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語怔怔的看著蘇晚,這根本就不是她們說好的,為什麼蘇晚會這樣說?先前的婚事不算數?那什麼時候的算?又是誰說了算?
白衣、陳良、羅銘,蘇晚能夠出的底牌都出了,難道她還隱藏著什麼嗎?
尹照心中的怒氣也已然到了一個臨界點,「不是蘇家的人?僅憑你的一面之詞嗎?」。
「容語如今是我的女兒,尹公子有什麼意見嗎?」。
桃夭抬腳邁進了門檻之中,絕美的容顏上帶著與蘇晚如出一轍的清冷的笑容。
尹照眼前一亮,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蘇晚說的很對,他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喜歡的本就是美人,只要是他瞧上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搞到手。
「你又是誰?」
「桃夭。」桃夭輕聲笑道,「我不同意你跟容語之間的婚事,至于先前是誰同意的,尹公子就去找誰吧。」
「 ,夫人不覺得這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嗎?還是說你們蘇家根本就是耍著我玩兒的?」尹照面色陰狠,雙眸中煞氣畢露,「難道夫人就不怕惹禍上身嗎?」。
「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尹公子覺得我還有選擇嗎?」。桃夭握住了蘇晚的手,「容語也算是我自小看大的,她跟晚晚也情同手足,尹公子還是識相點主動退婚的好,容語的名節,就不牢尹公子操心了,如今退婚。總比成親後被休夫的強。」
「 ,休夫,夫人好大的口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禮已下,蘇容語,我娶定了!」尹照咬牙。
「行啊,既然尹公子如此的決絕,那我們便要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蘇晚冷聲開口,黑色的瞳子里殺氣畢露。她毫不掩飾自己對尹照的敵意。也毫不掩飾自己想要殺了他的心。
尹照心中一個咯 ,一個涼意直沖天靈蓋,讓他的頭皮一陣發麻,見鬼了。這個丫頭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眼神?
小蘇掌櫃的大名。他在江陵府也听說過。也知道她的背後有平城跟羅銘,但在今日之前,他卻從未上心過。這個世界上一切皆是利益使然,所以他也從未將蘇晚背後的那些人算成自己的敵人。
「嬌姐姐,送客。」
「哼,你好大的膽子!這里是我蘇府,尹公子是我蘇府的客人,蘇晚,你憑什麼?」
李艷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看到地上受傷的男人的時候嚇了一跳,「放肆,真是太放肆了,蘇容語,你看看你這是找了一些什麼人過來!」
「來人,快扶這位公子去廂房,去請大夫。」
「尹公子,真是抱歉,我管教不嚴。」
李艷的臉色變了數次,最後面對尹照的時候一幅恭謹討好的模樣。
「蘇夫人。」蘇容語的臉色有些發白,「我今日要走了。」
「你這是什麼話?」李艷听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心中一個咯 ,「蘇容語,你這是大不孝。」
「孝麼?呵呵,我若孝,夫人可受得起?」蘇容語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下來了,自己的嬸嬸,自己的堂妹尚還會為了自己的幸福絞盡腦汁,而自己的生母卻是不管不顧,也不管自己是死是活。
李艷被她眼中的絕望跟冰冷嚇了一跳,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是你娘,有什麼受不起的?」
「娘?呵呵。」蘇容語笑了,笑聲悲涼而又淒慘,听得尹照的心中都是一抖。
「尹公子,這婚,您是不是真的不退?」
「我為何要退?」
「好,三天後,請尹公子來蘇府接人。」蘇容語輕聲道。
李艷跟尹照的神色一喜。
「蘇容語,這不可能!」蘇晚急了,「你想都別想,你的事,是我攬下的,你憑什麼用自己去做賭注!」
「這是我的家事,蘇晚你別多管閑事!桃夭,管好你自己的女兒!」李艷厲聲喝道,心中恨不得將蘇晚給撕了。
「容語。」桃夭也蹙起了眉頭,「嬸嬸雖然沒有本事,但若是你真的不想嫁,在這個小小的地方,沒有人可以勉強你。」
「嬸嬸,謝謝你,不過我主意已定。」蘇容語輕笑著。
「姐,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人,陳良若是不來,他若是不幫,我就殺了他!」
蘇晚奪門而出,跑到了門口,她猛然回頭,「尹照,你最好期望姐姐不會有事,不然就算你是府尹公子,我也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李艷,姐姐沒了,你蘇家也別想好過!」
白皙的小臉兒上一片冷傲,桃夭心中一抖,指尖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悲傷跟心疼將她快速的包裹了起來,淚水不自覺的滑落,是對蘇晚的疼惜,是對自己的怨恨,她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讓自己的孩子有如此狠戾的殺氣?她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的心如此冷硬?
「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尹照冷笑,絲毫沒有將蘇晚的威脅放在心上。
蘇晚從蘇家跑了出去,徑直到了平城的店里。
「城叔,可有陳良的消息?」
蘇晚喘著氣,急聲問道。
「怎麼跑這麼急?先緩緩。」
「陳良呢?」蘇晚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
「少爺要有五日才能回來。」
「五日!」蘇晚心中一顫,「來不及了,他現在在哪兒?算了,城叔,麻煩你給我畫一條路線圖,然後再給我準備一匹快馬,我一會兒過來取。」
「晚晚……」
平城什麼都沒來得及說,蘇晚就已經跑著離開了,還未站穩腳跟的林嬌跟小豬就繼續跟著她跑。
「羅老,蘇晚有事相求。」
蘇晚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羅老的面前。
羅老也被她嚇了一跳,沉吟了幾秒鐘,「因為蘇容語的事嗎?」。
「是,蘇晚懇請羅老能替蘇晚將期限拖延至七日,蘇晚必記羅老今日大恩。」
「你先起來。」羅老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蘇晚咬了咬唇,眸子里的光亮一分分的暗淡了一下,「羅老……為難嗎?」。她未起身,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握緊,指甲嵌進肉里,一陣鑽心的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