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回來,讓整個鏢局的人都放下了心。
蘇瑾發了信號彈,讓還在外面找人的林嬌趕了回來。
「蘇晚!」
林嬌抱著小豬,俏臉上滿是疲憊,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那雙盛著驚慌與擔憂的眸子瞬間就亮起了明亮的光彩。
「嚇死我了。」
林嬌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兩個人中間夾著小豬,憋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連忙叫了兩聲,這才讓林嬌回神。
她臉色微微一紅,收起了流露出來的欣喜跟擔憂,「你別誤會,我只不過就是怕你有事兒砸了我林嬌的招牌罷了。」
然後一臉別扭的將小豬塞到了她懷里,「以後別亂跑,不然我就將你的腿打斷。」
蘇晚笑嘻嘻的抱了她一下,「謝謝你,嬌姐姐。抱歉,以後不會讓你擔心了。」
「誰擔心你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林嬌惡聲惡氣的,但她將蘇晚推開的動作卻十分輕柔,「自己沒本事就不要亂跑,又帶一身傷回來,麻煩的不還是我們嗎?你能不能消停點?」
林嬌嘴上埋怨著她,在白布上摩挲的手指卻是十分輕柔。
蘇晚也不說話,一直傻笑,心想就林嬌這性子,能在鏢局人緣這麼好,也多虧了人家心里跟明鏡似得,不會誤解她。
「晚晚,羅公子來過,說是如果你回來了,就派人給他送個信,你的意見呢?」
蘇瑾輕聲開口,本來她是可以擅自做主的,但她卻尊重蘇晚的意見,這一做法,讓蘇晚對她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蘇瑾姐,就不用麻煩兄弟們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我會去找他的。」
「不行,你手上的傷還沒好,不能走動,你是想見他,我現在就去找人,你要是不想見,有我守著,誰都別想進你的門。」林嬌眉頭皺起,急聲道,看著蘇晚臉上的笑容,她整顆心都不安了起來,「蘇晚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偷跑,我真的打斷你的腿!」
「嗚嗚,蘇瑾姐,林嬌威脅我,吼我。」蘇晚扁扁嘴,做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樣躲在蘇瑾身後。
蘇瑾還沒有說話,林嬌反而有些慌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蘇晚,晚晚,我……」她結結巴巴的解釋著,本來就不擅長這樣的林嬌將自己的臉龐憋得一片通紅,看著蘇晚臉上促狹的笑意,她也反應了過來。
「我出去了。」
懊惱的跺了跺腳,扭身離開,身後傳來的一片善意的笑聲差點讓她跌倒在地上。
羅銘還是來了,林嬌冷著一張臉將他帶到了蘇晚的屋子里。
本來還有些不悅的羅銘在看到蘇晚的時候,那丟丟的不滿早就被丟到九霄雲外去了,「晚晚,對不起,是墨池那個家伙過分了。」
「羅公子不必如此,是他傷的我,又不是你。」蘇晚笑道,蒼白的小臉兒上沒有任何的血色。
小豬無精打采的窩在了她的腿上,皮膚上的光澤都暗淡了不少。
羅銘這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正如蘇晚所說,的確是墨池傷了她,但墨池卻是他的朋友,而且從某些方面來說,羅銘也有一定的責任。
「你好生在家休養,茶館那邊的事兒你不用理會,工錢我還是會給你的,等什麼時候痊愈了,再去開工。」羅銘輕聲說道。
蘇晚抿了抿唇,「羅公子不妨給我安排一個輕便的活兒,例如……講解什麼的。」
她眨了眨眼楮,「去茶館吃東西,也不過就是圖一個清閑,我發現好多客人都對那些稀奇的東西感興趣。」
「哦?」
羅銘听她這樣一說,也來了興趣,上次蘇晚雕刻的花的確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也有人跟他打听過,他就隨口解釋了一句,還有一些姑娘,也有問小二那些點心的制作方法的,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往心里去,今日听蘇晚這樣一說,倒是覺得有幾分可行。
「你可懂茶道?」羅銘心思百轉,越想臉上的笑容便越濃。
「懂得理論,但卻並未實踐過。」
小豬教了她很多東西,可以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只不過也就是理論上的精通,家里可沒有錢去給她買這些東西,對于茶也同樣如此。
識茶、辨茶、泡茶,她都懂,但也緊緊只是懂,若是人人都懂得方法進而成為大師的話,這個世界上早就茶師滿地跑了。
「懂得理論就好,我那兒別的東西不敢說,茶葉管夠,等你傷好,咱們再細談如何?」
「明日便可上工,羅公子給我安排一個打下手即可。」
「明天?」羅銘訝異。
「不行。」林嬌開口否決。
「恩,就明天,只要不做重活就成,破了層皮罷了,是我母親太過擔心,所以才包了這麼厚。」蘇晚直接定下,他們都沒有瞧過她的傷口,所以自然也就任她編造了。
「真的成?」羅銘擔憂的問道。
蘇晚重重的點頭,「要麼明天,要麼羅公子就將我工錢結了,我另投他處。」
「你這丫頭……」羅銘哭笑不得,「成,那就明天,我過來接你。」
然後也不給她反對的機會,起身就走,「好好休息,別逞能。」
蘇晚張張嘴,將到了嘴邊的拒絕的話咽了下去,剛想什麼,手腕就被林嬌抓住了。
「嬌姐姐。」蘇晚想躲,小豬剛剛給她重新縫合了傷口並且上了藥,明天就會愈合的差不多,但卻還沒有這麼快。
林嬌怕傷了她,所以盡管抓住她手腕的手力氣很大,但解開白布的動作卻十分輕柔。
當那個猙獰而又恐怖的傷痕映入眼簾的時候,林嬌的身體一顫,「你是傻的嗎?這樣就像去工作?」
「嬌姐姐,真的沒事的。」
蘇晚將手抽了出來,連忙將白布重新纏上。
林嬌看著她的動作,咬了咬嘴唇,抓過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掌包裹好,「抱歉,晚晚,我知道你是一個有主意的人,也不全是為了錢,可是……你能告訴我是為了什麼嗎?你在外面自己開鋪子賣饅頭,也總比替人打工掙得錢多吧?」
自己的鋪子終究是自己的,未來的發展空間很大,你為人家做事,終究還是仰別人的鼻息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