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媚將單子中列出的東西檢查了一遍,確定是否所有東西都有。若是沒有的,便馬上去準備,不管狐大友和衛三娘搬是不搬,但這工作要先做好,免得到時候要走,匆匆忙忙的什麼也沒準備。
吃的,穿的,用的都有。麻煩的是若是幾天的路程,夜里路宿要怎麼辦?古代又不像現在那般方便,買個帳蓬,野外也不怕,刮風下雨照樣睡得香噴噴的。
狐大友到衛家村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從衛家村和狐家村的那座木橋上過,搖搖晃晃的,走在上面很有些膽顫心驚。于是,他又繞到唐大明家,將木橋的情況告訴他,至這橋是要修還是要重建,則由唐大明和衛家村的村長決定。
為了預防有人不知情況落水,唐大明讓狐大友在橋邊兩頭立了木牌,上面寫著︰一人一過,過橋小心。
只要不是多人同時過橋,而且不在橋上劇烈跳動,照目前情況看,應該不會有啥事發生。這幾日雨水徹底停下,各處田地的水都漸漸流干,村里各條小道路上泥濘也漸干漸硬,出門再也不用擔心一腳泥。可是,奇怪的是,本來河水快下降一半,今日突然又漲了起來。
「……又混濁又洶涌,比之前下暴雨時河流情況還要可怕,河里還有不少樹枝,木頭。所以,你們若有事過橋的話一定要當心,切莫在那橋上逗留。」
「這麼危險,那干脆暫時不要去衛家村了。」衛三娘皺著眉道。轉念一想衛大河和孔氏怎麼辦,現在水災剛過,雖然他們這些村莊沒有直接被水患沖垮。但是年末,冬日過起來卻是很艱難的。
狐籬香和狐籬笆則認真的點頭,特別是狐籬笆經過了這次大暴雨,懂事許多,不僅幫著大人干活,沒事的時候他會自動去讀書寫字。換作往常時候,每次狐大友說這話的時候,他就會頂嘴。這次地出人意料的什麼也沒說。反而認真的點頭應下。
這或許是衛三娘和狐大友唯一欣慰的地方。
田地的水干了。人們開始圍著田轉,想著法子能不能先種些東西,一群人站在田垠邊。狐大友雖然也在田里轉了幾回,但並不著急種東西。他和衛三娘早商量好了。雨雖停了兩日。但得等到這雨徹底過去,同時將田地晾個個把月,到時地里濕潤度合適。那時再來考慮種啥東西。
田里或許能種點晚麥,菜地種些自家吃的。旱地的一畝地這次徹底不用再擔心干旱,家里還剩了一些茼蒿菜種,到時候全部撒下去,收成肯定比上一次好。
唐大明也建議眾人先莫急︰「……等過些日子天徹底放晴了,再計劃種啥,免得到時候天氣反復又白糟蹋東西。」
「親家啊,你看這次咱們遭了這麼大的災,鎮長就不管管咱們?不能發糧食,發點啥麥種或者菜種之類的呀?」阮氏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問唐大明,她家和唐家是親家關系,對于這些事情她向來都是直接問唐大明的。但她也知道,想佔便宜就不能太過張揚,所以,凡事都是得到唐大明的首肯後才敢向村子里其它人說。
唐大明搖了搖頭︰「想必鎮長府也愁著呢,這幾個月了也沒人捎個信來,恐怕是暫時顧不上咱們吧!」
「啥?」阮氏驚道︰「鎮長都不管咱們了,那咱們可怎麼辦啊?今年冬天可怎麼過啊?」
「你小聲點。」唐大明瞪起眼楮,瞧著四下沒人注意自己兩人,這才壓低聲音對阮氏道︰「這種事你別到處嚷嚷,免得鬧里村子里人心惶惶,鎮長也不至于說不管咱們,可能也就此時還沒顧得上。這次水患這麼嚴重,又不止狐家村一個村子,往里差不多十來個村子呢,上頭怎麼可能說不管就不管。」
阮氏這才心安了一些,勉強笑道︰「是啊,這麼多老百姓鎮長不可能不管。就是不知道啥時候能派人來看看咱們了。」
唐大明看她一眼,沒接話。他也沒對阮氏說假話,鎮長府確實沒來人詢問過,他早已經將狐家村受難的情況上報,看來鎮長是真顧不上他們。但,這下半年的日子真的巴望上頭。心中思忖,他決定改日再去鎮長府一趟,將村子里的情況說得更嚴重一些。要不然聯合著衛家村一起。
唐大明心里想著事也沒在田里逗留,見唐大明一走,王氏幾個就湊到阮氏跟前打听情況。
「村長怎麼說?」
阮氏眼皮子一跳,看著王氏幾人,裝糊涂道︰「什麼說什麼?」
「哎呀,你就別裝糊涂了。」周老太婆不耐煩的道,又急吼吼的問她︰「村長沒說咱們現在這情況究竟該怎麼辦?」
王氏幾人個個眼精的盯著她。
