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歸來唯一覺得高興的怕就是李大了,其余的人雖然沒說什麼,但看著她的眼神兒卻滿是戒備。
蘇晚也不在乎,笑著跟李大打了一聲招呼,「李哥,我教你做點心如何?」
「嗤,一個黃毛丫頭還想教李哥?李哥吃的鹽比你過得橋都多,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別以為自己做的幾道受歡迎的點心就可以裝前輩了。」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大還沒有說什麼,那些嫉妒蘇晚的人就紛紛刺起她來了。
蘇晚眉頭微微一皺,冷冷的掃了那些人一眼。
「你們是我的什麼人?什麼時候我李大的事情也輪得到你們插嘴了?」李大冷聲訓斥,「別不自量力,我還不需要你們給我下決定!」
「李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兄弟們這也不是為你抱=.==不平嗎。」
「就是啊,李哥。」
言語間皆是李大不識好歹的意味。
「咱們還沒那麼熟,別上趕著舌忝著臉湊上來。」李大從心底還是不喜歡這些人的,一個個的本事沒有多少,但勾心斗角排擠人的本事卻是不少,而且本性貪婪,經常佔小便宜。
「好,晚晚,怎麼做你就說吧,你手傷著了,就不要自己動手了,萬一傷了筋骨就是一輩子的事兒。」
「恩,謝謝李哥。」蘇晚抿唇笑了,回想著從小豬那里剛剛得到的點心的清單,然後就挑選了其中的幾樣。
「李哥,現在我們這里新鮮的水果都有什麼?」
「新鮮的?」李大想了一下,「有隻果,但也是去年收成時儲存下來的,這種東西儲存好了不容易壞,應該還有一些橘子,水果不多,但那些香料果脯什麼的倒是不少。」
「成。」
蘇晚點頭,也不避諱廚房的其余人,就在屬于李大的地方說起了制作的步驟。
李大本來想提醒她人多眼雜的,但想了一下蘇晚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豬油做成的酥皮,再加上帶著些許酸味的橘子汁,甜酸的葡萄干,李大看著那方方正正的酥皮點心,肚子里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晚晚,這叫什麼名字?」
「名字?」蘇晚愣了一下,小豬那里的單子上只有做法,要說名字還真沒有,她垂眸想了一下道︰「蘇記方酥糕。」外面酥脆,里面軟糯,這名字應該可以吧。
「蘇記?」李大蹙起了眉頭。
「因為是蘇晚出品啊,我會請示少爺的。」蘇晚笑道,李大見狀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蘇晚在廚房忙碌了半天,過了中午,她就被羅銘喊過去了。
「換衣服?」蘇晚垂眸掃了一眼自己,看著衣服上幾個不起眼的黑點的時候訕訕一笑,「弄壞了不用賠吧?」
「一件衣服錢我還是出得起的。」羅銘笑道,「自己能成嗎?需要我找人幫你嗎?」。
「羅少,我是受傷,不是殘廢,你能不要把我當成殘廢嗎?」。蘇晚無奈的道,不過心中還是暖暖的,以前受傷的時候,她就只有小豬,現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那麼多人,對于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來說,這些溫暖都是她不可抗拒的。
「好好好,是我錯了,那我先出去了。」
「好,謝謝羅少。」
蘇晚起身,等他離開了之後,看著那身漂亮而又華麗的衣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劉三梅給她做的那件衣服早就被她扔掉了,她身上穿的還是桃夭給她的那件。
有些笨拙的將身上的衣服解了下來,慢條斯理的將心衣服穿上,她扭身看了一眼高大的穿衣鏡,清澈的瞳孔中略過了一抹迷茫。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迅速回神,「請進。」
「晚姑娘。」
捧著一個小箱子的女人緩步走了進來,贊賞的打量了蘇晚幾眼,「這身衣服很適合晚姑娘。」
主色調是碧綠色,窄袖,寬大的腰帶將她的腰線凸顯了出來,群擺處顏色慢慢變淺,顯得她整個人嬌俏可愛,沒有那份傾國傾城的魅惑,但倒也清秀可人,讓人眼前一亮。
「謝謝姐姐。」
蘇晚大方的一笑,也不扭捏。
女子替她上了淡妝,又給她梳了一個可愛的元寶髻,綠色的頭繩一扎,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按理說,像是蘇晚的身份,應該是打扮成熟一點的,舉手投足之間當有大家之風,但一來她才十四歲,二來她的容貌也不是那麼的讓人驚艷,倒不如釋放出她這個年齡所特有的本性,比東施效顰要好太多太多了。
講茶、泡茶,種種的典故蘇晚更是信手拈來,略微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不僅不讓人感到厭煩,反而能更加專心的去听她的述說。
「依米花,瞬間綻放出的光芒足以讓世人為她的美麗而驚嘆。她是頑強的,是堅韌的,五年的蟄伏五年的等待五年的養精蓄銳,只為了展現那最後一瞬間的美好,哪怕知道生命即將終結,也奮不顧身。」
蘇晚看著那小小的被雕刻出來的花,眼中多了一份痴迷。
「晚姑娘所言……這花,是不是太過愚昧了?」一位少年公子道。
「愚昧?許是愚昧,蘇晚只是講述,並不評判,但既然公子問起,那蘇晚也便斗膽說說自己的見解。」蘇晚輕聲笑道,「值與不值,只在本心,至少,臨死她都不曾後悔,這就是一種魄力,一種我們所有人都抵不過的魄力!」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鏗鏘有力。
不曾後悔!
魄力!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羅銘暗中沖著她豎起了大拇指。
「你的口才還真是好啊,只是你不是那種花,怎麼知道她就不曾後悔呢?」含笑的聲音從後面傳入了耳中,蘇晚眉頭不可察覺的一皺,然後快速的舒展開來。
她轉身看著來人,展顏一笑,落落大方,更是有些尋常的女子所沒有的灑月兌與銳氣,「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不知她不曾後悔呢?」
蘇容嬌被她嗆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臉紅了又白,「你這是強詞奪理。」
「難道堂姐就不是強詞奪理了嗎?」。蘇晚輕笑,然後轉身沖著那些少年公子行了一禮,「蘇晚告退。」
「不過就是編一些不存在的虛假傳說,蘇晚,你這紅口白牙的,亂說一通難道就不覺得心虛嗎?」。蘇容嬌顯然就不想這麼放過她,每次想到蘇容語那次對自己甩臉子,她就恨不得將蘇晚給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