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嵐跟牡丹無冤無仇的,沒必要采取這麼極端的辦法,堵住提高「狀元紅」品味的路。
「這里曾經有過牡丹?」凌煙急急的接了一句話。
接的這句話,速度過于急了,聲音過于高了,丁芊兒推了她一把︰「怎麼了?你急什麼啊?」
「沒什麼」凌煙慌忙掩飾。
事實上她心急如焚。
祖父凌宇飛說過,那個藏了地圖的牡丹圖是在毀家的當晚丟失的,她和顧珺竹和南之秀拷問的人供認,當時出現的人是虎頭幫的。
這兩個消息一結合,印證了丁芊兒的話不錯。
牡丹圖曾經在狀元紅出現過。
那麼收起來的原因,自有一個,怕露餡。
那晚強盜搶走了牡丹圖,交給了孫松月。孫松月又轉手給了馮小嵐。
「姐姐,你見過這里的牡丹麼?漂亮不?我就喜歡牡丹。」凌煙拐著彎套話。
不知不覺中,凌煙的心事慢慢坦露在了丁芊兒面前。
丁芊兒微微一下笑,努力回憶著︰「最大的是一張富貴牡丹圖,我曾經見過一次,後來就被收起來了。有一次我在門外,無意中听到馮小嵐和孫松月聊天,好像藏到什麼密室里去了。」
「這里還有密室?」凌煙又吃了一驚。
「傻妹妹,有個密室那麼奇怪麼?哪個大家大戶的不藏個地契珠寶什麼的?紅樓里人多手雜的,東西丟了都沒地方可找。你家沒有麼?」丁芊兒在凌煙的勸說下,已經忘了自己的煩惱,反倒調侃起凌煙來了。
自家有沒有?凌煙無從得知。她穿越後的第二天。家,就沒了。
凌煙抿嘴笑了笑,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丁芊兒「嘻嘻嘻」笑了,但也並不追究,人家的事,自己干嘛過問呢。
「小聲些。姐姐,姐妹們都睡了,別吵醒她們。」凌煙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夜深人靜。萬一被起夜的人發現,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到現在為止,凌煙慢慢把所有的環節串聯在一起,已經組成了一個相對嚴謹的證據鏈。即使沒有直接的證據。她也能很有把握的說。孫松玉就是幕後殺害她爹的真凶。
而且,藏有糧倉地圖的牡丹圖就在紅樓之內。
況且這里還有密室,也就是說可能還有孫松月干的其他壞事的證據。
凌煙心動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雖然接下來的舉動已經超出了今晚行動的範圍,可她就是想去冒冒這個險。
「姐姐,沒有萬全之策時,千萬不能冒險。看你的臉,想想就後怕。」凌煙加以勸慰著。
「煙兒。但凡有人在我後面給我撐腰,我就拿著證據站出來揭發他們,他們不讓我活好,我也不讓他們活的痛快!」丁芊兒咬著牙說。
凌煙略微思索了一下。
「姐姐真敢麼?」凌煙第一次問的這樣明白,如論如何,她要冒險試一試了。
「我還有路可走麼你看我的臉,橫豎是個死,我為什麼不敢呢!」丁芊兒看來決定破釜沉舟了。
「好,姐姐,你若真的決定了,我可以幫你。」凌煙腦子轉了轉,想到了方法。
「怎麼幫?你有必勝的把握麼?我既不想拖累你,也不想沒把握害了我自己。」丁芊兒的臉色陰沉了,心事重重的。
「我背後也有人啊,我家重建的那天,到場的可是靖王爺。」凌煙提出了靖王的名號。
她必須有撐得住場面的人物,才能給丁芊兒一個安全感,才能鼓勵她說出心中的秘密。
「我不信,也不敢相信。」丁芊兒還是害怕。
「如果我說我來也是找孫松月的線索來了,我和你現在坐在同一條船上,你還害怕麼?」凌煙繼續堅定著她的信心。
「那顧珺竹呢?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她會給你撐腰麼?」丁芊兒繼續發問。
顧珺竹,她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凌煙腦海中閃過了拿到曾經窺視過他們的眼神。
難道是丁芊兒麼?
