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看到了就收藏吧~等我修改好了,一定是神作~
徐赫指著這間屋子對這沈著道,「公子,就是這里了。」
門外突然想起輕輕的說話聲,頹廢在地上的衛王以為來的是宮里傳旨的公公,瞬時從地上爬了起來,然而因為盤坐的太久,兩條腿竟有些酸痛,人剛站了起來,腿一軟,竟差點倒在地上。
踉踉蹌蹌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門被推開,突然投進來的陽光,刺痛了他的眼楮,下意識的用手擋上,卻又迫不及待的想看清來人是誰。
手指閃出小小的縫隙,眯著眼看去。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高大挺拔,逆著光看去,猛地竟沒看清他的臉龐。
但看到如此偉岸的身姿,衛王的心卻一下子涼了,因為他心里明白,來的若不是傳旨的公公,那就是來看他笑話的人。
這長安,除了他母後,誰會有好心來看他?
沒了。
嘴角勾起一絲苦笑,整個人突然間就泄了氣,轉過身,放下擋著眼楮的手,無力的往里走去。
這本就是易進難出的地方,父皇又怎會讓他這麼快出去。
「衛王爺在這里住的可好?」
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悠然的想起,即使背對著他,衛王也能想到此刻站在背後之人臉上得意的笑容。
嘴角的苦笑更濃︰「怎麼,沈二公子是替太子來教誨我的嗎?」。
「教誨?」
沈著冰冷的目光投去,再沒有往日的善意。
「我的教誨。可不是誰想听就能听的。」
衛王向前走的腳步突然停下,愣了一下道︰「那你來這里做什麼?是父皇讓你來的?」
沈著背著手關上身後的門,如果衛王此時回過頭,他一定能看到沈著嘴角越發冰冷的笑意,他也就會提前想到,自己的死期可能到了。
可是他沒有回頭,又往前走了幾步,坐到了正對著門的床榻上,再看向沈著時,那正對著他的男子。卻換上了盈盈笑臉。
「我是來告訴衛王爺。你殺了不該殺的人,恐怕這一輩子都見不到陛下了。」
帶著笑意的話語,看著他像是在玩笑,可是衛王听完後卻覺得渾身顫栗。只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著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但很快衛王又突然一笑。他殺的不過是京兆府尹。就算父皇再怎麼懲罰,也不至于如此無情。
「你是說蘇式嗎?就算我不殺他,太子也會殺他。」
沈著冷冷一笑。「太子還沒傻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地步,可是你卻為了太子之位不惜草菅人命,衛王爺覺得,我會眼睜睜看著你這樣一個人成為太子嗎?」。
衛王突然站了起來,抬起手指著沈著,同樣冷笑道︰「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又如何?最後的結果還不是為了討太子的歡心?智絕天下,濟世之才又如何?你沈著和那個紀泱又什麼區別?」
「區別?」沈著緩緩往前走了兩步,冰冷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劍,看向幾乎氣急敗壞的衛王,「天下人總有一天會知道我為何這麼做,但你衛王爺,卻不知還有沒有命活到那個時候。」
「你以為我父皇真的會殺了我?」
「陛下不會,可有人會。」沈著說著,目光在房間里掃過,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衛王爺就算能活著又如何?洗耳恭听這里看押你的人告訴你太子何時登上皇位?還是皇後娘娘何時被打入冷宮,永日不得翻身?」
衛王長長吸了口氣,不屑的笑著,「太子做的種種事情,父皇總有一日會知道……」
沈著高聲打斷衛王的話,冰冷的聲音回蕩在昏暗的暗屋里,听起來竟有些陰森。
「知道又如何?你以為太子被廢,你就能成為太子嗎?還是你覺得你能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冰冷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的審判,一字一句,像無數根銀針,一針一針毫不留情的刺進衛王爺的每一寸肌膚。疼痛中帶著絕望,絕望的看不到任何希望。
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恐怖的念頭,雙眸突然睜得奇大,不敢相信的看向沈著。
「你……你想讓七皇子當太子?」
然而面前的人卻沒有給出他想要的回答,嘴角的笑意卻變得溫和起來。
「與其關心這麼多,衛王爺還是做好去另一個世界的準備吧。」
沈著玩味的一笑,抬腳轉身離開了衛王所在的暗屋。
身後的衛王突然聲嘶力竭的嘶吼著︰「沈著,你這是在謀逆。」
可是沈著的腳步卻沒有因為衛王的這句話而停下來,謀逆又如何?十年前不就已經謀逆了嗎?誰還在乎多這麼一個罪名。
「父皇不會殺我的。」
身後的衛王仍舊聲嘶力竭的嘶喊著,人踉踉蹌蹌跑到門口,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一把推進了暗屋。
沈著隱隱一笑,陛下當然不會,可是你死這件事,從來都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
回去的路上沈著一直都在想著今天午時紀泱去十七王府的事情,又想到他在太子被幽禁後的反常行為。這個人,想要的不僅僅是太子給的榮華富貴吧?
