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來了,里面沒有人。律政直接進去了,婁蘭猶豫了一下才跟進去的。在密閉的空間里,婁蘭更怕律政,他的氣場太強,身上的氣息也太濃,一陣一陣地往她的鼻子里撲。害得她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又惹到他。他不像自己存在感極低,身上也沒有什麼味道。而是無時無刻地不體現出他的存在的,甚至是讓人不得不記住他,想忘都不可能。
律政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就像山一樣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都是冷氣。婁蘭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就當兩個人不認識一樣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生氣,也不知道他要氣到什麼時候,又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呢,能做的就是躲著他,讓他忽略掉自己的存在。
到了停車場,律政打開了車自己先坐了上去。婁蘭也跟著上了車,小心翼翼,就跟律政是瘟疫一樣的躲著。
兩個人就這樣結束了十分,不對,是萬分不愉快地午餐。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在外面吃飯,卻不想結果是這樣的,律政沒有想到,婁蘭也是一樣。
律政開車快速地出了停車場,婁蘭想了又想才開口道︰「我要回別墅。」才不去他的破公司了呢,說不準一會兒又有個什麼女人跑來欺負自己。而殺到自己面前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就像用高傲的姿態埋汰自己是一種樂趣一樣的。
律政沒吱聲,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不值得說或是不想理她。婁蘭看著陌生的街道,突然就特別想回到自己熟悉地方一個人呆一會兒,「律政,我要回別墅。」再一次重復自己的意思。
綠燈亮,律政一腳油門車子就旋了出去,速度出奇地快。根本沒理會女人的話,就跟沒听見一樣的。婁蘭沒系安全帶,突然的啟動讓她差掉撞掉自己的鼻子。也忘了害怕了,揉著鼻子吼,「律政,你個瘋子。」不要命了,他開車都是這樣的嗎,上次燒烤回來的時候也坐過他的車,那天開的很穩的。
律政還是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只是側眼看了一下婁蘭,然後就沉默地開著車,穿過前面的車,繞過無數地建築,還有冰冷地街道。婁蘭一邊揉著鼻子,一邊系上了安全帶,怕他一會兒又抽瘋,到時候受傷的還是自己。
律政是越來越火,車里全是飯味兒,讓他不得不打開了全部的車窗。還有女人吵著要回家的聲音,她不知道現在到了上班時間嗎,不記得她已經是公司的職員了嗎。太多的質問,可都說不出口,不想說了。
婁蘭坐在一邊,不知道律政為什麼會生氣,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平時最正常的時候也就是話少,臉沉,沒有過多的表現。今天更不正常,先拉著自己去了他的家,之後又帶自己去吃那麼貴的飯,現在又瘋了一樣的開車。
「律政,我要回別墅去。」心里有著不安,看著陌生的街道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了。就是有他在身邊,還是覺得回到熟悉的地方感覺會好一些。
這就是不溝通的後果,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一個在不停地重復著自己的想法,一個呢,明明有必要說,可就是不說。
婁蘭說完並沒有看律政,因為他一直是無視自己的。這一次沒抱希望,只是希望他可以把自己送回去。卻不想,車子突然停在了路邊,「下車。」
婁蘭穩定好身形看向了車外,不認識,不認識,可以說是太陌生了。不解地看向了律政,但男人沒有看她,于是,她女漢子一樣的拉開車門下去了。心里在想著,下就下,有什麼了不起的。
婁蘭的車門剛關上,律政的車就沖了出去,帶起的風差點兒讓婁蘭沒站穩。「瘋子,律大瘋子。」對著車喊著,知道車里的人听不到,但還是宣泄一樣的喊著。
吼完之後的婁蘭看著四周,陌生的路,陌生的人,自己就像傻子一樣的跟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在這座城市里自己就是一粒塵埃,有風的時候隨意飄,沒有風時就連動也沒有能力。
律政開著車離開,都沒有從後視鏡里看婁蘭一眼。今天真的氣到他了,讓一向對女人還算客氣的他也失了理智。車上打包的飯還在冒著飯味兒,路過一個垃圾筒時從車窗直接給扔了出去。然後加大了油門一路飆車回了公司,把婁蘭給扔到腦子後面去了。
婁蘭呢,一個人在原地站了半天,然後就沿著馬路往前走,向著太陽的方向。不知道要去哪里,哪里也不認識。心里還在想著為什麼律政會生氣呢,一直沒搞懂。身上什麼也沒有,沒有包,沒有手機,沒有錢。這就是腦子抽的結果,明明知道男人在生氣還在不停地說著自己的想法,沒有顧及到他。現在跳下了車,之後要怎麼辦呢。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在面對一種情況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那種真實的感受,並不是你曾經以為的那樣或是想的那樣。就如此時的婁蘭,在律政離開後,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如果自己不下車,又會怎麼樣呢,他總不能把自己給扔下來吧。
龐大敲響了律政辦公室的門。然後推門進來,這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情了。「老板,婁蘭呢?」兩個人一起走的,那丫頭哪去了。要不是彭義打電話來問,自己都沒有發現,也沒有想到她還沒有回來。
律政還埋頭在文件里就像沒有听到龐大的話一樣的。事實上他听到了,只是不想理會。
龐大被無視了,沒有得到律大老板的回應,不過他也真的沒有走心,直接走人了。一個大活人能出什麼事啊,看老板淡定的樣子應該是幫著翹班給送回家去了吧。他不說,自己也不好問。
于是,婁蘭就這樣被三個男人給忘到腦後去了。
「臭律政,死律政,瘋子律政,一點兒也不男人的律政。」
現在婁蘭能做的就是嘴里嘀咕著律政的不是。同時,骨子里的倔也上來了。有什麼好果子吃呢,誰知道?沒有人,她自己也一樣。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沒有支會一聲走神兒的婁蘭,就這樣如期而至,悄悄地,慢慢地接近了她。不管你想還是不想都沒有停下腳步,就像無情的時間一樣,你傷心還是快樂它都會尋著自己的規律在走著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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