「我和他,天敵的關系了,一個被拋棄的女人,能和前未婚夫好到哪里去?我的名聲這麼壞,他家人能容納我麼?」凌煙沒再多想,有什麼就說出了什麼,她對那個人一肚子的厭煩。
「我還是不敢相信,你為什麼要找孫松月的線索呢?」丁芊兒疑慮重重,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
「他可能是殺害我爹的凶手。」凌煙說出了真相。
「你很聰明,也找對了地方,凶手來了!」屋子內,陰森森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凌煙回頭一看,是孫松月!
「丁芊兒,你?!」凌煙扭回頭,怒意橫生。
這時的丁芊兒,婀娜地站起來,面帶得意的笑,走到了孫松月的身邊。
凌煙沉默了。
美人計。自己背的股瓜爛熟的計策,自己想要和正在用的計策,已經被別人搶先用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傻呵呵上套了。
她有那麼不小心麼?丁芊兒的房間不算大,有沒有可隱藏的尕尕角角,她也沒有感受到陌生的、恐怖的空氣,按理沒理由藏著一個大活人察覺不到呀。
「密室?」凌煙想明白了。
丁芊兒的房間里肯定就有密室。
孫松月剛才就隱藏在密室里。
「怎麼不說話啊?」孫松月得意洋洋地問。
「你們怎麼發現的?」凌煙苦笑一下,承認了失敗的結局。
她總要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以後才好改正。
一次不慎掉進了陷阱。不能次次都掉進來,更不能憑空等死。
此時,正是他們猖狂和高傲的時候。任何自吹自擂和不謹慎的話,都會給她可乘之機,從有跡可循的線索中發現深藏不漏的秘密。
不到最後關頭,誰勝誰負又有誰知曉呢?
「你太積極太主動了。」孫松月說。
「無事獻殷勤,我也這麼說過別人。」凌煙嘲諷著自己,原來自己編排的借口,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到頭來也不過是掩耳盜鈴,漏洞百出。
人,太狂妄自大了。就是作死自己。
「你們不是早就分手了麼?」凌煙左右看了看,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一把凳子,她站起身慢慢向那里走。
「站住!你要干什麼?」丁芊兒警惕地問。
「姐姐。事到如今的我還想跟你坐在一起麼?你是鑽石。我是石頭,差距太大。可我也不想站著,腳疼腿疼的,能坐一會麼?」凌煙指著那把椅子問。
丁芊兒一時沒了主意,看向了孫松月。
在凌煙剛要挪動的時候,孫松月也擔心過。但轉而一想,這是二樓,對面的又是一個弱女子。她還能飛了不成?
