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蘭被歐陽劍的人直接抬到了醫院,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所以,一切都是最小心的。所有的檢查都是躺在床上護士推著去做的,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自己跟得了什麼大病一樣的,第一次有這種待遇覺得怪怪的。
一圈檢查下來,因為都是加急的,歐陽劍很快就拿到了結果,叫來了婦科的醫生會診了一下。當他來到婁蘭床前時,臉上的表情輕松多了。
婁蘭見他來了,知道結果都出來了,本來就吊著的心一下就竄到嗓子眼兒上來了。「怎麼樣?」聲音都是抖的,怕,前所未有的怕。
歐陽劍本來還想逗逗婁蘭的,喜歡看她臉上豐富的小表情。本來女人臉上的表情要是多了會很丑,可是她不會,感覺有趣的很。現在見婁蘭如此緊張,臉色甚至都白了,只好收起了玩兒心。「問題不大,就是有先兆流產的跡象,留院觀察吧。」
婁蘭慢慢地放松自己,之後不相信地問︰「你沒騙我?」心里是信的,但就是再問了一次。
「你不是很相信我的嗎?」。不是吧,這變得也太快了,前後不過兩個小時不到。「現在不信了,也可以相信我的職業水準。」
婁蘭看著歐陽劍,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少有的嚴肅。知道自己可能傷到他了,真的是無心的。「信,當然信了。」現在不信他,還能信誰呀。「我特指的是剛剛你說的話。」他不是在安慰自己吧。別自己睡一覺醒來孩子很徹底的沒了。還有就是自己不是害怕嗎,怕保不住孩子,怕一切跟做夢一樣的。
「對我的病人,我一向是認真的,極為認真。」
婁蘭一听,心再一次松了一下。「謝謝你。」努力地想讓自己笑一個,可知道自己現在的笑估計比哭還難看。
听到婁蘭的謝,歐陽劍發現自己的心有些抖。因為听出了無力感,還有就是濃濃地傷感。這些情緒不該是一個懷孕初期的女人該有的。「好好休息,有事叫護士。」不會安慰人,特別是女人。更何況也是老大的女人,有些話自己不能說。
「好。」乖乖地閉上眼楮,就在歐陽劍的面前。
歐陽劍差點兒邁不開離去的腳步,站了一會兒後,才轉身離開。
就這樣婁蘭在醫院住了下來,沒有人照顧著,歐陽劍安排了最好的護工過來,但是能不麻煩她的還是不麻煩她。直到第三天,肖玲才出現的。
「你怎麼搞的,我要是不去,還不知道呢。」站在床前,看著一臉淡定的婁蘭,氣從心生。
婁蘭沒有出聲,看著她,之後淡淡地笑著。三天了,感覺好多了,真的是一次床都沒有下過。「不想你擔心,現在不是沒事了嗎。」說的更淡,完全听不出那天的無力和害怕。
肖玲氣呼呼的,「你就玩兒吧,玩兒大了,看誰給你收場。」氣的不輕。龐大纏著自己三天,害得自己沒能月兌身去看她,不想出了這麼大的事。今天要不是抽空跑過去還不知道呢,唉,自己這朋友做的有些不夠意思。
婁蘭又不出聲了,淡淡地笑過之後,就在手里的畫紙上不停地在劃著什麼。
「怎麼不說話?」怒其不爭。一個人承受這些,律政卻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
「沒事了。」手里的筆在紙上劃出嘩嘩地聲響,有痕跡,沒有色彩。再一次輕輕地開口,說的跟在聊天氣一樣的。
肖玲看著婁蘭,人明顯瘦了,「律政沒來?」應該是吧,不然,龐大早該知道了,自己也就不會今天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是希望他來過,還是沒有來過了。糾結,特別地糾結。
三天了,自己挺過來了,孩子也安好。而他,沒有出現,甚至沒有一個電話。可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也可能根本就沒有想起過自己。也對,在他的世界里自己就是過客。一個會若他生氣的過客,會不知天高地厚地過客。
婁蘭的安靜給了肖玲答案。她得到了答案,卻不了解婁蘭此時的心情有多麼地糟。是灰色的,特別特別地灰,淡的,卻是暗的,不像黑,也不如白,就是灰色。
兩個女人都安靜了,不過是一個躺著,一個坐著。
天色漸晚時,婁蘭看了眼窗外,「回吧,我沒事了,別坐在這里看著我運氣。」
肖玲起身,還是氣呼呼地,「吃什麼?我去買。」
「不用了,我吃醫院里的孕婦套餐。」方便,不貴。最重要的是不用出去買,有人送到床前。對于自己來說最好了,因為現在的自己就能動,不讓下床。
「那怎麼行,營養不夠的。」
「不會,歐陽劍給我安排的是最好的。」多虧了他了,要是沒有他,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
肖玲無語中,之後看著婁蘭,「你不會這麼多天都在吃醫院里的套餐吧?」律政,你太混蛋了。媽的,姐姐不出手,你當姐是好欺負的。
「挺好的,真的。」
這一回肖玲沒出聲,轉身就走了。在她身後,婁蘭喊著︰「姐姐,路上小心。」怎麼會不知道她在生氣呢,只是現在的自己無法安慰她。
肖玲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目標是律政所在的地方。
「律政在哪里?」發動了車子,打通了龐大的電話。他一定知道的,也不會瞞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脾氣。
龐大果然在愣了一下之後說出了律政此時身在何處,之後,听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再快速地給律政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婁蘭呢,懷著灰色的心情,看著自己的新設計。沒有色彩,也是灰色的,不透明,不干脆,不是自己的風格。但是,可能代表了一部分人的心情還有他們的生存狀態。所以,打算留下來,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樣的,或是喜,或是悲,總會還有不同的,比如灰。
日子就是這樣,如流水一樣的快。婁蘭只能在床上呆著感覺有些慢。還好,心里有期待,勉強度日,數著小時過的。
歐陽劍天天來,呆上十分鐘左右,之後離開。今天也是一樣,只是在他走後不久,又一個人出現了。他的到來不在意料中,不像歐陽劍一樣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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