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解跟沒頭蒼蠅一般,拉著玉容道︰「世子妃,你可找到哪個是世子了?」
玉容微微一笑,只往那二十五只手中瞧了一眼,便心中有數了,對術解點了點頭,道︰「怎麼,你可是找不到鳳麟?」
術解微微羞窘的抱怨道︰「這規矩實在是為難人,手都長的一樣,怎麼分辨!六個指頭的也不讓上台呀。」
「若是直接看臉,倒也失了趣味。」玉容打趣道,余光瞥到容遠面前大概已經站了五六個女子了,她擺了擺手︰「我去了,你好好找。」
術解應下,見她往前面站人最多的那只手走去,頓時了然,她家世子妃果真是狡猾!世子那雙手可不是生的最好看的?骨節分明,十指修長,指甲圓潤,白皙的又是恰到好處,自然是好認。
中年大叔邊看邊解說,終于激動道︰「好了,現在二十五位姑娘都已經+.++站好了!讓我們看看,咦,這右邊起第六位公子面前竟是站了八個姑娘!」
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看一看這位公子究竟是何等風姿。
「好了,姑娘們,現在舉起你們寫了標記的左手,讓大家看到!」******笑道︰「我數三二一,咱們將簾幕拉起來!」
玉容屏住呼吸,听到簾幕被拉起來後緩緩的轉過身去歪了腦袋往後瞧,正對上容遠一雙蘭若星辰的眸子。
圍觀群眾死一般的寂靜,而後響起了如潮的掌聲。
******激動道︰「有生之年終是又見著了一對有情人!」她將繡球遞給玉容和容遠。笑道︰「上一回還是十六年前了,仔細一瞧,這位姑娘倒是跟當時那位姑娘有些像呢!」
玉容接過繡球。與容遠相視一笑,道︰「十六年前的那位姑娘,是我的娘親。」
「果真天作之合錦繡良緣!」
眾人感慨聲紛紛,玉容心中滿滿都是幸福感,她沖著人群之外的玉王爺揚了揚手中的繡球,玉王爺寵愛的笑了笑,不過一瞬。卻是臉色一變,竟是叫著「清漪」便足尖一點往南邊去了。
玉容一愣,緊跟著便往外去。她輕功是個半吊子,自然還是要仰仗容遠。南門景爍看著******一臉懵逼,搖著扇子翩翩笑道︰「家事家事。」
遲青衣實力搶鏡一個箭步沖上去與他並肩,一手攥拳抵額。道︰「為了救場。不如接下來我們談談我的帥?」
都南邊的近郊,是一片開闊的草地,玉容和容遠趕到的時候,卻見玉王爺一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我看到她了,可是她為何不停下來看我一眼?」玉王爺似是非常痛苦的閉了閉眼,俊偉的面容帶了一絲扭曲。
「爹爹,你確定那是母妃?」玉容小心翼翼的問道。
玉王爺輕笑一聲,道︰「我念了她十四年。我為她自責內疚痛苦了十四年,難道還看不出她的身形?」
身形?那便是沒看到臉了。玉容剛想開口。又想起自己剛剛參與的那個游戲,不也是沒看到臉麼?可是真正用情到深的人,還是單單看一雙手便能認出彼此的呀。
「她穿了一身黑衣,帶了斗笠面紗。我快追上她的時候,她不知往地上扔了什麼,便是一片煙霧彌漫,我再睜眼時,已經不見她的影子了。」玉王爺緩緩的閉了閉眼。
玉容倒是訝異這打扮,心中默默的想著自己這素未謀面的娘親和親哥哥裝扮倒是如出一轍。
「爹爹,娘親她,可能跟涅槃的關系盤根錯節的糾葛的很深。」玉容想了想,還是決定試探他一下。
玉王爺反應淡淡的,道︰「我知道她可能跟涅槃有關。可是這能說明什麼?說明她不是清漪麼?」
玉容搖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爹爹,你想娘親她為何今晚會出現在游園會?她定然不是知道你我在這兒專門來看,這可能只是偶遇,可是概率論告訴我們,所有偶然現象的背後必然是隱藏著必然現象的,所以,于你我而言,這是不期而遇的邂逅,對于娘親來說,這是不是因為她年年都來,所以這才能遇上的必然呢?」
靜寂了許久,玉王爺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道︰「你,你是說,清漪她,還念著我?」
玉容笑道︰「我覺得娘親有難為的苦衷。可是她自己扛了起來,不願意為難爹爹半分。」不得不說,玉王妃的性子跟自己還是蠻像的。
玉王爺豁然開朗,道︰「既是這樣,本王便有辦法了。」
蔣府有一口挺大的池塘,夏日里小荷漣漪,一片清新,可是冬日蕭索,便只得殘荷枯葉,令人心生憐惜。
玉容披了件斗篷,坐在湖邊的石凳上,頗為無聊的往湖里投了顆石子,湖里已經結冰,那石子倒是滑了挺遠,見狀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唉!連石子都飛的這麼遠,我卻是一只怎麼也飛不出籠子的金絲雀!」
她扭頭看向一旁淡定的拿了魚竿在湖上鑿了個洞垂釣的容遠,隨手從荷包中掏了粒花生出來砸在他身上,道︰「難道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清歡百味,不過粗茶淡飯,做個凡夫俗子有什麼不好,嗯?」容遠收線,將一條肥美的鯉魚收進魚簍。
玉容不禁笑出聲來,道︰「你倒是超然了,蔣簡傲可是要被氣瘋了!」
這小半個月來,容遠可是醉心于在蔣府這口池塘中釣魚,竟是****滿載而歸,蔣簡傲氣的直跳腳,這可是他火爆的娘親為了他文人爹爹親手喂養的鯉魚,這麼下去,沒幾天便要被容遠釣光了,等他雙親采風歸來,他娘親還不得揍得自己月兌層皮!
「容兒莫急,不等蔣簡傲瘋,咱們的事便能成了。」
玉容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道︰「真的?」
容遠起身拿了魚簍,攬著她的腰往院內走,笑道︰「自然是真的,為夫什麼時候騙過你?哦,這麼一說,方才有句話真真是不對的。」
「嗯?什麼話?」玉容低頭踢著石子,疑惑道。
容遠笑的清淺︰「容兒說自己是金絲雀那句。」
「我覺得很是形象!我都在蔣府悶了十幾天了!」
「為夫說的不是這個。容兒瞧著像是麻雀,怎麼會是金絲雀?」
玉容︰??????
她突然覺得自己心累的無以復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