?

杜成康只覺得壓抑的血氣往上涌,一把抱住了方姨娘……

百葉窗悄悄打開了一角,等到歡好後的氣味散盡了,方姨娘方才枕上大老爺杜成康的手腕,用柔柔的聲調道︰「老爺,你可是好幾天都沒有來過了,賤妾還以為,您把我忘了呢。」

杜成康除了每月初一十五歇在正妻袁氏的屋子外,其余的絕大多數時間是給了方姨娘的。杜成康捏著方姨娘的鼻尖,道︰「這不是來了麼。」

方姨娘見了,突然握住帕子嚶嚶哭泣起來。

杜成康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你了?你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他寵溺方姨娘,方姨娘三天兩頭就要這般一回,都是些小事,他也只當是男女間的情趣,全都由著她來。

「是不是不管是誰,老爺都會為賤妾做主?」方姨娘問道。

杜成康以往也是這般,也就跟著答道︰「那自然是。」

方姨娘收了淚,小聲道︰「不是賤妾,是六,她今日受了好大的委屈。賤妾人微言輕,在老和面前說不上話,可是老爺您是六的父親,您可不能幫著外人欺負您的女兒。」

方姨娘的意思是,她無力保護自己女兒,你這個老爺卻可以,必要時跟老也要說說,不能欺負了去。同時暗示袁氏這個主母處事不公。

杜成康沒想到方姨娘會提到這個,早晨袁氏已經將事情始末派人告訴了他。

馨蘭性格執拗,有些蠻不講理他是知道的,加上方姨娘得寵,只要面上過得去,他也就沒有說過什麼。再者他也袁氏的為人,沒有苛待過任何一位。因此當袁氏來報的時候,他自然而然想到是馨蘭胡鬧。

其實杜成康潛意識把汀蘭當成沈姨娘的化身,沈姨娘溫柔善良,方姨娘卻頗有些恃寵生嬌。

當然,最讓他生氣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方姨娘一口一個外人,她可以不喜歡他的其他女兒,但是他不能容忍一個妾侍來做主主子的事情。他跳起來,幾乎是咆哮道︰「誰給你的膽子!誰讓你過問的事情?你當我是死的還是府里沒有主母了!」

杜成康氣呼呼從方姨娘的沁芳閣出來,他太生氣了,沒想到寵愛多年的女人會是個是非不分的。接著想起袁氏這些年辛苦的打理家務,又想到生病還要為家人考慮的雅蘭,杜成康心里才好受了些。

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五的院子門口,紫菱本欲來關門,見到大老爺來了,愕然地福了身,杜成康見里面靜悄悄的,尚有燈光亮著,便道︰「五睡了麼?」

紫菱道︰「剛服了藥,已經歇了。要不要奴婢……」

杜成康本想與女兒聊聊,想到女兒近日勞累,也就揮手作罷。

同一時間還未入睡的杜馨蘭听到姨娘因她被罵,心里對杜汀蘭僅存的一點愧疚頓時煙消雲散,黑暗中的表情仍顯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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