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父皇的生辰,傳外人來做什麼……」
然而太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突然打斷︰「太子這話可就說笑了,明妃與太子妃冤枉嬅兒的時候,可有當今日是父皇的生辰?」
「既是冤枉,母妃和太子妃道歉便是……」
秦又一次打斷太子的話,面帶怒意,「太子的話可是說,明妃和太子妃說嬅兒是唐家余孽她便是,說她不是,道個歉就可以?如此三番五次冤枉嬅兒,今日必須把話說清楚,不然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和嬅兒還要再做解釋。蝴蝶歌不是在京城嗎?派人去找證人來便是,我和嬅兒今日便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
「二皇兄說的對,如若能證明皇姐的清白,等一會兒又有何妨。」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秦帝終于忍無可忍,也不得不下個決定,「去,傳蝴蝶歌的人進宮`.``。」
「是。」
隨著秦帝一聲令下,太子心里的石頭終于狠狠砸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充滿全身。但秦帝的命令已下,他無力阻攔,只能希望此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吳裳雖有些擔心,但想到蝴蝶歌全是與她共患難的姐妹時,便也放下心來。雖然這次揭穿唐蠻的身份,讓她也有所損失,心里掂量一番,也並不後悔,比起太子的皇位,這點犧牲實在是微不足道。
皇後笑著走過去攙過秦帝,向著龍榻走去。「陛下切勿動怒,明妃妹妹也是為了您的安危著想,換做是臣妾,定也會亂了方寸。」
「皇後娘娘說的有理,只不過讓明嬅公主和崢王受委屈了。」兩人走過蘇貴妃面前時,蘇貴妃連忙附和道,神色更是讓人覺得她在替唐蠻和秦難過︰「沒有母親的孩子,總是容易被人欺負,陛下仁愛,若明嬅公主真不是什麼余孽。可千萬不要再如此傷害他們兄妹。感情如茶杯。一旦摔碎,再難復原。」
秦帝頓時停下腳步,目光蒼然的看向神色悲傷的蘇貴妃,興許是覺得她說的有理。淡淡的嘆了口氣由皇後扶著。坐到了龍榻上。
皇後倒了杯茶遞給秦帝。又笑著道︰「臣妾久居宮中,當真是孤陋寡聞了,到現在還沒琢磨明白這蝴蝶歌究竟是什麼地方。陛下您可知道?」
秦帝接過茶杯,冷冷哼了一聲,憤憤道︰「你希望是什麼地方?」
「這還能由得臣妾說?」皇後故作驚訝狀,好奇的看著秦帝。
「母後不知道,不過我想二皇兄一定知道。」衛王走上前去,笑著看向秦。
其實蝴蝶歌究竟是什麼地方,此時在場的人差不多都已猜到。所以即使皇後不明著問,其他人也會站出來問個究竟。
因此衛王說了,大家便都好奇的看向秦,等著听他怎麼回應。秦轉頭看了眼唐蠻,看到她平靜的站在那,似是也在等著他回應,便向著眾人道︰「不過是一個解悶兒的去處罷了,皇後娘娘還是不知道的好。」
秦回答的含蓄,可在場的人卻也明白,這解悶兒的去處,無非青樓和戲館等場所。可他又說「皇後娘娘還是不知道的好」,想來不會只是听听曲兒,听听戲的去處。
太子沒想到吳裳竟會和蝴蝶歌有關系,本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如今皇後又想扯出她曾經的身份,更是愁上加愁。楚苑更是陰著臉站在一旁,她沒想到一向善于心計的明妃此次竟會有如此大的疏漏,本以為她說有辦法除掉唐蠻,是有了萬全之策,如今看來,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秦帝看著吳裳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臉色更是越來越難看。
「難不成是青樓?」皇後故作驚訝的看向秦,隨後猛地站起身來︰「崢王爺不是在與本宮玩笑吧?」
「明妃娘娘都沒說我說錯什麼,何來玩笑之說。」秦淡淡一笑,說到。
「原來蝴蝶歌是青樓,媽媽就是媽媽桑,這麼說的話,崢王叫明妃妹妹吳媽媽,豈不是說她曾是一個媽媽桑?」蘇貴妃的聲音逐漸變大,表情也隨著聲音越來越驚訝,「這怎麼可能。」
「怕是有什麼誤會吧,明妃娘娘進宮近二十年,怎能是青樓女子?」六皇子輕笑道。
隨後在場的嬪妃們都開始議論紛紛,而吳裳卻嬉笑自若,一副完全不把此事當回事兒的表情,待議論聲越來越大,才說了句︰「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是人人贊美的高貴品格。英雄不問出身,皇後又何必糾結與我曾是何身份。」
「明妃妹妹,你可不是英雄,這里也不是江湖,而是大秦的皇宮。」皇後冷笑一聲,「這里可容不下半點不清白。」
「我哪里不清白了?」吳裳往前走了兩步,絲毫不懼。
皇後不屑的一笑︰「那你倒是問問大家,青樓女子哪里清白了?」
「好了,都閉嘴。」一直不曾說話的秦帝,突然大聲呵斥道,目光冰冷的投向吳裳,欲言又止,最後緩緩道,「裳兒你少說兩句。」
唐蠻看到秦帝隱忍的怒氣,便笑道︰「皇後娘娘這句「不清白」可有些言重了,吳媽媽雖是蝴蝶歌的主人,可她卻從來都是負責照顧蝴蝶歌的姐妹,並不是大家想的那般。而且蝴蝶歌的姐妹大多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若不是吳媽媽收留,她們怕是早已餓死街頭。吳媽媽心善,不然也不會救下唐蠻,不曾想竟日還惹出這麼一攤子事兒來。」}
「照明嬅公主這麼說,明妃妹妹當真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了?」蘇貴妃怪聲怪語道。
「清白自在人心,吳媽媽對于眾人的議論毫不畏懼,若說她內心不清白,又怎能如此理直氣壯。」唐蠻說著走到吳裳面前,輕輕拉起她的手,莞爾一笑,「這天下又有幾個女子能像我母親一般內心堅強,守得住心中這片淨土?吳媽媽卻算一個。」
贊賞的一笑,說不出的天真爛漫。這一句「若說她內心不清白,又怎能如此理直氣壯。」
這番話雖是對吳裳的肯定,卻也是在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她如此理直氣壯的說自己不是唐蠻,也是因為她本就清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