點點頭,孫松月同意了。
凌煙不動聲色。大大咧咧走過去,沉沉地坐下椅子上。
就在她走過去的時候,已經大體目測到了椅子和窗戶之間的距離,不過半丈。
雖然已經到了深夜,但夏季氣候炎熱,住在二樓的丁芊兒早早就把窗欞支起來了。
「丁姐姐,剛才你套出了我的話,現在反過來我問你好不好?」凌煙不甘于被他們愚弄,她要用自己的腦子走出這個迷宮。
她清楚的知道,丁芊兒虛偽高傲的個性,經不起刺激。
「你們當初就沒有全完分手,而是繼續暗度陳倉吧。」凌煙做出了第一個推測。
「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本幫主為什麼要把投懷送抱的女人趕走呢?」孫松月狂妄地回答。
如果這樣,了解孫松月秘密的應該還有丁芊兒。
缺口終于找到了。
「那你怎麼舍得打她的臉?」凌煙接著問。
「是馮小嵐打的,正好一出來就遇到你,也算沒有白挨打,釣出了你這條大魚。」孫松月獰笑著,不懷好意地說。
「你總是這樣利用你的女人麼?」凌煙挑撥道。
「我願意,關你什麼事?」丁芊兒嫣然一笑,好似臉上的疼痛已經消失殆盡了。
「呵呵,果然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凌煙感慨著。
哪個時代都是這樣啊,看來不管經典還是俗語,都是經過萬千人驗證屬實的。
「你這句話說得真好,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丁芊兒努著嘴,點點頭,思想也跟著跑偏了。
她這種看著很精明、其實很糊涂的個性,在凌煙看來,可以利用的地方很多,只有用她城市獵人一般的算計,就可以輕松搞定丁芊兒。
所以,她的主要精力要用在對付孫松月上面。
「丁芊兒的挨打,是事先設計好的?還是…」凌煙的眼神看向了孫松月。
一個女人被另外一個女人打,百分之九十九是一個可能。
「還是什麼?」丁芊兒的臉變得老羞成怒,表情惡劣。
「你們不會被馮小嵐捉奸堵在床上了吧?」凌煙腦洞大開,想到了如此狗血的一幕。
女人為難女人,這個理由最充分。
「聰明。」孫松月爽快地回答,身為一個男人,他不僅不羞愧,反而很自豪,色眯眯的眼楮看向丁芊兒。
「你,」丁芊兒氣急敗壞,聲音變得相當火爆。
她自卑于自己的出身、身份,和男人對自己玩弄的態度。
尤其是在凌煙這樣出身的人面前,她不管從感情還是尊嚴上,都有嚴重缺失感。
她希望盡快結束和凌煙的談話,減少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覺。
而男人和女人的正好相反。
孫松月感到兔子已經落在了自己手里,可以任自己擺布,看著她可憐的掙扎就能滿足自己的成就感。
況且。他也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不怕我大聲叫喊麼?」凌煙提示他。
「隨便,你大聲叫喊的同時,你家人也會再次大聲叫喊。」孫松月暗示著。
「果然是你。對不對?」凌煙沒有挑明了說。
「你很聰明。」孫松月也是含混地回答。
兩個人打啞謎一樣的對話讓丁芊兒傻眼了。
「你們說什麼?」她不爽地問。
凌煙心中一動,丁芊兒怎麼會不知道呢?難道?
第二個破綻漏出來了,凌煙勝算的把握又增添了一成。
「馮小嵐對你一往情深,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她?」凌煙狠狠地揭疤,她要開始慢慢出擊和反抗了。
只有揭疤,才能出血。出了血,就要有人喊疼。
「一個女人野心太大。就會惹人煩。」孫松月惡狠狠地說。
這不奇怪,連凌煙都能看出馮小嵐藏都藏不住的心事,孫松月那麼狡詐的一個人豈能看不出來。
「你孫大幫主要風得風。還差一個女子麼?況且還有丁姐姐啊。」凌煙存心煽風點火。
女人,最可怕的就是嫉妒心。
這句話一出,丁芊兒臉色變得蠟黃,惡毒的眼楮不僅看向凌煙。也時不時瞄住了孫松月。
她心中的結現在還沒解開。
只要馮小嵐插在她和孫松月之間。這場戰爭就沒完沒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當初不是她主動招惹孫松月的,而是孫松月用「狀元紅」當家人的位置,和她對專一的誘餌誘惑了她。
她拋棄了對她一心一意的人,傻乎乎地投入了孫松月的懷抱,對他一往情深。
這時她才發現,孫松月許諾的並不止她一個人,馮小嵐依然是他籃子里的菜。還很新鮮。
兩人女人從那時起誰看誰都不順眼,一天不吵都難受。
當著紅樓所有人的面。她們即便已經撕破了臉,也絕不在大庭廣眾之下撕逼。
一旦所有人都離開了,兩人馬上針尖對麥芒,斗個你死我活。
昨天就是這樣,孫松月在馮小嵐前腳離開紅樓的時候,後腳踏了紅樓,在自己的房間等到了丁芊兒。
可是不一會的功夫,得到報信的馮小嵐就氣勢洶洶闖了進來,三個人關起了門,演了一場兩美爭夫的鬧劇,最後丁芊兒在挨了打,被馮小嵐用刀子架在脖子上惡狠狠的警告之後,攆出了房間。
丁芊兒忽略了當前的環境,只知道怨恨地看著孫松月。
凌煙明白她動情了。
一個女人動情時,會怎樣?
