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乾空手而進,紫色的衣擺飄揚,玉玦晃動,扣在腰間的潔白的平安扣好似散著明亮的光彩。
青年面帶笑意,意氣風發,好似昨日在白衣面前吃癟的人不是他一般。
蘇晚雙眸微微一凝,她知道今日會有人來,但是卻沒有想到夏之乾也會來的如此快,按理說,白衣昨日做的的確是過了,是在赤果果的打元帥府的臉,但今日看他的模樣,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夏之乾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即便佔著理,蘇晚此時也不免有些忐忑,血熾軍的統帥,絕對不是平常人,也不是會輕易低頭之人。
「王妃似乎很忌憚我。」夏之乾淺笑,黑色的瞳子里流轉著莫名的光彩。
蘇晚的眉頭微微蹙起,王妃……夏之乾好像一直都不喜歡她這個身份。
「將軍說笑了,蘇<晚只是敬佩將軍,敬佩血熾軍,若無血熾,我大夏的百姓怕也無法如此安寧。」蘇晚垂眸不去看夏之乾,這個人太危險,無論是以前的蘇晚還是現在的蘇晚,她都不想與之有所糾纏。
白衣是勝了夏之乾,但血熾軍的領帥可不是只有這點本事。
夏之乾笑而不語,他找了地方坐下,然後就自顧自的把玩著腰間的平安扣,好像他跟白衣的關系多麼的好一般。
那幾位大人又道了歉,然後匆匆離開。
「蘇記的人都過來的差不多了,你等時候可到了?」
白衣看著蘇晚輕聲問了一句。完全將夏之乾當成了透明人。
「喂喂喂,君祁,你這樣可就不地道了啊,好歹我也算是大老遠的過來的。」夏之乾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元帥府離本王這里很遠嗎?」。白衣掃了他一眼。
「額……」夏之乾無語望天,「反正不是很近就對了。君祁,不管遠不遠,你也得理理我吧?怎麼連我為什麼而來都不問?」
白衣道︰「反正不是來找虐的。」
夏之乾臉色一黑,「還能好好說話嗎?」。
「有話快說。」
「是關于皇室,關于曾經追殺你的人,君祁。你真的無所謂嗎?」。夏之乾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以前你可以不在乎,難道現在你也不在乎嗎?」。
「說。」白衣言簡意賅,似乎並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糾纏。
「切,真是冷淡。」夏之乾扁了扁嘴。「昨日我陪你演了一場戲。你怎麼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謝謝。」白衣道。
夏之乾嘴角一抽。這人還真是……
「什麼演戲?」蘇晚有些錯愕,然後便明白了,她微微眯起了雙眸。昨日只是一場戲,所以夏之乾是真的知道她身份的。
「白衣,我先回房了,有些乏了。」
「我先送你回去,之乾,麻煩你等等。」白衣扶著蘇晚就離開了,連給夏之乾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夏之乾目瞪口呆,臥槽,蕭君祁居然也有這一天?不過旋即他臉上的笑容便淡了,所以蘇晚……我還是晚了啊,晚那麼幾天,就是晚了一輩子,你此生終究是屬于蕭君祁的,那麼來世……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夏之乾很想這樣問,但卻又不敢這麼問,因為他知道蘇晚的答案。
蘇晚生生世世,都必定是白衣的人,不離不棄,誰都無法插足分毫。
「白衣,你跟夏之乾的關系很好嗎?」。蘇晚有些拿不準他們之間的事情了,長陵這潭水果然深的很。
「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不過夏家沒有招惹我的打算。」
白衣輕聲回到,很狂妄,但蘇晚卻生不出任何的欣喜,白衣如此自信的背後,隱藏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波濤洶涌呢?
「所以若是皇室對你出手,你覺得夏家……」
「夏家會護我。」白衣的回答沒有絲毫的遲疑。
「那下一代皇帝呢?如此兩個龐然大物屹立在皇權之上,誰會甘心?」
「邊境平,血熾散。」
蘇晚听著白衣平淡的話,心中卻是驀然一抖,「邊境可有平定之日?」
「新皇即位時。」
白衣說的十分篤定,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
蘇晚此時已經無法保持平靜了,她有些震撼甚至可以說恐懼的在屋子里轉了幾圈,半晌,她方才握緊了拳頭,「白衣,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到底要做什麼?我警告你,你若是想要拋棄我離開,我是絕對不會容許的,哪怕是你死了,我也會將你的尸體給挖出來!」
白衣一愣,然後他便笑了,愛憐的將蘇晚摟進了懷里。「我怎麼舍得留下你一個人,我當初也說了,哪怕是地獄,我也定會拖著你。」
「那就說好了。」
蘇晚抬手環住了他的腰,听著那不屬于自己的心跳聲,她的心這才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大白天的,你們倆注意點。」
夏之乾走進了屋子里,「君祁,皇室的某些人要對你出手了。」
「動手的是蕭昊青。」
「你居然知道?」夏之乾一陣愕然,他以為,蕭君祁是不知道的。
「原先不確定,現在听你這麼說,就確定了。」
「這麼說,那個東西真的在你手中了?」
「是。」白衣坦言。
蘇晚听得不是那麼明白,但她卻心驚膽戰的,她又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見白衣的時候,對方奄奄一息的模樣。
「你還真是……」夏之乾一陣無語,「有膽量。」
「彼此彼此,我不過就是比你快了一步。你為何要追殺林嬌?」
蘇晚听著白衣的話,精神一震,她險些忘記了這件事情。
「受人之托,再說,我要是下死手,她還能活嗎?」。夏之乾聳了聳肩。
「這件事情你去跟宏林解釋吧。」白衣擺出了一副送客的模樣。
夏之乾聞言愣了,「那個小子……真的看上林嬌了?」他擰起了眉頭,別人不知道林嬌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室真的會容許這樣的人存在嗎?
「有我在,誰敢反對?」白衣似乎瞧出了夏之乾的心思。
「也對,你這麼狂。」
夏之乾啞然失笑,「那我就走了,不打擾你們了,半個月後的宮宴,不見不散。」
他揮了揮手,然後便離開了王府。
「白衣,嬌姐姐她究竟是什麼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