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時汀蘭連遭冷落
話說袁昊天氣急敗壞地從碧水軒出來,正好被前來的尹子策看了個大概,好在當時光線不明,尹子策只看到一個側面,但也能辨認出是一個男子。本來他就無心娶妻,是母親一再堅持和王室的血雨逼得他不得不迎娶一名女子作為風王府的三兒媳。尹子策自以為心中之人已經遠去,再也不會有人可以打開他的心扉。但在事前,母親一再告誡他,新婚之初不可讓人閑話,無論他多麼不喜,也要做出面子上的事情來。所以宴席一結束,他捱了許久,還是決定來一趟新房,就在阿文的陪伴下過來了,不想就看到那麼一個側影從里面出來。王府的結構都是每個院子獨立分隔,錯落有致的,絕無可能是誤走。他面無表情地定住了,阿文便道︰「爺,咱進去吧,明日一大早,王妃可還盯著呢。」
尹子策可以不在意一個女子的感受,卻不想母親難堪,他躊躇片刻,還是決定進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蘇氏那邊的小廝來了,對著他說了幾句,尹子策就一臉緊張地隨那小廝去了。阿文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王妃可是把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他了,完不成王妃是不會對他如何,可是王爺呢,那整個一護妻狂人,阿文一想到這里,差點沒哭出聲來。
他調轉了頭,恰巧遇上走來的冬青,冬青便笑問道︰「阿文哥。三爺呢?」
阿文暗想,這冬青做事也沒出過錯處,他一個男子去傳話還是不妥的,不如委托給冬青。冬青本來就是別有用心,一听是要去側夫人那里,二話不說應承下來,阿文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冬青踏著腳步,再次來到新房內。見杜汀蘭還坐在床榻,適才是她不自量力,卻踫了個軟釘子。不過也正好知道了新夫人的性子。還那麼輕易就能夠到三爺身邊服侍,冬青有些得意忘形了。這一回是受阿文委托,冬青底氣十足,笑嘻嘻地說道︰「側夫人。奴婢冬青。來伺候夫人梳洗。」
彼時思雨已經回來。目忖著冬青就是個不安分的,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東西,道︰「夫人自有我服侍。不勞姑娘費心。」
冬青踫了灰,也不惱,道︰「這位是……」
要出戰,總要知道對手是誰,思雨不咸不淡地說道︰「不敢當,我叫思雨,之前是服侍我們玉夫人的。呵呵,我都忘記了,說起玉夫人可能你不知道,但要是說起王副相,想來就是王爺,也要禮讓三分。玉夫人便是王副相的千金。」
她就是看不慣冬青一副主人的架子,這新夫人剛來,她就這麼拉臉,不是明擺著不歡迎新夫人嗎?論到耍嘴皮子,思雨可是不遑多讓的。
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冬青一听臉就白了,沒想到這麼個側夫人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大有來頭的丫鬟,難道她之所以坐上側夫人的位置,也是因為那玉夫人斡旋的關系?冬青這樣一想,便有些心虛,但又想起自己的使命,還有未來的輝煌,便壯著膽子道︰「思雨姐姐何必嚇唬人,奴婢進來服侍,也是奉了側夫人之令,姐姐不信,大可以問問側夫人。」
思雨頓時火大,將側夫人抬出來壓她,擺明是在向她示威,還順帶地挑唆她們主僕關系,暗示她們主僕不是一條心。她剛要發怒,杜汀蘭道︰「好了,思雨,確實是我叫她過來服侍的。」
與其讓她背地里使壞,倒不如放在自己身邊,凡事也能看得到猜得透。思雨會意,便不再言語,只是鼻孔里哼一聲,多少年了,她思雨還沒有發過這樣的脾氣,除了袒護自己主子在新環境里,更多的是冬青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還要假意不知,留她在身邊晃,這才是思雨最不喜的。
「這麼晚了,不是讓你先回去歇著了麼?怎麼又回來了。」杜汀蘭問道。
冬青謙虛道︰「側夫人說笑了,哪有主子不歇息,奴婢就先偷懶的道理。」含沙射影地諷刺了已經在旁邊睡著的綠影。杜汀蘭揭開蓋頭,露出巴掌大的小臉,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也清秀雋雅。冬青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奴婢是過來帶話的。」
這猶豫的表情沒有瞞過杜汀蘭的眼楮,她問道︰「什麼話?」
冬青挺直了身子,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連貫地說出要說的話︰「三爺說他今日公務繁忙,就歇在書房了。也請側夫人早些就寢。」
杜汀蘭臉一冷︰「這當真是三爺的意思?」
冬青一哆嗦,道︰「奴婢不敢撒謊,是三爺身邊阿文告知奴婢的。奴婢在前院踫見了他。」
杜汀蘭復坐下,冷得看不到表情,道︰「除了這個,還有沒有什麼話?」
冬青搖頭,斜覷看著杜汀蘭失落的表情,心里一陣痛快。再是有能耐又如何還不是得不得爺的心!
她怨毒的眼神自然而然落在了從旁觀測她的思雨眼中。
新婚夜就遭冷落,算不得大事,也算不得一件小事,思雨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們都听說三爺是個不近的好男人,現今剛一過門,**都沒坐熱,就平白無故冒出這麼一個妾不是妾丫鬟不似丫鬟的冬青來,緊接著三爺就玩起了失蹤,徒留自家主子一人獨守空房,思雨暗自月復誹,王府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又看那冬青,一副躊躇滿志的狀態,思雨忍不住心里咕噥道,蠢貨!但小姐剛過門,就拿丫鬟開刀,似乎不妥,可能冬青也是考慮到這點,才敢如此膽大妄為。思雨眯了眼,被人利用還毫不自知,小姐是沒有辦法對付她,可對付這種丫鬟,她思雨有的是手段!
杜汀蘭沉默地盯著床褥發呆,今天不順心是事情都堆到一起了,洞房被人指責不說,就連素未謀面的丈夫也不來,留下她一人獨守空閨。當然,還有一點是杜汀蘭沒有告訴思雨的,那就是在花轎上的時候,她曾經在轎子壁上,看到一張字條。杜汀蘭知道,能夠在王府的花轎上做文章,也必然有些手段,但是那人是何人呢?又是何目的?
這杜家出嫁的三女,一時之間,只有杜雅蘭一枝獨秀。杜汀蘭是獨守空閨,杜馨蘭何嘗不是呢?只是杜馨蘭還要慘些,她是必須承受自己的男人在一個院子里與別的人歡樂,自己還要強顏歡笑。此時對杜汀蘭的恨意又深了幾分,如果不是因為她,她也走不到今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