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夾衣只花了一日半的時間就做好,第二日下午,狐小媚和衛三娘就去針線坊把夾衣給交了,拿到六十個銅板,狐小媚當即去買了一塊肉。晚上她親自下廚,炒了一份好吃的回鍋肉,一大碗菜連帶菜湯吃得干干淨淨!
狐籬笆更是直夸︰「二姐,你炒的回鍋肉老好吃了,下次還是你炒。」
狐小媚看他兩眼,眼珠子一轉,湊近,道︰「行呀,你若想吃,下次我還幫你炒,不過,你得告訴我,前陣子你怎麼看著像根打霜的奄茄子?」
狐籬笆一噎,鼓著臉,辯解道︰「我哪有像打霜的茄子?」
「哦,那你為啥不高興?」
其實前些日子狐小媚就發現好幾次狐籬笆回來都悶悶不樂的樣子,只不過,那時她沒心思去管他,這會兒有空了自是想問問。
可狐籬笆吱吱唔唔半天也沒說清楚][].[].[],最後卻是道︰「反正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已經用十三哥教我的法子解決了。」
這回輪到狐小媚驚訝了︰「十三也知道?他給你出的啥餿主意?」
「什麼餿主意?十三哥那主意挺管用,他們現在都沒人敢找我麻煩……」
原來是學堂有人找狐籬笆麻煩。本來狐小媚還怕十三教壞狐籬笆,不過,既然是這種事能解決得讓狐籬笆滿意就證明法子不錯。倘若其它的讀書上的事,狐小媚可是不想十三胡來的。狐籬笆自個兒不小心說漏了嘴之後,就再也不開口了。
後來狐小媚就找到十三。狐小媚問。他只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狐籬笆因上次在學堂和一個同窗打架,後來被先生罰回家,狐籬笆重回學堂的時候不僅寫了檢討書給先生,也是真正改過,先生後來一改之前對他的印象。倒是和狐籬笆打架的學生因為改正錯誤態度不端正,經常被先生責罰,訓斥。
那學生覺得是上次狐籬笆同他打架壞了他在先生心目中的形象,便把所有的帳算到狐籬笆頭上,私下經常找狐籬笆麻煩。狐籬笆不想在學堂惹事,又頂不住那人每天騷擾。尤其有時他還邀了其它人一起尋狐籬笆的麻煩。
後來這事被十三知道了。十三便教狐籬笆不用在學堂,把那人約出來,在外面堂堂正正的比試一番,誰輸了就向對方認錯。以後誰也不許找對方的麻煩。
還好。頭兩日十三教了狐籬笆兩下。雖然臨時抱佛腳,當時又有十三在一旁替他撐腰,所以。那天兩人比試狐籬笆贏了,當著眾多同窗的面,那人不好耍賴,正經向狐籬笆道了歉。這事便算了了,後來兩人不知怎麼的竟處到一起,成了朋友。
結局是很完美,不過,若那日狐籬笆沒有贏,被揍了,回來衛三娘和狐大友又得心疼,恐怕那時連帶十三也會被罵。
事情是解決了,不過,法子不令人滿意。
狐小媚將十三和狐籬笆叫住訓了一頓︰「……這麼重要的事居然沒有跟家里說,若是你那日被打出個好歹,還不得把爹娘給心疼死?」
「我若跟家里說了,爹娘鐵定不同意,而且那事也不會順利解決,現在我也不會多一個朋友。」狐籬笆知道這事自己做得有錯,可也幸虧他當時去那麼做了。若是他一直逃避,恐怕現在還在學堂被人欺負,那恐怕也會成為他心中一個抹不掉的陰影,所以,狐籬笆很誠心的跟狐小媚道歉︰「姐,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但若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既使是被狐小媚罵頭滿頭皰。
狐籬笆此時也準備好了讓衛三娘和狐大友罵,出乎意料,狐小媚卻道︰「不讓爹娘知道,總得跟你姐我說一聲啊,害我白擔心你。」
「你不告訴爹娘?」狐籬笆意外的道。
「事情都過去了,我告訴他們作甚,平白無故讓他們再擔心一回?」狐小媚白他一眼。她又不是護犢子的老母雞,男子從小就要學會有擔當,自己去解決問題。
末了,她又板著臉對十三道︰「你也是,這麼大個人了,都不告訴我們,萬一出啥事咋辦?以後不準再這麼干了,不然,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十三很正經,老老實實的點頭。
狐籬笆不想十三難堪,便拉了狐小媚的手,撒嬌︰「姐,你真好。這事真不怪十三哥,反倒我還得謝他。」
十三雖然固執,但做事還是有分寸的,狐小媚也只是敲打兩人,也沒真正要怪十三。
見狐小媚臉色緩和了,十三心里松了口氣,抓了抓自個兒頭發,向她保證點頭︰「以後有啥事我一定先告訴你。」
狐小媚倒也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