凌煙的大腦進入了快速分析狀態。
一般的女人在愛情來臨時都會有相同的表現。那麼,結合自己戀愛中的狀況,和心理學有關這部分的表述,這時的女人一般智商、情商都會降到最低點,行為幼稚、任性,容易沖動,不講道理。
也就是說,這時是她的最佳時機,她決定再給柴火上澆一桶油,讓它變成熊熊火焰。
「這也不怪馮小嵐,一個女子,最看重的名分,人家跟了你那麼久,你都不肯給她一個名分,有二心是正常的,有嫉妒心更正常了。或者你不喜歡歡場女子?」凌煙旁敲側擊,明里說的是馮小嵐,暗里已經一網打盡了。
她的意思是,人家馮小嵐都沒戲,她丁芊兒更連一丁點的可能性都不會有,還痴心妄想干什麼?
如果丁芊兒夠聰明的話,應該能听出話里的意思。
孫松月喜歡馮小嵐在先,到現在都還沒拋棄她,都沒給她一個名分,
丁芊兒又怎麼可能有希望呢?
不出凌煙意料,丁芊兒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主,一點即透。
她看孫松月的眼神越來越陰毒,還慢慢滲出了水珠。
暮然,丁芊兒的臉轉向了凌煙,聲音顫抖︰「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還不是被顧珺竹拋棄了?」
「不見得,顧珺竹昨天還來求我,許諾也在**後面追我,你有誰?」凌煙暗自冷笑。
想刺激她,找錯人了,她的心可以是水,也可以是石頭、鐵塊。看她高興了。
就這一句話,成功地打碎了丁芊兒的玻璃心。
她「哇」地一聲哭了,嘴里惡狠狠吐出一句「死鬼!」
孫松月不以為然︰「哭什麼哭。罵什麼罵,老子哪樣東西少了你?就連這紅樓,不也是有你的一半麼?」
有丁芊兒的一半?
「所以,你有資格選擇這麼一個位置隱秘的地方?凌煙恍然大悟,為什麼一個早就被馮小嵐嫉妒和嫌棄的女子,還能在紅樓內挑三揀四。
「我討厭她們看我的眼神。」丁芊兒咬著牙說︰「要麼我能捅瞎她們的眼,要麼她們就離我遠遠的。別讓我看見。」
一個極端狹隘的人,行為也存在偏執的特性。
「你騙過了馮小嵐?」凌煙繼續探究著,
「那個傻瓜。總以為她別人都聰明。」
「她的確比你聰明。」凌煙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她開始反擊了。
「紅樓一天能掙多少銀子?」凌煙問了一個和現在不搭界的問題。
「總有三、五十兩吧?反正他每天都要給我一些的。」丁芊兒也說不清楚,稀里糊涂的。
「紅樓每天收入在一百兩左右,除去每天的例錢,收入一般是九十兩左右。再除去日常的打點費用。每天淨勝七十兩左右。不過這只是平常的收入。逢年過節會更多哦。」凌煙詳細說給丁芊兒听。
「你怎麼知道?」丁芊兒臉色大變,這麼多年孫松月始終不肯告訴她的問題,凌煙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難道凌煙也對他投懷送抱了?
