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給我。」蒼瞳看著筱筱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開始逐漸有了變黑的兆頭,不禁眉頭一皺,對著完全瘋狂狀態的夏侯辰逸開了口。
「手?手手!」夏侯辰逸先是有些茫然的轉過頭看著蒼瞳,再看看他目光的方向,趕緊把自己手中筱筱的手遞了過去,眼神緊緊地盯著筱筱蒼白的小手。
「我勸你最好是調整一下情緒,因為說不定一會兒你們都要幫忙。」蒼瞳話是說給夏侯辰逸听的,但是目光卻瞟了一旁,一直面無表情的韓玄時一下。
「果然沒錯!」蒼瞳眉頭一皺,恨恨的說出了結論,表情難看的瞪著夏侯辰逸。
「毒是你下的吧,從這里!」蒼瞳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筱筱白淨的脖子,眾人的目光也都隨之落在了筱筱的景象之間。
「你!」
韓玄時一眼就發現了筱筱喉嚨下方的一處小黑點,而且很明顯的筱筱因為失血過多,此刻整個人都是異樣的蒼白,卻唯獨脖子這一塊地方顏色如常,很明顯這里就是問題的根源。
一想到他們千算萬算,唯一沒想到的就是眼前這個看似神傷的男子,他居然真的狠得下心要了筱筱的性命,韓玄時隱忍的怒火瞬間失控,也不管幾個人還是在馬車的狹小空間內,直接上前揪住了夏侯辰逸的領子,抬手就要打人。
「你們若是不想顧筱筱早點死掉,最好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糟糕的情況了,馬上派人去把韓玄天給我找回來,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蒼瞳說著話就打開了自己的藥箱子。拿出銀針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了,拉開筱筱的領口,在她心口上方下了針,又在身體各個關節處和眉心處分別下針,雖然看似蒼瞳手法嫻熟,但是等忙完了他也是緊張的滿頭大汗。
「一會兒下了馬車,千萬不要搖動她。不要讓銀針發生偏移,現在她體內的平安蠱已經發生了變異,只有等韓玄天回來取些血。把那變異了的蠱蟲引出來了,至于她的這條性命還留不留的住,真的只能看天意了。」
蒼瞳靠在馬車的壁上開始閉目養神,因為接下來的所有行為。哪怕出了一點點的疏漏。顧筱筱的命怕是不等閻王來取,就先被他給送去了。
蒼瞳知道自己現在需要的就是靜心,可是一想到夏侯辰逸和筱筱的關系,他總是會不斷的回憶起那些他努力想要忘記的過去,可惜越是如此,他腦海里面的聲音就越是清晰。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救我?’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是你?’
‘蒼瞳!我恨你!這輩子下輩子,就算是過了奈何橋,我也要帶著這份恨!’
「別想了。不是你的錯。」韓玄時看到閉目養神的蒼瞳,明顯臉色鐵青。額頭開始滲出汗珠,料想到他也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想起了那個人,伸出手附在他有些汗濕的手上,表示安慰。
「嗯。」蒼瞳長嘆一口氣,終究也是沒能睜開眼楮,只是死死的要緊牙關,努力的逼退這些聲音。
而听了蒼瞳的話,原本精神恍惚的夏侯辰逸,一直盯著懷里被施針之後,表情逐漸變得痛苦的筱筱,原本沒有焦距的瞳孔逐漸恢復了清明,表情也從滿滿的推搡開始變成了下定了某些決心一樣,他微微眯起眼楮,周身散發出了濃濃的殺意,死死的咬著自己的牙,就像是隨時準備沖出牢籠盡情捕獵的猛獸。
夏侯辰逸的表情變化,韓玄時也算是看的真切,原本糾結的表情忽然一變,嘴角勾起皎潔的笑容,手指也開始下意識的摩擦起了自己的扳指,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爺!到了!」沁雪穩穩地挺住馬車,直接跳下地,單手為車上的人撩著馬車簾。
「走!」蒼瞳首先條下了馬車,夏侯辰逸跟了下來,接過剛剛交給韓玄時的筱筱,穩穩地抱著絲毫不敢搖晃,幾個人馬不停蹄的趕向王府內。
「去藥爐那里!」蒼瞳進了府門就看到老管家已經在候著了,吩咐了路線,幾個人跟著管家,暢通無阻的直奔之前他居住的那個隱蔽的小院落。
「爺!」果然剛剛到門口,就看見四影的其余三人已經候在了那里,見人來了馬上幫忙開門進屋。
「去準備熱水,把院子里的幾種花草藥都摘下三朵,紫色和藍色的一起碾了,剩下的你們用內力烘干,壓成粉!」
蒼瞳示意夏侯辰逸把人放下,之後一邊給筱筱繼續施針,為接下來的治療做準備,另一邊不忘給周圍的人發號施令。
「這東西是苗疆弄來的吧?」等所有人都被派了出去之後,屋子里只剩下三個大男人和昏迷不醒的筱筱,韓玄時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夏侯辰逸。
「我不清楚,但是我想應該是的,他們之間半月前有過聯系,現在想來刻意瞞著我去做,應該就是為了這個結果。」
夏侯辰逸一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崇拜尊重的父親,居然真的就把自己看做了一顆棋子,心里的怒氣瞬間就竄的老高,想到之前若不是無意間發現了父親,派人以收賬為由居然遠赴苗疆,現在怕是都不知道算計了自己的人是誰了。
「看來宰相大人的手段還是很高明的,這種蠱毒不比平安蠱本身好尋,原本就是研制出來對付平安蠱的東西,現在平安蠱都這麼難得一見了,這東西當然更是難得一見了,不過這個背後的賣家,倒是有些意思。」
蒼瞳做好了一切準備,拿過一旁的面巾擦了擦手,轉回身看著身邊各懷心事的兩個大男人,臉上又掛上了紈褲的笑容。
「俗話說,說破無毒麼,現在看來事情已經超出了咱們所有人的掌控了,苗疆很明顯也是牽扯了進來的,因為有這東西配方的人,定然也是了解如今世上還有誰體內有平安蠱的,怕是這東西是用來對付誰的,他們也應該是知道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