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蕭千煜問道。
這句話,猶如一盆涼水,給黃憶寧澆了一個透心涼。她輕輕掙月兌一下,從蕭千煜的懷中閃出身來,幽幽回答道︰「沒有了。」
這句逐客令意味濃郁的話,讓黃憶寧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繼續呆在這里的必要了,于是,矮身福了福︰「臣妾告退。」
蕭千煜抿著嘴沒有吭聲,剛剛那句話說出口之後,他自己也有些驚訝,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曾幾何時,自己對于黃憶寧的熱情,居然冷淡了如此之多。
半晌沒有听到皇上的首肯,黃憶寧不禁抬起頭,看他的神色,卻見他有些神思游弋,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上?」黃憶寧出聲提醒他,自己還在行禮呢。
「哦,好吧,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天氣太熱,別在外面逗留太久,小心中暑。」蕭千煜*同意了她的離開。
皇上的不挽留,讓黃憶寧的心中更加失落了。她低垂眼眸,輕輕站起身來,也不看蕭千煜的臉,轉身便朝外面走去。
剛走出幾步,淚水便忍不住溢滿了眼眶。她趕緊伸出手,在額頭上搭了個涼棚,仿佛是被屋外刺眼的光線晃到了眼楮一般,眯起眼楮,努力將眼眶中的淚水收回去。
蕭千煜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不舍,可是,卻沒有舍不得到要留住她的地步,就仍由她這麼離開了。
蕭千煜當然知道,她這般離開,心中會有多傷心,可是,他就是無法逾越心中的那種隱隱的,如鯁在喉的感受。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真憑實據,可以證明皇後和成風之間有什麼瓜葛。可是,這種感覺,卻讓他吐不出咽不進,十分難受。
罷了,不多想了。蕭千煜輕輕搖了搖頭,回身在錦椅上坐了下來,開始閉起眼楮養神。既然是來行宮避暑的,就不要再想那麼多讓人心浮氣躁的事情了。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通報︰「蘇婕妤駕到!」
蕭千煜一驚,忙睜開眼楮,問一旁的小郭子︰「誰來了?」
小郭子忙勾起笑容,恭敬回答道︰「回稟皇上,蘇婕妤來了。」
「皇後剛走,她就來了,這可真是有意思啊。」蕭千煜輕輕笑了笑。
「皇上,要讓蘇婕妤進屋面聖嗎?」。小郭子試探著問道。他跟隨皇上身邊多年,經歷的大小事務也不少了,今日的事情,稍微一看便明白,皇後娘娘之前來,和蘇婕妤現在來,為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剛剛皇上已經將皇後娘娘拒之千里之外了,此時蘇婕妤再為同樣的事情而來,皇上怕是沒有太好的耐性,听一遍同樣的事情了吧。
然而,蕭千煜沉吟了一下,還是緩緩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
這倒是出乎小郭子的意料之外。不過,他也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立刻應了聲是,然後對著屋外朗聲唱道︰「請蘇婕妤覲見。」
蘇巧彤帶著蘇啟,很快便進到了屋里。此時的蘇啟,已經被收拾停當,再不似早上看到的那個髒兮兮的野孩子了。只見他渾身上下都穿得嶄新,頭發和臉都洗得干干淨淨,看起來倒有一些惹人憐愛的乖巧了。
見到蕭千煜之後,蘇啟二話不說,立刻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場的人,被他弄得皆是一愣,蘇巧彤更是覺得尷尬,連忙福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蘇啟他……沒有見識過皇上威儀,所以才會這般失態,還望皇上不要怪罪。」
「哈哈!」蕭千煜站起身來,走到他們的面前,先是將蘇巧彤扶了起來,然後才轉頭對蘇啟說「起來吧。」
蘇啟直起身子,但整個人還是跪在地上,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蕭千煜,又看了看蘇巧彤,不知道皇上讓他起來,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真的就可以站起身來了嗎?
蘇巧彤見他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連忙提醒道︰「皇上讓你起來,你就趕緊起來吧。」
說完,略帶尷尬和羞澀地看了一眼蕭千煜,表現得十分不好意思。
蕭千煜對于她這樣的表現,卻十分受用,連帶的,也就愛屋及烏,對于蘇啟的舉動多了一些包容。
蘇啟听了蘇巧彤的話,連忙站起身來,乖乖退在一旁,兩手低垂著,一副听憑吩咐的樣子。
「蘇婕妤,你們來見朕,是有什麼事情嗎?」。蕭千煜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蘇巧彤的手,讓她跟著自己在錦椅上坐了下來。
「臣妾……」蘇巧彤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尋黃憶寧的身影,卻根本沒有在屋子里發現皇後的蹤跡。
「你在找什麼?」蕭千煜順著她的眼神,也在房間里四處打量了一番。
「皇後娘娘她……沒有來嗎?」。蘇巧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剛剛自己那樣求她,讓她不要來皇上這里,她都不听。她怎麼可能會臨時改變主意,放棄在皇上面前打自己小報告的機會呢。
「你們約好了一起來的嗎?」。蕭千煜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出言問道。
蘇巧彤忙搖了搖頭︰「沒有,是皇後娘娘說,要來皇上這里……」
仿佛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她連忙閉了嘴,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現在還不知道,黃憶寧究竟是已經來過了,還是從來沒有來過,如果自己貿貿然說太多,反而會無事生非。
「哦?她說要來朕這里干什麼?」蕭千煜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臣妾不知。」蘇巧彤連忙搖頭否認。
「在朕面前,還不老實交代,難道你是打算說謊欺君嗎?」。蕭千煜佯裝生氣地說道。
蘇巧彤一愣,連忙抬頭看蕭千煜的神色,見他雖然話說得嚇人,但是神情卻溫柔如水,甚至有些寵溺和逗弄的意味在,這才放下心來。
「臣妾不敢欺君。正是因為如此,才不敢對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妄加猜測。」蘇巧彤巧妙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誠然,她並不知道黃憶寧的意圖,也不能妄加揣測,說自己不知道,也是合情合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