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涯月一時語塞。
蕭千煜的這話,明顯有責怪的意味,更多的,是懷疑方涯月和蘇巧彤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
自己的臣子,從邊疆回來復命,沒有先面聖,倒是先和自己的女人見上面了。這怎能不叫蕭千煜生氣,怎能不讓他懷疑。
「回稟皇上,微臣也是剛從邊疆回來,本來是打算立刻面聖的……只是,听說皇上正在行宮避暑,怕打擾了皇上雅興,所以想等到皇上回宮之後再面聖復命。至于蘇婕妤,微臣也是在回程的路上,機緣巧合,才和婕妤遇上的。」方涯月小心地措辭,慢慢地回答道。
「機緣巧合?什麼機緣?」涉及到了自己的女人,蕭千煜此時,倒將成風丟在了一旁,關注起方涯月是怎麼和蘇巧彤呆在一起的了。
「回稟皇上,在微臣回京城的路上,突然從隊伍的側面,沖上來一個孩子,想要攔住行軍的隊伍。後來微臣才知道,那個孩子,就是蘇啟。」
「蘇啟?」蕭千煜微微皺眉,腦海中在搜尋這個名字。半晌,他才想起來,那個孩子,不就是蘇婕妤在大街上撿到的那個野孩子嗎?蘇婕妤仿佛對他特別上心,待他如親人一般。
只是,那個孩子,自己不怎麼喜歡,听行宮之中的人說,仿佛他並不是乖巧的主兒。
蕭千煜左右看了看,仿佛想找出蘇啟來,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蘇啟的蹤跡。
「蘇啟在哪里?」蕭千煜問方涯月。
奇怪了,以蕭千煜的了解,蘇巧彤對那孩子,可是喜愛得很,幾乎走到哪里都會帶上他的。怎麼現在蘇巧彤在這里,蘇啟卻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方涯月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蕭千煜,蘇啟……已經死了,而且……就是眼前的成風害死的。
「怎麼不說話?嗯?難道……你和蘇婕妤是私自相會,並不打算讓旁的人知道,就連她的貼身侍女和蘇啟這樣的人,都避開了的?」蕭千煜一下子便有了不好的聯想,臉上立刻蒙上了一層陰霾。
「皇上……絕沒有這樣的事情。蘇啟他……已經死了。」方涯月見自己不說實話,皇上就會誤會自己,立刻便將蘇啟已經死了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死了?怎麼死的?」原本,蘇啟只是街頭巷尾的一個毛孩子,蕭千煜對于他的死活,根本就不關心。可是,現在因牽扯到了自己的婕妤,還有臣子,蕭千煜就不得不關心這個野孩子的死活了。
方涯月剛想回答,在一旁沉默良久的成風,突然就開了口。
「蘇啟是被營寨之中的流寇給弄死的,我們一路將他的尸體帶到了懸崖上面,因為這下來的路實在是太艱險,不能帶上尸體行進,這才將他安葬在了懸崖的上面。」
方涯月一愣,他沒想到,成風會在此時開口,將蘇啟的死,和他自己撇得干干淨淨。
而成風也怕方涯月說漏嘴,因此,他嘴上一邊說著,眼神一邊瞟向了方涯月,並且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多嘴。
「也就是說……落入流寇營寨的,是你們4個人?」蕭千煜前世並沒有經歷過這些,因此,對于他們的話,只能半信半疑。
成風點了點頭︰「要不是我……呃,我和方公子奮力營救蘇婕妤和蘇啟,他們兩人此時早就被那群流寇給殺害了。蘇婕妤說不定還清白不保呢。」
成風這是想邀功啊!
「那你為什麼還要給蘇婕妤下毒?」蕭千煜冷著臉,沉聲問道。
「……」成風沒想到,蕭千煜的思維如此敏捷,一下子便抓住了事情的關鍵,將整個事情最具疑點的地方給提了出來。
「那是因為……成風道長,一心想通過蘇婕妤在皇上您面前諫言,從而回歸朝野。這才給蘇婕妤下毒,以便要挾她按照他的意思就範。」方涯月回答道。
「你!」成風對方涯月怒目而視。
「呵……原來是這樣,看來,為了回歸朝野,成風你可是處心積慮啊。」蕭千煜冷笑。
「這也是皇上你逼的。」見方涯月揭穿了自己,成風也就不再演戲了。
「朕怎麼逼你了?」
「你在全國下了命令,一旦發現我的行蹤,便要將我抓起來。我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麼罪,皇上你要如此趕盡殺絕。」成風怒道。
「這是我之前發布的命令,在發現你和寧兒……你們之間沒有什麼之後,我本來是要取消這道命令的。可是,當時你詐死,我以為,你是真的死了。既然你都已經是死人了,這道命令就不會起作用,取不取消都無所謂了。」
「什麼無所謂!就是因為你沒有取消這道命令,讓我在整個久平國寸步難行。」
見成風責怪自己,蕭千煜怒從心起︰「要怪,也只能怪你欺君在前。要不是你詐死,怎麼會有後來的事情?」
「哼!當時我要是不詐死,早就被你賜死了。」成風想起當時的情景,心中就不免怨恨。當日自己之所以會被關入大牢,全是因為蕭千煜猜疑自己和皇後之間的關系。他沒有任何憑據,僅憑自己的一點疑竇,就要將兩個清白無辜的人治罪。這樣的君王,也能算是明君嗎?
「成風!你實在是太大膽了!」方涯月見成風對皇上的態度,居然如此蠻橫,立刻上前維護蕭千煜「且不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當日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是你今日能對皇上如此無禮的理由。」
成風轉過頭,笑著看向方涯月︰「方公子,你此時如此針對我,全是因為蘇婕妤吧?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她死?」
「你胡說些什麼!」听到成風咒蘇婕妤死,方涯月又氣又急。
「如果不想讓她死的話,我勸你對我的態度好些,說不定我心情一好,會將解藥給你也說不一定。」成風故意拿話挑撥方涯月和蕭千煜。他明明知道,此時蕭千煜正在疑心方涯月和蘇巧彤的關系,就像當年他疑心自己和皇後一樣。他居然還這樣說,不是明擺著讓方涯月關心則亂,讓蕭千煜疑竇更深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