「你想錯了,是馮小嵐告訴我的。」凌煙微微一笑。
「她騙你!」孫松月有些著急了,他暗罵馮小嵐這個蠢貨,竟然把這些秘密告訴了凌煙。
「還有,她還知道紅樓的地契值多少錢。每年過節送給官府什麼東西,和黑道上哪些人物有來往。這些隱秘的事情你知道麼?」凌煙又問。
丁芊兒搖搖頭。」看來你真的是半個當家人,這個男人許過你一些很美好的願望,也給你一些小恩小惠,比如房屋的選擇權,每天的一些收入,可是,」凌煙停住了,冷冷地說︰「最終是你被人家出來,被大家嘲笑,更對你名下的紅樓一無所知。孫幫主喜歡的,還是那個有野心的女人。」
人可能傻,但不會傻到這個份上。
丁芊兒剎那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孫松月和馮小嵐愚弄了。
在紅樓,如果沒有孫松月在背後撐腰,馮小嵐不可能知道這麼多。
孫松月眯縫著眼楮,第一次正兒八經看著凌煙。
一直以來,他把凌煙也當成了花瓶,比丁芊兒多會一些插花、泡茶等手藝的花瓶,沒上過心。
但當他的精兵政策被她在不長的時間內就識破之後,他的想法徹底改變了。
這個女人,不殺不行,會直接壞了他的大事。
他的眼楮直勾勾看向了凌煙,殺念在眼珠中漸漸升起。
一邊的丁芊兒果然並不精明,顯然沒有看透他的心思。
她還沉浸在嫉妒恨中,氣急敗壞地沖著孫松月喊︰「你要是再敢這樣對我,我拿了那些東西去告你,叫你和姓段的不得好死。」
她的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孫松月一個大大的嘴巴子又打在了她的臉上。
「再胡說,老子滅了你。」孫松月一臉橫肉上下抖動著,兩眼冒著惡狠狠的凶光。
看得出,丁芊兒戳中了他的要害。
姓段的?
凌煙認識的人不多,姓段的人只有一個,段紅磊。
當初她和南之秀、顧珺竹去郊外進行交易的時候,對方受人指使,給他們的是假貨。後來又听他們說過,古玩古董市場暗流一股神秘的勢力,試圖佔領市場,改變顧家一枝獨秀的局面。
這個丁芊兒說的姓段的有沒有聯系呢?
孫松月猙獰的一笑︰「我說過,我不喜歡有野心的女人,你也是一個,所以,你必須得死。」
「是麼?可是我不想死怎麼辦?」凌煙嬌笑著問,她指著丁芊兒︰「她有什麼好?有我好嗎?不如我跟了你,你放過我行麼?」
「你說什麼?」孫松月將要邁開的步子戛然而止,他猜測凌煙又想耍什麼陰謀。
這個表情,看在丁芊兒的眼里,不諦御晴天霹靂。
一個馮小嵐的事情還沒解決,又來了一個凌煙。
而且孫松月似乎有了心動的感覺。
丁芊兒發瘋似地撲向孫松月,兩個人糾纏在了一起。
凌煙等得就是這個機會。
她猛地沖向那個窗戶,身子靈巧地鑽了過去。
昨天,她和顧珺竹聊天的時候,看見過那面牆。
那面牆,長滿了薔薇,被花匠搭建的支架高高撐起,固定在緊挨著牆邊的一顆小樹上。
她剛才走向椅子的時候,特別注意到一根手腕粗的樹杈就在窗欞邊。
凌煙的身子鑽出了窗戶,在丁芊兒的驚呼聲中,她的一只手抓住了樹干。
另一只手,已經把口哨舉到嘴邊吹響了。
孫松月一把推開了丁芊兒,從靴筒里沖出的匕首眼看著就要刺到了凌煙的身上。
「撲」又一聲響,一片刺眼的白煙在窗台上升騰,擋住了孫松月的眼楮。
可穿過了煙霧的匕首,堅定地、狠狠地刺了出去。
等他抽回來的時候,上面帶著鮮紅的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