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眉間,此情無計可消除,他和她之間似有千絲萬縷,卻又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地位的懸殊是她無法跨越的障礙,原本想借魏宸和慕容遠聯手陷害他,就此放開手,徹底離開,卻不想在這里巧遇。
「南若勛,你又是被什麼人綁架到這個地方的?」依偎在他溫暖有力的懷抱,她揚起小臉問。
他自然早就想好了借口和說辭︰「其實我和你一直在一起,他們在你的婚禮上綁架了你同時也綁架了我,只是把我們關在不同的地方,其實我已經跑了,然後跟蹤他們到這里,原本想救你出去的,不想,唉,是我太低估了這幾個小孩子。」
南若勛一聲輕嘆,她抽抽鼻子,甜蜜地抱怨︰「你也真是的,跑都跑了,怎麼不報警呢?竟然傻傻的自己跟著過來了,這下好了,咱們倆都被困住這里了。」
輕輕擁緊<她縴弱的身子,下頜在她光潔順滑的發際摩挲︰「我倒是很慶幸,慶幸我沒有放棄救你,如果可以,我願意和你一輩子關在這里。」
是真心話,如果可以,他真的願意和她隱居在自己的小島上。
她完全是個好奇寶寶,突然皺著眉頭,蹦出一句︰「他們綁架你就算了,為什麼要綁架我呢?」
南若勛簡直是哭笑不得,手指用力刮過她的鼻尖︰「怎麼叫綁架我就對了?我應該被綁架嗎?」。
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鑽進她懷里︰「你是有錢人嘛。綁架你好歹是為了錢,綁架我就沒有理由了。」
南若勛眼珠一轉,成心想要嚇唬嚇唬這個膽大的丫頭。故作吃驚地問︰「難道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這個組織專門綁架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好點的會賣去香港的紅燈區,如果遇見特別不听話的,那可就慘了。」
她頓時花容失色,手緊緊捉著他的手臂︰「我不要被賣掉!死也不要做那些事情!」
看她煞白的小臉,南若勛後悔不迭,明顯感覺她在顫栗。擁緊她,連聲安撫她受傷的情緒︰「放心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窩在他溫暖有力的懷里沉沉睡去,巴掌大的小臉在燈光下安靜恬淡,長眉似鎖微顰,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眉彎。想要抹平她心頭眉間的傷痛。只是,出了這間地下室,他該如何介紹她給自己的義父?
如果說她是自己的女友,以義父的個性,只怕當天就要他倆洞房花燭了,不知為什麼,這個義父比他自己的親生老子還希望他快點結婚生子,若不說她是自己的女友。只怕義父會不會讓她離開T國。
左右為難,緊鎖雙眉。
T國萬馬大廈。二十八層的辦公室內,寬大的老板椅上坐著一個精瘦的老頭兒,老頭須發花白,精神矍鑠,兩只小眼楮眯成一條縫,盯著桌子上的報紙,兩道光芒自小眼楮縫隙中閃爍。
「砰砰」門外響起短促的敲門聲,這是雷霆組織成員內的暗號,小老頭咳嗽了一聲︰「滾進來吧。」
門外走進一個黃發白皮膚的高大男孩兒,男孩兒站在老頭跟前兒,微微躬身︰「老板,海子出貨了。」
老頭兒微微一怔,黃發男孩說的是行話,意思是說找到慕容峰了,但是慕容峰受傷了。
看上去精干的老頭兒是T國第一大公司萬馬公司的老板,也是雷霆組織的真正負責人,南若勛的義父——黃萬馬。黃萬馬敲打著桌子,眼神落在眼前的報紙上,嘴角噙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我干兒子還沒有露面?」
男孩兒搖搖頭,老頭兒擺手示意男孩可以出去了。
黃萬馬年輕的時候不過是T國碼頭上的一個混混,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只是從不傷害窮苦百姓,後來,黃萬馬愛上了一個女孩兒,兩個人情意相投,不久就結婚生子了,黃萬馬更是改邪歸正,從一個小攤販一點點有了自己的店面,自己的生意,然而好景不長,一次他出門進貨回來,發現他老婆和別的男人一絲不掛躺在他的床上,激情似火,盛怒之下,他殺了那個男人。
當他舉起刀看著老婆時,他老婆看著他卻笑了︰「你殺了我吧,我對不起你,下輩子,別找我這樣的女人做老婆了。」
他追問之下,才知道老婆被人引誘吸毒,難以忍受毒癮才不得不屈服于那個男人的yin威,萬念俱灰後,他離開了家,後來糾結一幫兄弟成了雷霆組織,專門打擊那些為富不仁,特別是誘拐婦女的人。
滿滿的,他們也開始綁架有錢人,用他們見不得人的隱私要挾他們做善事。
如今,雷霆組織已經成立了三十八年,他老了,當初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們也老了,他需要一個信得過有能力的繼承人,南若勛就是他的不二人選,只是這個小子出身豪門,自然不會心甘情願做這行。
或許,這個丫頭可以幫自己一把,他看著夏娃的照片。
日落西山,南若勛和夏娃相擁而眠,依然沉沉睡著,全然不知,黃萬馬派人正在挖地三尺尋找他們的蹤跡。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她的肚子一陣咕咕輕響,他睜開眼楮︰「你餓了?」
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從婚禮到現在已經兩天水米未進了,緊張,擔心害怕讓她忘記了饑餓,一覺醒來,五髒廟開始抗議了。
「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他站起來,不小心牽動傷口,不由皺眉。
她正要叫他不要亂動,卻見他徑自走向一扇牆壁前,看著牆壁默立片刻,手在牆上按了幾下,牆壁竟然慢慢打開,赫然又是一間屋子,一間鍋碗瓢盆,米面糧油俱全的廚房!
「南若勛,你來過這里嗎?」。她的聲音驀然冰冷。
背對她,他忽覺脊背發緊,想也沒有想,轉身,凝視她,沉聲問︰「你認為我來過這里嗎?」。
明眸亦凝視他,聲音清麗︰「至少看上去你對這里很熟悉,如果你沒有來過這里,怎麼會知道這面牆壁後別有洞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