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一個問題讓人啞口無言,連衣跟桃夭都回答不出他的問題,因為蘇晚死的時候,她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為何而死,而就算是听到了那個消息,也沒有人趕過去,因為她們都以為那是計謀。
「白衣……」
「連夫人請吧。」
白衣起身,俊朗的臉龐上滿是冷傲,「林嬌,送客。」
「二位,請吧。」林嬌閃身進了屋子里面,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神色之間滿是冷酷。
「蕭君祁,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府中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我姐姐的女兒,只要讓她見一面就清楚了。」連衣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煞氣,「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連衣掌櫃要動的人豈有不敢之理。」白衣語氣平淡,「只是她原本就與連家沒有關系,我又憑什麼讓她見你們呢?更何況小晚現在的確身∼體不適。」
「就是因為不適,姐姐才不放心過來看看的,王府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嗎?」。連衣冷笑。
「連姨想要見我,就直接說好了,為什麼要將王府給牽扯進來呢?若是讓別人听到,還以為連姨是來找王府麻煩的。」
虛弱的聲音清清冷冷的,連衣的臉色微微一沉,而桃夭則是身體一顫,雙眸之中隱隱有淚花閃動。
「晚晚……」
「您好。」蘇晚欠了欠身,垂眸見斂起了所有的情感。
「怎麼出來了?樂華不是說你不可以隨便動的嗎?」。白衣快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眉宇間滿是擔憂,「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哪有這麼嬌弱。」蘇晚搖頭,蒼白的小臉兒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我來了,您有何指教。」
「這就是你對你母親的態度嗎?蘇晚,你真的挺挺令我心寒的。」連衣冷笑,看著蘇晚的目光盡是不善。
蘇晚沉默,過了一會兒,她方才開口,「若是蘇晚的確應該喚您一聲娘前。她臨死之前曾經跟我說過三句話。」
「什麼?」桃夭的心狠狠的一顫。
「當日為何不辭而別?杜府空了。險成我的葬身之地,您知道嗎?我死了,您為何不來,是因為不信麼?」蘇晚看著桃夭精致的面容。「若是我。也應該喚您一聲娘親。娘親在上,女兒給您請安。」
蘇晚柔柔的一拜,但桃夭卻是避開了。
「姐姐。」連衣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對對不起。是我們姐妹太過了,晚晚,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桃夭扯起連衣的手腕,快步離開了書房,她經過蘇晚身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側頭了,但眼前所映射出來的模樣卻讓她險些昏厥過去。
蘇晚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嬌姐姐,送兩位離開。」
「是。」
林嬌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蘇晚全身一軟,無力的倒在了白衣的懷里,「我演的如何?」
「可是她沒有給你答案。」白衣心疼的摟著她,「晚晚,小心桃夭。」
「恩,她可能不是我的娘親。」蘇晚垂眸,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白衣,你說什麼是真實的?」
白衣微微一愣,然後將她抱的更緊了,「只要你在我懷里,就是真實的。」
「我想去書院了。」蘇晚沒有應聲,她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楮。
「後天我們就過去。」
「好,這是你答應的,慕容家的事情就教給你了。」
「已經著手做了,慕容德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很多,他什麼動靜都沒有,不過依我看,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了。」白衣黑色的瞳子里閃過了一抹森冷的殺意,「做好心理準備。」
「從慕容爺爺離開的時候我便知道,我此生都不可能再見到他了,什麼樣的準備我都有。」蘇晚點頭,話雖然這樣說,但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揪起來了。
入夜,王府之中慢慢的亮起了燈光,夜空陰沉,不要說月亮了,連顆星星都看不到。
夜風清冷,從打開的窗戶的縫隙溜了進來,吹的燭火輕輕晃動了起來。
「在畫什麼?」
白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長發微濕。
「美人出浴。」
蘇晚眯了眯眸子,看著站在前面不遠處的白衣撐著下巴痴痴的笑了,「白衣,那次我看到你的側臉了。」
「恩,我知道。」
白衣俯身,修長的手指將白色的紙拿了起來,「唔……挺像個人的,晚晚什麼時候認識這種妙人了,改天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哼,什麼嗎,畫的有那麼差勁嗎?」。蘇晚嘟起了嘴,不過她也有些心虛。
「字挺漂亮的。」白衣贊道。
蘇晚的字很漂亮,但是那畫……白衣暗嘆了一口氣,頭發臉耳朵眼楮身體衣服四肢倒是都挺齊全的,可是他怎麼都沒有辦法將那個人看成一個人。
「難道我畫的不像你嗎?」。蘇晚的眼底劃過了一抹狡黠。
白衣沉吟了片刻,「我長的比他俊點。」
「嘿。」蘇晚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睡吧,趁著這幾日清閑。」
白衣將紙折了起來,然後壓在了一本書上,「身體這幾日感覺好些了嗎?」。
「恩,輕松多了,不用內力溫養也可以的。」
「那怎麼可以,莫離可是交代過的,為夫……可不敢不從。」
白衣笑眯眯的摟住了她的腰。
燭火呼的一聲熄滅,紗帳也同時滑落。
「唔——」一聲低低的輕吟被男人的唇覆住,接著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夜色深沉,一片靜謐,就連風聲都听不到一絲。
一道黑影如同幽靈一般落在了王府的某個角落,他與夜色融為了一體,每次的閃掠也是一閃即逝,根本就無法讓人發現。
「有老鼠進來了。」
「主子吩咐過,一切照常。」
無聲的手勢在很多人之中流傳著,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演啞劇一樣,讓人心驚膽戰。
淡色的煙霧從門縫之中鑽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白衣緊閉的雙眸乍然睜開,但旋即他又重新閉上,悄悄的扯起了被子將蘇晚整個人都蒙在了里面。
「啪嗒」
門栓被輕輕的打開,房門發出了一道細微的聲音,一抹黑影像是蛇一般鑽入,除了冷氣,什麼都沒有帶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