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媽媽瞧著秦蕙容熟睡了起來,又瞧了瞧屋子里安排的妥當,還不曾開口,蕙芷便已經告訴她︰「先前屋里伺候的丫鬟們都在西邊廂房里,我同媽媽一起去審問,這里交給江娘子和劉姨娘就好。」
劉姨娘從茶房過來听到江采瓊說的話,放了心,于是安安靜靜地留下來照顧蕙容。
段媽媽點頭,同她一起去了西邊的小廂房,佩蘭同照紅正在里面,蕙芷將佩蘭安排到內室里陪江采瓊一同照顧秦蕙容。照紅瞧見蕙芷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面容嚴肅的媽媽,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來。
蕙芷瞧了眼屋里的小丫頭們,有一多半都是平素里看院子的人,不入等的粗使丫鬟,若說她們有膽子沖撞大姐,她多半有些不信。
「你叫什麼名字?」段媽媽開口問照紅,「瞧打扮,像是你們女乃女乃身邊得用的大丫鬟。」
「回媽媽,奴婢叫照紅,是大姑女乃女乃的陪嫁丫鬟。」
「說說,怎麼回事?」
段媽媽請蕙芷坐在屋子里,自己則站在旁邊,眼神直直地盯著照紅。
照紅被她盯的發毛,手腳打顫,不知道如何開口。
段媽媽瞧她不說話,隨即指了一個穿著柳色比甲的小丫頭回話,「你說。只管說真話,別怕,有姑娘在這里做主,誰也冤枉不了誰去。」
小丫頭听完段媽媽說的話,怯怯地走上前來跪在中間。眼楮里帶了眼淚,顫顫巍巍地說︰「是大姑女乃女乃自己摔的」
蕙芷剛挑了挑眉毛還沒開口,段媽媽便聲色俱厲道︰「胡說八道什麼!大姑女乃女乃在屋里好好地歇著。怎麼會自己摔了?」
小丫頭抬起頭急急地道︰「奴婢在旁邊收拾桌子,就在旁邊看的真真的,大姑女乃女乃原本是要去羅漢床上歇息的,誰知道上腳踏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了沒站穩,就就摔倒了」
「她說的可是真的?旁邊難不成沒有人扶著?」蕙芷瞧著旁邊另一個丫鬟問。
「大姑女乃女乃身邊的秋白姐姐去屋里取一床毯子來,照紅姐姐忙著將大迎枕放在羅漢床上所以大姑女乃女乃摔了一下,都沒來得及扶」另外一個靛色掐牙綠底比甲的小丫頭怯生生地回道。
蕙芷抬頭看了眼段媽媽。道︰「我去屋里瞧瞧大姐姐。」
段媽媽點頭,道︰「奴婢再問問清楚。」
***
秦蕙容還在閉目休息,蕙芷便對劉姨娘道︰「眼下大姐已經這邊已經穩妥多了。母親那里恐怕是瞞不住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年紀小,恐怕不方便和母親回稟。還請姨娘同我一同去嘉木堂給母親問個安。」
劉姨娘瞧著還躺在床上的蕙容。丫鬟們已經幫著為她換了衣服,屋子里里外外都井井有條,丫鬟們被問過了話,劉姨娘雖然心有疑慮,可瞧著蕙容還沒醒過來,便對蕙芷點點頭,同她一起去嘉木堂回話。
段媽媽去了雲晴館,王氏心里就有些疑慮。等有消息說蕙容動了胎氣,王氏幾乎要抬腳去雲晴館瞧一眼才放心。
辛虧珍珠打听清楚。沒什麼大礙,她才有些放心。
眼下瞧著蕙芷和劉姨娘一同過來,她瞧著劉姨娘臉色,看她似乎只是有些著急,再瞧著蕙芷冷靜的模樣,心里大概有了底,卻還是不無擔心的問︰「蕙容是怎麼了?拿我的帖子去請太醫來再瞧瞧。」
蕙芷瞧了眼劉姨娘,劉姨娘便上前福了一福回稟道︰「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孩子也好好的。」
「那是出了什麼事?怎麼動靜鬧的這麼大?」王氏听到孩子沒事,便放下心來,然而心里還有些生疑。
劉姨娘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大姑女乃女乃好像心里有些心事,不知怎麼的有些心煩,抬腳的時候沒看清腳踏,踩空了腳,就摔在了旁邊。丫鬟們沒來得及扶,她有些心急,肚子就疼了起來。妾身進屋的時候,大姑女乃女乃剛剛摔倒,妾身便連忙叫丫鬟們將大姑女乃女乃扶了起來往床上去,沒想到大姑女乃女乃只嚷著肚子疼,不一會就見了紅。好在江娘子來的及時,施了針開了安胎藥,孩子這才沒事。」
「既然沒什麼大礙,你便回去好生陪著她吧,姑爺那邊我叫人給他消息,就讓蕙容在家好生將養幾天。听說她在靖忠伯府里,不大不小的事情還是管了一些,興許是平時忙的了。」王氏仔仔細細听她說完,才徹底放下心來,「一會太醫到了,再好好把把脈,開些食補方子,你且辛苦照顧她幾天。」
等劉姨娘千恩萬謝地拜謝了王氏,趕到雲晴館的時候,秦蕙容已經醒了過來,躺在床上喝參湯。
蕙芷在嘉木堂陪了母親一會,想起來仁安縣主還在她屋里午睡,便匆匆趕回了玉華館。
秦蕙容動了胎氣,她夫君靖忠伯三公子陳珺得了消息後,到雲晴館里仔仔細細將秦蕙容從頭到腳觀察一番,問了問情況,才放下心來︰「你有身孕事關重大,最近在家你也累著了,不如就借機會在娘家好好休養幾天。岳父位高權重,請太醫來診脈也比在家里方便的多,我回府稟告父母一聲,便過來陪你可好?」
秦蕙容羞赫地點點頭,溫聲道︰「已經沒什麼大礙,只是要臥床幾天,夫君不必掛懷。」
劉姨娘眼見女兒夫妻和睦,心里高興;又看著她神色懨懨地躺在床上,心里擔憂,不由得輕聲責怪起她來。
「你這孩子,明明有了身孕,怎麼還這般不小心?」劉姨娘瞧著蕙容臉色蒼白的模樣,又擔心又責怪又心疼,「怎麼連路都走不好?好在江娘子醫術高明,又來的及時,不然我瞧著那情形實在凶險萬一你這個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又是頭一次懷胎,若是傷了身體,以後可怎麼辦啊?」
「姨娘,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實在是,心里藏著事情,胡思亂想起來,一時失了神」秦蕙容眼神低垂著眼眸,神色顯得很是懊惱。
劉姨娘聞言嗔怪︰「什麼事情,難道還大得過你肚子里的孩子嗎?」。
「是三爺的差事」秦蕙容猶猶豫豫地說著,似乎是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三爺的差事有著落了?這是好事呀,你怎麼還憂心忡忡的?」劉姨娘不解道。
蕙容的夫君陳珺,是靖忠伯府的三公子,是靖忠伯年紀最小的嫡子。靖忠伯夫人生了兩個兒子,長子早早的請封了世子,陳珺行三,進來正打算苦讀聖賢書來年下場試一試身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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