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接過楊柳枝,一手繞著枝條,也不答話。
楊暗塵笑道︰「若是你願意,不若你我二人結拜兄妹如何?」玉容于他的感覺十分特殊,每每總是讓他記起自己五歲便溺水而亡的小妹妹,這也是他後來沒想要蓄意為難二人的緣由之一。
玉容已經將枝上的柳葉摘了大半去,染得圓潤指甲上沾了些青綠色的汁液,她揚唇一笑,道︰「就算我願意多個哥哥,容遠大概也不想多個大舅子,我父王也不想多一個兒子。」
「罷了,倒是讓你為難。不管你怎麼說,還是祝你和容遠幸福,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妹妹了!」楊暗塵爽朗一笑,並不介意她的拒絕。
玉容對于他的厚臉皮很是無奈,笑道︰「你也要憐取眼前人。」
「楊將再不走,恐怕一會兒這街上就圍滿百姓了。」容遠頷首,淡淡道。
~楊暗塵看了一眼周圍,無奈一笑,道︰「我這便走了,一路順風!」他倒也是個輕功卓絕的人物,只是大庭廣眾不好暴露身份,只得身形迅疾的往街上去了。
他一走,一幫百姓又如潮水般紛紛散去了。
「容兒方才所說,我不介意多一個大舅子是為何意?」容遠捏了捏她的手背,似笑非笑的看向玉容。
玉容不知他為何突然問這個,便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哥哥不就是你的大舅子麼?」
「容兒的哥哥?」
玉容身子一顫,一雙縴手去掐他的脖子。道︰「你作為一個國民男神,為何這麼****!」早知日後此事會被他拿來取笑逗樂,自己當時絕對應該服軟!
容遠一雙眸中釀滿笑意。低頭對上她的鼻尖,道︰「為夫指的,是玉王爺的親生兒子,容兒的嫡親哥哥,誰****?」
霧草!人生處處是陷阱,簡直沒愛了。
玉容十分自然的偏頭牽他的手繼續往前走,道︰「我沒有哥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玉仰止根本就是我!」
「為夫的意思是,除卻玉仰止之外的嫡親哥哥。」容遠說完,微微低頭看向她。他倒是很期待小丫頭的反應。事情總要水落石出,有心里準備總比沒有要好。
玉容立馬听出了他話中的試探之意,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在這個世上。真真還有個哥哥?」不等容遠回答。她一張臉上便漾起了蜜糖般的笑意,她比劃著小手,道︰「我的哥哥,定然高大英俊,文武雙全,是天下獨一份兒的絕世好男人!他在哪兒?我父王知道他的存在麼?」
容遠眸中一絲精光閃過,還未謀面,哥哥就如此重要了。他挑眉道︰「容兒先說。是哥哥好,還是…」
「自然是你更親近些!我與哥哥畢竟是未曾謀面。沒有共同經歷,只有血緣,尚未有感情可言呀。」玉容毫不猶豫的搶話,又補充道︰「便是見了哥哥,也是你這只醋壇子更好!」
容遠這才悠悠道︰「容兒的哥哥,你是見過的。」
玉容想了半天,實在是沒想出這麼一號人的存在。
容遠「好心」的給了個提示︰「容兒曾給他買過一個糖人。」
糖人?玉容手中柳枝兒一豎,道︰「你是說那個黑衣黑面紗還戴了斗笠的男子?」她對這個半路殺出來想搶約翰糖人的男子可是頗有印象。
容遠點點頭,道︰「正是。玉王爺尚不知道。」
「他長的可好看?」乖乖,這可是自己兩回人生唯一的親哥!
「屠為國曾疑心你就是玉仰止,是他現身解圍。」容遠笑道。
玉容嚇的手中柳枝都掉到了地上︰這話,豈不是說,他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
「為何不告知父王…」對于當年之事,玉王爺一直很是自責,若是他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在世上,雖是玉王妃之事尚未明朗,心中大概也會欣慰很多。
容遠搖頭一笑,不置可否。玉容正是納悶,卻被他牽手進了房門。他從桌上拿出一疊信紙遞給玉容,玉容將信將疑的接過來,看完後確實一臉震驚,道︰「我只是想到玉王妃與涅槃的瓜葛牽扯不淺,卻未曾想是這麼一種想月兌離也月兌離不了的干系!如此來說,哥哥現在果真是不適合出現在父王面前的!」
她說完便將信紙收了起來,只想著快些去北燕跟玉王爺一行會合。
容遠知她心急,卻也是溫聲閑聊,只安排好了第二日往北燕去的相關事宜。玉容這才記起鳳麟的玉佩還在自己手中。鳳麟這少年倒也是乖巧,每日便在遲青衣的眼皮子底下活動,這幾日許多的事情波折他都看在眼里,卻是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這晚玉容拿了玉佩和容遠一同去他房中,鳳麟僵硬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玉容便將玉佩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笑道︰「看看可是這塊?」
鳳麟的眼神一下便亮了,他鄭重其事的將玉佩捧在手里,眼淚險些滾出來。
玉容又道︰「我們在西胡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如今你的玉佩既已尋回來,是不必再跟著我們了,可是你姐姐鳳凰在北燕,我們此番去,正是要跟她和我父王會和,你可要同行?」
鳳麟拿了紙筆,寫道︰鳳麟感激不盡,願隨同前行!
「既是如此,那你便好好休息罷,明日一早便要趕路呢。」玉容沖他笑了笑,拉著容遠便出了房門。
她坐在凳子上晃著腿,任由容遠給她梳發,忽而仰頭去看他,問道︰「我哥哥現在在哪兒?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見我父王?」
「他在廟中。」容遠選擇性的忽略了後面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合適的時機什麼時候會到來。
「哥哥可是對父王不尋他一事心懷芥蒂?」玉容偏了頭,問道︰「他為何回去當和尚?」
容遠哭笑不得,一一回答道︰「你哥哥也是那日在街上見了你,才發覺自己在這世上還有親人。他只是當了和尚的徒弟,並非是去做了和尚。」
玉容這才放了心,應了兩聲便消停了。容遠對她很是無奈,他怎麼覺得這小丫頭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