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掃了一眼狠狠地小丫頭,大手冷不防彈在她光潔的額頭。
她吃痛,捂著腦門瞪著他︰「你有病啊!我又不是要燙死你。」
薄唇淺笑,車子顛了一下,濃眉微皺︰「我送你去工廠。」
低頭,一絲殷紅的血跡滲透淺色襯衫,他一手扣好扣子,察覺他的變化,她趴在前座椅背上,好奇地問︰「你怎麼了?」
強忍疼痛,反手按住她的小腦袋︰「坐好!」
她噘著嘴巴坐回去。
車子平穩停在雲夏服裝廠門口,他的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俊臉陰沉︰「快下車,我可不想讓狗仔隊再拍照。」
這個家伙真是的,她瞪著他,原本道謝的話生生咽回去,用力關上車門︰「我也不想和你再上報紙!再見!再也不見!」
目視她揚長而去的背影,他趴在方向盤上,掏出手機撥通浩翔的電話︰「我在雲夏服裝廠門口。」
一刻鐘,浩翔疾奔而來,看著血洇濕了他的外衣,吼道︰「南若勛,你混蛋!」
薄唇牽一抹淺笑,浩翔一腳踩到底,賓利車飛速離開,直奔他的別墅。
王天秋早就等在那兒,見到若勛蒼白臉色,緩緩月兌掉他的外衣,襯衫,露出胸口上常常一道刀傷,王天秋的眼神耐人尋味︰「若勛,別告訴我這是削水果時候不小心劃傷的。」
浩翔擦擦他額頭冷汗︰「王叔叔,您就別問了。能告訴您我們一定會說的。」
王天秋一聲嘆息︰「好吧,我不問。」
浩翔和若勛誰也沒有想到他傷的如此嚴重,王天秋給他做了縫合包扎。警告他不要用力動氣,否則傷口崩裂就更加不愛愈合。
王天秋走後,浩翔遞給他一杯水︰「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受傷了?」
「她又不是大夫。」
「可她能治好你的心傷!」
「浩翔!」低吼,眸色深沉無奈︰「浩翔,我不能再次食言,不能再次逼走阿遠。」
「那你就把自己逼死!看我以後再管你的閑事!」浩翔氣急,砰的關上門出去了。
南若勛靠在床頭。緊閉雙眸,若自己和阿遠注定有一人受傷,他寧願傷的是自己。若阿遠能夠給夏娃幸福,他寧願此生孤老,默然守護!
他的深心,她自是不知。
夏娃一條腿才進辦公室。肖青就迎上來︰「哎呀。夏娃,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
她一笑︰「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徐青呢?你們沒事吧?」
「我們都很好,昨天夏西把我們接回來的,對了,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肖青興奮地遞給她報紙。
提起新聞她就頭大,自己現在亞賽過街老鼠,都不敢大大方方去逛街。
她看著報紙長大了嘴巴。頭版頭條竟然是董鳳晨昨夜跳樓自殺!大幅篇章記述了董鳳晨受賄行賄的過程,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董鳳晨竟然是T國黑社會地獄男孩的成員!
關于她和南若勛的新聞一夜之間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稅務局局長的豪宅名車和黑社會背景。
她忽然想起了南若勛,這件事和他有關系嗎?
一整天,她心不在焉地坐在辦公室,手在手機屏幕上來來回回滑動,想要打個電話問問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夜幕降臨,漫無目的走在東海繁華的街頭,巨大的廣告屏幕上閃爍著莫恩嶠帥氣陽光的笑臉,他代言的珠寶據說也是莫家自己的產業。
「夏小姐,麻煩您跟我走一趟!」浩翔沉著臉,冷不防出現在她面前,嚇了她一跳。
「有事嗎?」。愛屋及烏,亦是厭屋及烏,因為南若勛,對浩翔她總有幾分戒備。
浩翔看她的眼神復雜,幾番欲言又止。
「南若勛有事嗎?」。心忽然狂跳。
「他受傷了,高燒不退,嘴里一直念叨你的名字。」浩翔的聲音幾分疲憊。
她抓住浩翔的手腕,迫切地問︰「他在哪家醫院?」
「在別墅。」
「為什麼不去醫院?!」跳上浩翔的車,心急如焚,只覺得今天浩翔的車特別慢。
跳下車,直奔南若勛的房間,站在他的房間門口,猶豫了,轉身看著浩翔,看他的表情不像騙自己,輕輕推開門,南若勛躺在大床上,露出一張蒼白英俊的臉。
輕輕走過去,低喚︰「南若勛,你還好嗎?」。
沒有回答,他依然緊閉雙眸,濃密的睫毛卷曲,遮住那雙黑黝黝的眸子,小手落在他的額頭,好燙!
轉身問浩翔︰「他在發燒!為什麼不送他去醫院?!」
「因為他不能去醫院,夏小姐,南家的家庭醫生是一流的,他的傷口發炎了,發燒是很正常的反應,我們只能采取物理降溫,等他退燒。」浩翔遞給她毛巾。
輕輕將毛巾敷在他額頭,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安靜的睡容,他睡覺的樣子像極了童話故事中溫柔善良的王子,凝視俊臉,心,一點點溶化柔軟。
「為什麼不問他怎麼受傷的?」浩翔靠在她身後。
沉默片刻,大眼依舊緊緊盯著他的臉,輕聲說︰「我看了今天的報紙,董鳳晨的事,是你們倆的功勞。」
浩翔一笑︰「若勛常常夸你聰明,我還有幾分懷疑,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只是,在若勛的事情上,你們這倆個聰明人都太傻了!」
她看向浩翔,眼神茫然。
「若勛喜歡夏小姐,夏小姐真的一點感覺沒有嗎?」。浩翔凝視她,即便明天南若勛醒來會罵死他,他也不想看著好朋友再次陷入感情的旋窩,痛苦煩惱。
她愣住,並非沒有感覺,是不敢有感覺吧,自己是什麼人?一個人人討厭的孤兒,一個自小就被母親視為眼中釘的不詳的孩子!自己憑什麼去喜歡那麼出色那麼高貴的南若勛?又有什麼資格配得上人家的喜歡?!
不想更不敢想。
見她沉默不語,浩翔拉開床頭的抽屜,扔給她一個小盒子,她猶疑打開盒子,赫然是她自己曾經親手做的許願吊墜,她記得自己是掛在了南加鎮的許願樹上,怎麼會在南若勛的床頭櫃里?
大眼楮疑惑地看著浩翔︰「我的許願扣怎麼會在這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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