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魏宸的婚期是不是下個月二十號?」
她不明白南叔為什麼這個時候問起她的婚期,卻忽然想起了南若勛的父親南方——那個壞脾氣的老頭兒,看著南叔點點頭︰「是,南叔,南若勛的父親很不喜歡我,您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面,或者,或者他為了自己的兒子遠離我這樣的女人,會替魏宸說句話呢。」
南叔搖搖頭,他太了解南方了,現在的南方和莫先生有一拼,只要南若勛不提結婚的事,和誰在一起他都不會干涉,畢竟南若勛已經三十多了,南方也已經快八十歲了,南方自知這輩子和南若勛之間的父子之情只能這樣了,他把希望寄托在南若勛的孩子自己的孫子身上,這個時候他巴不得南若勛給他抱回來一個私生子。
「你如果真的想救魏宸,二十號之後去求南若勛,他一定會答應的。」南叔起身準備去上班。
她也只好告辭。
順路去了一趟莫家,面對莫先生好心詢問,幾次想要求助,想起南叔的警告,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和莫恩嶠閑聊了一會兒,見他的精神和身體恢復的很好,放心了許多,肖青打電話來說是有個重要客戶有事找她,匆忙告辭去了工廠。
才進門,肖青迎上來,沖著她好一陣擠眉弄眼︰「夏娃,你可要小心啊。」
看著辦公室里女人陌生背影,她小聲問︰「哪個公司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特難纏。從昨晚上到現在,我磨破了嘴皮子,人家就要見你。」肖青一臉無奈。
她愣了一下︰「昨天晚上就來了?你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啊?」
忽然想起手機關機了。示意肖青跟著,換上一副笑臉走進辦公室︰「您好。」
女人轉過身來,看樣子四十五六歲年紀,穿著普通,黑色羽絨服沒有系拉鏈,露出一件大紅色的毛衣,看裝扮像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略長臉,膚色微黑,顴骨很高。顯得眼窩深陷,她愣住了,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
女人上上下下打量她,她微笑再問︰「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事嗎?」。
「你叫夏娃?」女人一口外地口音。
她點頭︰「您請坐。喝茶。」
這個女人才開口,直覺告訴她,是為了魏宸的事情來的。
果然,女人大大咧咧地坐下,喝了一口茶︰「這水真好喝,哦,對了,恁不是來喝水的。那個撞死的老頭你記得不,恁是他兒媳婦。」
心中吃驚。臉上不動聲色︰「您好,您來找我是……」
「恁家男人說,你要就撞死恁公公的人,恁是來找你說理滴。」女人盤腿索性月兌了鞋扒了襪子,模一把鼻涕蹭在椅子扶手上,盤腿坐穩,沖著她啪啪啪一頓數落,她是一句沒有听懂,原本就頭疼,現在辦公室里彌漫著一股臭腳丫子味道,燻的她頭更大了。
她幾次想走都被女人拽住,正在無計可施之時,徐青走進來,掃了一眼那個女人︰「喲,夏娃,有客啊,車間有急事,肖青在外面等著你呢,我替你陪陪這位貴客。」說著,徐青冷笑按住欲起身的女人,她忙走出去,連連咳嗽。
肖青迎上來︰「啊喲,你可出來了,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謝謝你,肖青。」她明白了是肖青把徐青叫來的,辦公室里,五大三粗的徐青反而拖住急于離開的女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她和肖青交換眼神,立刻跑向大門口。
人還沒有到門口,門外飛進來一只鞋子剛好砸到她身上,一個人高喊︰「破鞋!就是這個破鞋,為了救那個殺人犯試圖買通苦主,砸死她!」
肖青伸手護住她,看門的保安小跑過來,喘著粗氣︰「夏,夏廠長,不好了,也不知哪兒來了一幫人,嘴里喊著抗議,殺人犯什麼的。」
她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來羞辱自己的,所謂百口莫辯,她也無從分辨。
「報警。」虛弱地說出兩個字,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緩緩睜開眼楮,徐青關切地聲音︰「醒了醒了,你可嚇死我了,高燒39度,你還跑廠里來干什麼呢?」
徐青抱怨中幾分疼惜和不舍,她笑笑,掙扎坐起來,自己不能倒下,既然有人想看自己的笑話,那就給他們看個夠,她決定去見南若勛!
她相信這些人和南家月兌不了關系!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去哪兒?!」夏西站在門口,咬著後槽牙,生氣極了。
「夏娃,我看你燒的厲害,就給你哥哥打了電話。」原來徐青等報警後,擔心她的住處也會被人圍攻,想來想去,就給夏西打了電話。
夏西走過去背起她,和徐青道了謝,走出工廠。
默默地趴在哥哥的脊背,眼淚落下。
夏西覺得脖頸子一陣冰涼,是妹妹的淚水。
「夏娃,對不起,哥哥不該那樣說你。」和夏東吵過之後,他知道自己混蛋,只是沒臉見她,接到徐青的電話,天知道他有多恨自己。
「哥哥說什麼呢?我已經忘記了。」她真的沒有力氣和三哥計較了。
兄妹倆回到出租屋,夏西喂她喝下退燒藥,看她喝了半碗粥,見她睡著了,才悄悄的離開。
她睡的正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閉著眼模起手機︰「喂。」
魏宸媽媽哭著說︰「夏娃,阿姨求求你,快去救救你魏伯伯和魏宸吧。」
「魏伯伯怎麼了?」神思幾分恍惚。
「你魏伯伯去找南若勛說理,不知為什麼,南若勛竟然把你魏伯伯綁在院子里,這大冷天的,只怕會凍死他的…….」魏宸媽媽連哭帶說到了後來已經泣不成聲,她也沒有听十分清楚。
看看枕旁手表,凌晨一點十分,她咬咬牙坐起開始穿衣服︰「阿姨,您先別著急,我去看看再給你打電話。」
開開門,一股寒風撲面而來,下雪了,好大的雪,忙戴好帽子,跑進風雪里。
好在出租屋距離南若勛的別墅只有一站地,四十分鐘後,她站在南若勛別墅的大門口,得到的回答只有兩個字︰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