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蘭的車開出不到兩個小時的時候在路邊的地里發現了律政的車,車子先是撞在了路基上,之後又撞到了樹上,最後才停下來的。車里暈迷的律政沒了知覺,看不出是因為什麼才會如此,也看不出他到底傷的怎麼樣了。
婁爸爸和婁強強和力終于把車窗砸了一個洞,婁蘭身子嬌小費勁地爬了進去。「律政。」伸出手去踫律政的臉,很涼,但有氣息,看不出哪里有傷。
「律政~~~」
「律政,你醒醒~~~」手機就在他的腳下,還在閃著,顯然是有電話或是短信沒有看。
律政沒有反應,讓婁蘭的心卡在了嗓子里。他最習慣的動作就是皺眉,如果能夠做出反應,此時應該是皺眉吧,可是沒有,他的臉很平靜,是太平靜。
「姐,找人幫忙,姐夫一定是被卡住了。」
婁強強只能伸個腦袋進來,不過,還算是冷靜。可必定還是個孩子,幫不上什麼大忙。
婁蘭試著想要抱起律政,試兩次後,終于把座椅放了下去,輕輕把律政放倒,之後爬了過去,抱著他的頭。「爸,打電話叫救護車。」喊著,因為只有前窗的一個洞。
事實上婁爸爸已經在打電話了。
「小山,把我的手機給我。」這里的醫療條件有限,現在情況不明,還是兩手準備。
婁小山費勁的把婁蘭的手機給遞了過來。「姐,給。」
婁蘭的手抖的厲害,在找到電話後好不容易才撥了出去。「歐陽劍,我是婁蘭。」
「姐,你把車門開開。」婁強強在外面提醒著婁蘭。婁蘭這才想起能開車門的,但是要到律政的那邊才可以。所以,沒有理他。
歐陽劍正在打牌,有些無聊,接到婁蘭的電話有些意外。感覺告訴他有事,不然,這個時候她不會打電話給自己。「知道。說~~」年三十的當天他才回京的,沒有跟任何人聯系,想自己休息幾天。
「我說,你听,最好先不要讓別人知道。」試著讓自己冷靜,可是做不到,聲音都是抖的,自己听得出來。
婁蘭在慌亂中,還是想到律政的身份,怕有心人借用了這個機會。
歐陽劍拿著電話離座,「說吧。」婁蘭的心大著呢,是什麼事讓她如此慌張,還打電話給自己,直覺告訴他是律政出事了。
「律政出車禍了,你快點兒過來。」
果然,婁蘭的話讓歐陽區發現自己的第六感也是很準的。「情況怎麼樣?」聲音是低的,但在此時卻給了婁蘭一絲地安慰。
「沒有明顯外傷,氣息還算平穩,額頭有血,現在卡在車里。我在想辦法送他到最近的醫院,你一定要快。」這是自己這個非專業里最專業的人能看得出來的,其他的真的不知道。
「婁蘭,別慌,等醫生,別動他。」
「嗯。」
沒有明顯的外傷,卻暈迷,連個電話都要不了,那就是內傷,可能是頭,或是心髒。
律政隱約地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是一雙小手在抱著自己的頭,還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撫模著,有個急切又慌亂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說著什麼,但听不清。努力地想要給一些回應,但什麼也做不了。
「律政,你別嚇我,跟我說句話。」
婁蘭抱著律政,趴在車上,跟他說著話,不光聲音在抖,手也一樣。車門已經開了,但為了給律政保暖,也為了給他空氣,只有婁蘭一個人在車里看著他。婁強強去馬路上等救護車,婁爸爸已經正在叫人來幫忙。
此時的律政處于半暈迷狀態,但婁蘭看不出來。所以,他能感覺到一些外界的事物,比如,婁蘭溫暖的小手在摟著自己,可以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還有她擔心的帶著顫抖的聲音,再有她在耳邊輕輕地喊著自己的名字。本來她叫自己的名字就好听,此刻覺得更好听,就是因為這樣讓自己一直堅持的信念有了此許的動力。
溫柔的小手,你,在拉我回到這個世界,盡管之前我也有不舍,也想活著,可沒有此時這般的急切。
救護車總算是來了,幾個醫生一起把律政抬上了車。
婁蘭和婁強強跟著去了醫院,婁爸爸留下來處理接下來的事。
在車上,醫生給律政做了急救,然後一路趕往最近的醫院。路上的車很少,加上天黑,有些結冰,就是最快,也比平時要慢一些。
在同時,歐陽也帶著人趕往這里,他離的遠,但速度比這邊要快。
「婁蘭。」幾乎是前後腳,律政被推進手術室的同時,歐陽劍也到了。
婁蘭回頭,在看到歐陽劍時,腿更軟了,差點站不住,但沒有哭,婁強強摟著她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來人。「劍少。」
歐陽劍看出她的脆弱,大步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別擔心,他會沒事的。」
婁蘭看著他,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歐陽劍繞過她直接進了手術室,還帶自己的團隊過來了,可見律政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姐,他是誰呀?」直接就進了手術室里,一定是很厲害的人。
「律政的朋友。」他的朋友,自己知道的,沒有一個是普通人,也就是說,一個一個的全是有背景,牛哄哄的,不管是自己本身,還是身後的實力或是家世。
婁強強看著手術室的大門,「姐,我應該學醫。」今天又一次體會到了生命的脆弱。
婁蘭沒理他,就他那成績,要是學了醫,更要出大事。看著手術室的大門發著呆,無法安靜下來,思緒也不能集中。
此時此刻,腦子里居然全是跟律政在一起的片斷,有開心的,有鬧騰的,甚至有剛剛他在自己的懷里沒有反應的。發現,原來他沒有那麼壞,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只是強大了一些,是一個高傲的男人。就像哥哥在外人眼里一樣,不可一世,無所不能,卻抵不過命運的捉弄。
進了手術室的律政,離開了熟悉的溫度後,就陷入了真正的暈迷。還好歐陽劍來的快,在他的手里,不可能讓律政出事,這就是兄弟,是生死過拿的兄弟,就是自己有事,也把希望給兄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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