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旭的手下,挪動一邊的石板,蓋在了水井口的上面
這座一點也不起眼的小院子,「奪魂幫」設在洛邑縣城的分舵,三皇子攪亂洛邑縣城渾水的據點,因為柴若蘭的寧死不屈,最終被棄用了。
此時,還沒有人意識到,三皇子的敗績始于此。
齊旭離開的時候,戀戀不舍。
曾經何時,這里飛起飛落的信鴿,出出入入的手下,連同洛邑城內外各條線上的混混、線人,都把他視為大能人、大救星,無一例外地認為,結識上他,已經踏上了通過坦途的康莊大道。
「我的路在哪里呢?」齊旭慘淡的臉色在陰暗的光線下蠟黃,渾濁的眼楮流出一滴絕望的眼淚。
他的瞳孔中,晃動的是一張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臉。
「你走投無路,還要什麼路呢?」身後傳來一聲譏笑。
顧珺竹帶著三個手下已經走到距離他不足一丈的地方,他還沒有發現。
「又是你。」齊旭和他近距離的一次交手就是在王家溝,他射殺凌煙的那一次。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齊旭猛然察覺出不對勁。
「姓名、年齡、經歷、特長等等等等,我無一不知,尤其對你的家人,我知道的更詳細,你的爹娘、妻兒,還有,如夫人。」顧珺竹臉上雖然保持了一貫的雍容笑意,可嘴里發出的聲音卻狠毒之至。
能說出如夫人,齊旭知道。顧珺竹所說非假。
「你把我的家人怎樣了?」齊旭暴跳如雷。
「你把柴若蘭怎樣了,我就把你的家人怎樣了。」顧珺竹毫無顧忌地表現出了他的刻薄。
對待什麼樣的人就要采取什麼樣的手段,他從來不主張以牙還牙。但也不是無原則以德報怨的大好人。
「柴若蘭還活著,求你放過我的家人,放過如夫人。」齊旭寧願信其有也不信其無。
他知道,柴若蘭不會馬上就死。
他出生入死,除了保全自己的榮華富貴,還有那個他背著母老虎一般的夫人,在外面偷養的。嬌滴滴的小美人。
「可惜,你的話說晚了。」顧珺竹並不領情,主動的和被動的。在他眼里千差萬別。
「爺,已經找到柴小姐了。」齊旭看傻的眼里,闖入一個人影,從小院里開門後跑出來的。
他的傻。是因為自己分舵從未被別人覺察過的行蹤。怎麼會被顧珺竹知道的清清楚楚呢?
這件事,只要被三皇子知道,自己的結局只有一個,身首異處。
齊旭搖著頭,露出比見到鬼魂還驚恐的眼神︰「不可能,你怎麼查到我這里的?世上能挑戰‘奪魂幫’的只有‘極影’,你是皇上的人?」
「‘極影’?你未免天孤陋寡聞了吧?何須‘極影’出手,像我這種不入流的三類人物照樣能收拾你!」顧珺竹蔑視的一笑。對著齊旭伸出了右手。
齊旭糊里糊涂中,被一個自稱為不入流的人物隔空點穴。「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什麼也不知道了。
搭救柴若蘭的人,是在齊旭離開院子的時候進去的,他們四處搜尋,沒有結果。
最後領頭的人听到了一塊石板下發出的微弱聲音。
齊旭家的井,是一口枯井。
柴若蘭被扔下去後,雙腿在撞擊地面的過程中,出現骨折,並沒有生命危險。
柴建國本人是醫術極高的郎中,解除妹妹身上的毒不在話下,就是醫治腿傷,也難不住他。
妹妹的轉危為安,讓他對凌煙和顧珺竹更加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被俘後的齊旭,不是想象中的鐵骨鋼牙,在羿景宸和顧珺竹還沒有準備炭火烙鐵的時候,就乖乖招供了。
不是齊旭立地成佛、痛改前非,而是他深知三皇子的為人,對于沒用的人,會像宰路邊的癩皮狗一樣直接宰了他。
他只有一個要求,放了他的家人,放了他的如夫人。作為交換的條件,他供出他知道的「奪魂幫」的一切內幕。
「奪魂幫」是近幾年來迅速崛起在江湖的一個神秘組織,共有三支分舵。
這三支分舵的地位不是平行而是遞進的,也就是說,二舵的地位高于三舵,一舵的舵主統領全部,在他的上面,還有三位壇主,一個總舵主。
舵中所有職位,不靠關系和人緣,而是嚴格按照每次任務完成的結果進行考評,憑功論賞,憑賞晉職,絕不偏袒含糊。
他們在一年前投靠到了三皇子門下,主要任務就是和「極影」抗衡,剪除一切影響三皇子登基的人,掃清一切影響三皇子登基的事。
「‘奪魂幫’幫主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這些秘密我們還是第一次听說。看來齊旭,還算一只值錢的小蝦。」羿景宸知道「奪魂幫」在幫助三皇子,沒成想居然已經是一只歸屬于的神秘幫派了。
「你們兄弟手下的這兩支力量誰厲害?」顧珺竹反問,他好奇的是兄弟廝殺時誰更有勝算。」理論上講‘奪魂幫’更勝一籌。「凌煙插嘴了。
「奪魂幫」的這種體制更符合現代管理制度,獎優罰劣,更有利于鼓舞人的積極性。
兩個男人好奇的眼神都看向了她。
不管什麼、精通與否,凌煙都能涉足其中。
這種和管理國家大同小異的東西,一般不會出現在女子的教育中,她也能不點就透,實在出乎兩個人的意外。
「凌大小姐,有你不知道的麼?」羿景宸挑著眉,心中暗想,有這樣一二奇女子,顧珺竹還能有隱私麼?
「有啊,男人的心。」凌煙看著沆瀣一氣、始終穿著一條褲子的兩個男子,嫉妒地回答。
她對顧珺竹的了解,遠遠不如羿景宸多。
「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羿景宸撇撇嘴。
「門外拿個掃把去。」凌煙伸手指著門外。
「去,我直接消失,帶走還不行麼?」羿景宸明白凌煙的意思。
「一個毒舌的女子,也不知道好在哪里?」羿景宸消失前的最後一句話別有所指。
顧珺竹一聲不吭的笑了。
這個世界上,能和、敢和羿景宸當面對峙的怕也只有凌氏姐妹了。
「以後干什麼?」顧珺竹心里一直惦記著某個女子說過的話。
「是啊,以後干什麼呢?」凌煙故意裝著糊涂,又故意之間突然裝著清醒︰「對了,我一直以來的願望,現在有時間了,況且…」
她有意拖了一下腔,停下來了。
「況且什麼?」顧珺竹滿懷希望。」況且在游山玩水的時候,我說不定還能遇見很多英俊瀟灑、有錢有勢的公子呢!「凌煙一臉花痴的表情,好像這樣的人已經站在眼前,供她挑選了。
「 !」顧珺竹一根指頭毫不留情地彈到了她的腦門︰「這些東西以後
連想都不能想,知道麼?」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和羿景宸一個樣子呢?」凌煙借著羿景宸的名字,其實是別有所指。
「我是什麼樣子?」羿景宸又回來了。
「完了,肯定又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凌煙泄氣地坐在了椅子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