阮氏心知今日這話若不說出一二分來,這些人肯定不會信她的,便皺起眉頭道︰「自從鬧起水患我就沒一夜睡踏實過,地里一直不種東西咱們吃什麼,可村長說現在暫時不要種東西。而且這次受災情況嚴重,且範圍大,上頭需要時間每個地方每個村子都照顧到,讓咱們也不要心急。」
「真的?朝庭不會不管咱們?」王氏道。
阮氏點頭︰「這麼多老百姓朝庭怎麼可能不管?」肯定會管,但是啥時候管就不知道咯。阮氏在心中加了一句,一臉嚴肅的看著王氏周老太婆幾人議論,她也沒說假話,唐大明是這麼說來著。只不過,她沒把話說完而已。反正只要有人問她,她就這麼回答。即沒騙人,也沒違背對唐大明的承諾。
唐大明走了自然不知道際氏說了什麼,但,一直在地里的衛七鳳將話听了個明明白白,衛七鳳心里明白著呢,剛才見阮氏悄悄跟唐大明說話,她就知道阮氏又想打探情況。都是一個村的,門對門,院牆順著院牆,阮氏每次心里打著算盤就會悄悄的找唐大明,她早將阮氏的路子模著一清二楚。
對阮氏的話衛七鳳相信肯定沒說完,但她也不揭穿,看著阮氏露出個不屑的笑也離開了地里。
唐大明離開地里沒有回家,直接去了衛家村,和衛村長商量了一陣便回來了,剛離開河邊,就瞧見一個人從上游急匆匆的跑過來。
唐大明瞧著眼熟,好像是山里頭哪個村子的村民,他忙拉住那人,問道︰「這位兄弟,你是哪個村子的啊,急匆匆的是有啥事?」
那人看眼他,認出是唐大明,氣喘吁吁忙道︰「是唐大村長啊,我是兩河口的,替里面的村子到鎮長付傳話,山里邊這兩日古怪得很,有轟隆隆的山鳴聲,也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而且昨天夜里好像這地還動了。」
唐大明一臉驚訝︰「山鳴聲?咱們這個地方一向太平,怎麼會有這種古怪的聲音,該不會是水患將深山老林的猛獸趕了出來了吧?」
那人一臉異色,有些惶恐,結結巴巴的道︰「不,不會吧?猛獸?」
見狀,唐大明忙安慰他,道︰「你別慌,我也是猜測,那你快去鎮長府報告,讓鎮長最好派人去查看,免得真出了什麼怪獸,那些猛虎凶獸凶殘至極,這可是危及到咱們十幾個村子的人的性命的!早查清楚咱們也好找做對策。」
「是是是!我這正要去鎮長府。」那人跟唐大明說了兩句,一臉蒼白惶惶朝衛家鎮跑去。
那人走後,唐大明皺緊眉頭站在原處愣神了好久,直到趕過來的衛村長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這種事不好猜測,今年出了嚴重的水災,現在里面村子又出這種怪事,著實令有人些不安。唐大明將剛才的事告訴了衛村長,衛村長先是一臉驚訝,最後神色越來越嚴肅。
「莫不是又要出啥事吧?」衛村長一臉凝重。
唐大明點頭,他也深有同感。
頓時兩人覺得去鎮長府是迫在眉睫的事。時間不等人,兩人當下決定,此刻就去鎮長府一趟。然後兩人各自回家說了一聲,一同朝鎮長府趕去。
這事除了兩人,其它無人知曉。
下午,狐小媚將原來做夾衣剩下的布料全部拿了出來,做夾衣的衣裳料子幾乎都是細軟布料,顏色素淨,後來做羽絨服的布料則多光滑絲綢,顯得更富貴。
于是,狐小媚將兩種料子分開,夾衣的布料多些,剪成一塊一塊,拼成兩床被套,羽絨布料拼了一床被套。羽絨布料的看著華麗鮮艷,狐小媚決定暫時收起來,若是狐籬香不嫌棄便留作她的嫁妝,或者以後留給狐籬笆用也可以。
另外兩床素淨的被套,她是按照那兩床羽絨被的尺寸來做的。
狐籬香不明白她為何做這麼多。
「……本來家里就有幾床被子,你前些日子做了兩床羽絨被還沒來得及用,現在又做這個干嘛?」
「這兩床被套是用來套羽絨被的,以後被褥髒了只洗外面的被套就成,里面的被子曬曬就行了,省了事,而且還能保持暖和度。」最重要的是,如果她們真離開,有兩床被套這被子也能多用一些時日,後面的路究竟如何誰也無法確定,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計劃得美美的,老天爺成心跟你過不去,一切還是得泡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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