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本是美的，婁蘭卻一直在醒來和暈過去之間折騰著。除了哼哼嘰嘰地聲音外，再也沒有說出一個完整的字來。律政呢，時而溫柔一些，時而又強悍地硬來，變著花樣兒地折騰著她。
天明時分，他抽身進了浴室。沒有一絲的留戀，更沒有不舍。
婁蘭緩緩地睜開了眼楮，晃如隔世。听著浴室里嘩嘩地水聲，突然發現，好像放松了許多，不是解月兌，是超然了，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的嗎。這是跟他的第二次，第一次自己醉酒，第二次又是，男人是同一個，不同的是第一次似乎還有些溫柔在，這一回，完全是來強的。自己于他來說什麼也不是，沒有一點兒的在意，更沒有珍視。
律政出來就看到婁蘭挺尸一樣的在床上，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快速地換了衣服。就在他拉開門要出去的時候，婁蘭總算是出聲了，酒早就醒了，現在的她清醒的很。
「我說的事你考慮一下。」
律政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回答。婁蘭急了，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光著就追了出來。腿是軟的，腰是酸的，咬著牙追了上來。「律政。」想要伸手去拉他，但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我要的你給不起，所以，我們離婚。」
律政停下來，「你要的是愛情嗎？」。在這場婚姻了除了愛情，自己什麼都給她了。她所謂的自己給不起，無非就是指這個。
婁蘭傻眼，是嗎？自己不知道。律政看著她，「我不是給不起，是不想給。」也是咬著牙的。愛，自己有，只是不給，特別是這樣的她。
律政的一句不想給，把婁蘭再一次傷的透透的。「好，隨你，只要離婚，我什麼都不要。」自己本也不想要了，曾經奢望過，今朝已醒。
「抱歉，無能為力。」想離婚，做夢，在自己放手前，她只能是律太太。
無能為力？「什麼意思？」好像跟自己說的無關吧。
「就是休想。」
，甩門而去。
哇~~~無能為力，好一句無能為力。放聲大哭，就站在門的另一邊。他的一句無能為力更傷自己，比強了自己還讓傷。他不是沒有，是不給。還有比這更殘酷的嗎，有嗎。
律政離開了。
婁蘭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最後又暈了過去。
又一天結束時，她還坐在門前的地上，沒有動過，沒吃沒喝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從太陽升起到西垂。
自己爬起來，慢慢地進了浴室。身上的痛感好像好一些了，但還是可以感覺到，疼，特別地疼。放了一缸的水爬了進去，整個人沉了進去，把自己埋在水中。最後不得已才鑽出來，大口喘著氣，然後拿過一邊的澡巾開始用力地，不停地刷著自己的身體。也是這時才注意到，身上全是他的痕跡，深深淺淺的，大小不一。用力再用力，想要刷掉的不止是身上的痕跡，還有男人的味道，還有發生的一切。
水已經涼了，還在刷，沒有停。再放水，換了水後還繼續。不知道自己在水里刷了多久，才慢慢地爬出來，裹上自己的浴巾回了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眼楮有些花，但沒有睡意。身上的疼遠不如心里的痛讓自己更清醒。
夜如期而至，還是美的，有著自己的高傲。跟白天不同，少了風姿，卻多了妖嬈。
這一夜，整夜都沒有合眼。天亮，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這里的一切，這里的所有，都跟自己無關。
婁蘭的工作室里，肖玲在看到她時愣了半天，之後上前，看著她，「我瘋哪去了？！」就一個短信說是出去走走，這一走就幾天不見人，手機也關機。
「這不是回來了嗎。」輕笑，看不出發生過什麼。
肖玲看著婁蘭，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可是什麼也沒有，但是感覺有事發生了。「婁蘭。」
婁蘭放下手里的筆，看向了肖玲，「嗯~~」聲音還是輕的，就像怕泄露自己的心事一樣的。
「算了沒事了。」反正她也不會說的，干脆別問了。
婁蘭再笑，之後又拿起了笑，對于自己的突然離開也沒有一個解釋。
肖玲就坐在不遠看著她，確實看不出什麼來，可第六感在說，這個女人的身上發生了新的故事。
兩個女人本來就一個靜，一個動。現在更是如此，靜的特別無聲，動的也靜了下來。
下午，婁蘭放下了筆，打開了電腦，這幾天一直沒有上線，不知道自己的客戶怎麼樣了。
「婁蘭，這麼多訂單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不如請個人。」
肖玲看著婁蘭，提出自己的建議。
婁蘭看著電腦，半天沒動，不知道在想什麼。肖玲以為她不同意，或是沒听到自己的話時，她開口，「我自己可以。」想一個人做，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想人，大不了不接單就是了。
「你想累死自己啊！」
累死，也是一種不錯的死法。當然，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不會，我又不傻。」
肖玲笑，還不傻呢，夠傻的了，再傻都掉渣了。
電話在響，是肖玲的，只是她不接，就讓它響著，就像是為了听音樂一樣的。
婁蘭實在是听不下去了，「要是不接，就關了。」
「那不行，會錯過想接的。」就是听著響，到要看看能打多久。
婁蘭搖著頭，拿著自己的東西下樓去了。請了一個店員，是個大學生。「蘭姐。」
婁蘭看著比自己高出不止一頭的男生，跟婁小山的身高差不多。「把這兩個快遞發了。」
「好的。」接過婁蘭手里的快遞去了收銀台。
婁蘭就站櫥窗前，從外面看，像是櫥窗里的模特一樣。感覺好多了，有事做就會淡忘某些事。早知道自己就不該打那個電話，直接寄離婚協議就好了。
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就是有，自己也買不起，因為傷透了。
「婁蘭，我有事先走了。」就在婁蘭想心事時，肖玲如風一樣地從樓上跳了下來，直接出門，跳上自己的車走了。
笑，淡淡地，有活力真好。只是自己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有些事求不來，自己懂了。
有些人錯過吧，不要再傷了。
夜，來了。帶著它的溫柔，酒，一杯接一杯下肚，火辣辣的再無其他滋味。
不知道喝了多少，感覺身上像有火在燒一樣的。起身，下樓，拉開了鎖上的防盜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邁步出門。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又好幾天過去了，自己一直沒有出過這個門。
紅燈前，律政的車排在第一輛，有人在過馬路，一個女人停在了他的車前，看著前方，眼神無聚焦，略顯空洞。到她走時，也慢一拍才抬腳，人有些晃，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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