狐籬笆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卻讓狐小媚意識到一個問題,狐大友雖然也是男子,但平日家里活多,也顧不上狐籬笆,有十三在,狐籬笆有啥事倒能多個人出主意,特別是關于男孩子的問題。
故事回到做完夾衣的第三日,衛三娘去旱地看了茼蒿菜,那些長勢差的茼蒿菜已經可以采摘了,讓她納悶的是,都是一批從上面發放下來的種子,衛石明家的旱地的茼蒿菜卻不像衛三娘種的茼蒿菜那般稀松。
所以,這兩日衛石明一家子就已經將旱地的茼蒿菜摘完了。
狐小媚正在摘茼蒿菜的時候,衛青寶騰了空閑時間過來幫忙。趁著空檔的時候,狐小媚便問了問他們家茼蒿菜種的事。
衛青寶的回答是︰「……都是按照上頭教的法子做的。」
然後狐小媚又問了他們分了多少菜種,待衛青寶回答後,狐小媚發現同樣是一畝旱地,衛青寶家的菜種幾乎比他們家多三分之一。
至于菜種的優劣都差不多,都有干癟的。
這下狐小媚終于算是找到問題的源頭了。原來是她們家菜種撒的不夠。
「可是,咱們都是按照上頭說的量來買的呀?」狐籬香不解的道。
「難道你們不知道?」衛青寶奇怪的道。
狐大友和衛三娘一臉不解。
「雖說咱們報了一畝地多少菜種,不過,上頭分發下來的菜種是有多的,每分地都有多給,像咱們多租了一畝地的,自然要多出不少種子。菜種原也就不好,有一些干癟的,再加上咱們旱地也不好種,所以,我爹將菜種全部撒下去,就是怕長出來的茼蒿菜不均勻,就像你們現在這樣的。」
狐大友和衛三娘恍然大悟,難怪先前茼蒿剛出苗的時候他們還不覺得,後來越長越不好,一直他們都以為是因為旱地缺水,原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那,這事衛七鳳知道嗎?
狐小媚想到那日拿到菜種阮氏和他們說的話。
可想而知,衛七鳳知道這事的,只是沒有把菜種分夠給他們,阮氏說衛七鳳當日上午親自拿了好菜種給狐應天家,其實不是菜種不同,而是量的多少!
真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啊!
茼蒿菜種的事衛三娘夫妻心里有了數,計較再多現在也無濟于事,找到衛七鳳理論,沒得還會得罪唐大明。兩夫妻只能咽下這口氣,決定下次的菜種不再去買,而是自己留。
自那以後,衛三娘見到衛七鳳沒了以前的熱情,面子上裝得和以前一樣,衛七鳳有啥事找到她,她也是以各種理由婉言推月兌。
就如此時的羽絨夾衣的事,全村的人都在議論狐小媚家和針線坊做生意的事,大家伙兒都已經知道衛三娘在幫著針線坊做衣裳,具體是什麼樣的衣裳卻也不太了解,只知道說那衣裳和平日穿的不太一樣。不少人擠破了腦袋想到狐小媚家去探個究竟。
像王氏,相氏這些人已經在狐小媚家院子個轉過不止一回。仍沒瞧出個明堂。
越是捂著越有人好奇。狐小媚干脆把院門大打開,誰想進來便進來,反正她事先已經將裝鴨絨的布袋收進屋內放著。
王氏和相氏也側面向衛三娘問過,衛三娘只說︰「確實是幫著針線坊做點衣裳,不過,目前只是小單,若等日後有了大單子,還得相請幾位姐姐嫂子來幫個忙,工錢自然是不會少的。」
這話讓王氏和相氏開心。
消息順風而去,立刻吹遍整個狐家村。眾人都沸騰起來。
這以往日子過得拮據不已的狐大友家竟然真跟針線坊的做上生意了?而且這生意還小,以後還得請幫工?
乖乖,這可了得!
看來這狐大友家要翻身啦!
狐應天家里陳氏悄悄問狐應天︰「難不成他們家真發了?」
狐應天哧笑︰「你見過真有野草瞬間變鳳凰的嗎?」。
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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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狐老二家譚氏正在跟狐應地報怨︰「你整日在酒樓,不是說認識很多人嗎?怎麼沒跟那針線坊的老板搭上關系?」
狐應地斜起眼楮瞟她一眼,噎她︰「我就算搭上人脈,你沒那金鋼鑽攬得下那瓷器活嗎?」
譚氏氣得眉毛倒豎,橫著狐應地沖他嚷嚷︰「到底我是外人,還是他們是外人?跟我說話你胳膊肘能不往外拐嗎?」。
狐應地冷哼一聲,彈了彈身上的衣袖就往外走,丟下一句︰「我這是幫理不幫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