越是想,心里就越對唐蠻放心不下,況且衛王的死多少會連累到十七王爺,確實應該提前告訴他一聲,想到這沈著便轉變方向往十七王府走去。
見到唐蠻和十七王爺,知道他們並沒有真的相信紀泱的話,沈著才稍作放心。
又道︰「其實紀泱也不是不能相信,但還是要小心行事,畢竟他是太子的人。」
其實現在沈著也有些猜不透紀泱究竟站在誰這邊。心里總隱約覺得,他並非真的想幫助太子。
十七王爺和唐蠻認同的點了點頭,頓了頓,唐蠻道︰「不管他究竟站在誰哪邊,等秦找到了證據,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證據?」沈著故作好奇的看向唐蠻,「秦知道證據在哪?」
「嗯,他說已經知道證據在哪,過段時間一定能拿到。」唐蠻笑著點點頭,只顧著秦一定能拿到證據。卻沒有看到沈著嘴角隱藏的笑意。
唐蠻如此說。就說明現在那些證據還在秦手上,看來自己並沒有以小人之心度他秦的君子之月復,
沈著放心的笑笑,正欲抬頭去跟唐蠻說話。卻看到一旁十七王爺嘴角的輕笑。不由得笑出聲來。看來十七王爺早就機智的看透了一切。
唐蠻不解的看向突然發笑的沈著,以為他不相信,于是嘟著嘴道︰「怎麼沈公子是覺得你能在他前面找到證據嗎?」。
沈著趕緊搖搖頭。「既然他能找到就讓他去吧,我就老老實實地陪你和王爺喝會兒茶,聊會兒天,你哪天要是想听曲兒了,我再給你學幾首曲兒,怎麼樣?」
劍眉一挑,笑盈盈的看向一臉可愛的唐蠻。
那樣子好像在說,他秦就是找到一百份證據,我也不會不開心。
「好啊,我父王這幾日受了傷,正好悶著呢。」
唐蠻高興的看向十七王爺,十七王爺淡淡一笑,一眼便看穿了唐蠻內心的想法。嘴上說是想幫自己解悶,怕是她自己更想解悶吧。
「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如何?」沈著見唐蠻答應,心想著得趁熱打鐵,雖然無論怎樣秦肯定會輸,但至少也得讓唐蠻知道,他心目中的大英雄是真的無人能比,這樣一來,對秦的失望便會更深一份。
「這麼短的時間你能學的會?」唐蠻有些不信的轉頭看向沈著。
沈著笑的意氣風發,「這事上有何事是能難得倒我的?」
唐蠻沉思一會兒,心想的確是這麼回事兒,從小到大,沈著確實天才的很,就連化妝這麼女孩家的事情,他學的比自己都快。
見到唐蠻不說話,沈著忍不住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十七王爺,「王爺,有件事,可能要麻煩您一下。」
「何事?」
沈著看了眼同樣有些期待的唐蠻,一會兒道︰「我要殺了衛王爺。」
話還麼說完,唐蠻和十七王爺便默契的啊了一聲,沈著笑笑,示意兩人先听他把話說完,兩人才又默契的認真看向沈著。
看著兩人默契的樣子,沈著心里不由得笑笑,不知是調皮的唐蠻帶壞了十七王爺,還是冰冷的十七王爺凍壞了唐蠻。
「不是真的要讓他死,而是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想了許久,沈著還是忍不下心去殺死衛王,對于他來說,殺死一個人,真的太難了。那五個人已經被林渙殺死,至于衛王,沈著覺得對他最大的報復並不是讓他痛快的死去,而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他想得到的一切如何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
讓他看著他自己的死訊傳遍長安,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十七王爺明白了沈著的意思,反正除了七皇子,他對秦帝的幾個兒子也沒什麼感情,更何況衛王這次確實做了不該做的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真死,也沒什麼說不過去,于是便對沈著點點他,「你想做什麼就做,出了事,本王擔著。」
得到十七王爺如此痛快的應允,沈著也是十分的開心,于是便又繼續剛才說唱曲兒的事情。
看著唐蠻盈盈笑意,沈著頓時覺得若此刻便是永久該有多好。
英俊的男子微微一笑,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以後的永久嗎?
紀泱從太極殿出來的時候依舊意氣風發,看樣子並沒有受到陛下的譴責。之後又去了太子的東宮,出來時,也一如往常的微微笑著,讓人一時猜不透秦帝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就這樣,蝴蝶歌被滅門的案子,以及蘇式被殺的案子,以太子被幽禁,和衛王被關進宗人府而告一段落。案子說結也是結了,兩個案件的主使全都受到了責罰。
說沒結,也沒結,直到現在秦還在忙著處理這兩件案子的掃尾工作。
秦帝下令給了蘇府許多賞賜,但再多的賞賜又有何用,人永遠都回不來了。
至于蝴蝶歌,秦帝也給了吳裳足夠的賞賜,可是人卻再未去過她的翊坤宮一次。吳裳去了幾次太極殿想為太子求情,卻都被秦帝拒之門門外,只讓門口的太監告訴吳裳,太子反省好了,自會赦免他。
從太極殿回去的路上,吳裳第一次覺得這條路比她來到長安找到信郎和她的衍兒還漫長。
從一家人團圓,到如今心生隔閡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曾經以為到了信郎身邊,就能如願以償過上幸福的日子,可如今才知道,這皇宮里哪有幸福。
獨自一人回到翊坤宮時,卻看到杜月正坐在正宮門前的樹下納涼,嘴里還說著,就幾件衣服,你們怎麼這麼慢?
說完宮女,再轉過頭,卻看到吳裳已經坐到自己面前。
嘴角嫵媚的勾起一絲笑意,似是一點沒有因為吳裳的出現而感到意外。
吳裳也沒有因為杜月的出現慌了神色,平靜的看著杜月,好像回到了許多年前她們第一次見面,惺惺相惜的場景。
同樣是夏天的傍晚,同樣是在一棵樹下。
只不過時過境遷,惺惺相惜如今變成了離心離德。
「我說你這幾日總是很少回來,原來是去了信郎那里。杜月,你為何要背著我去勾引信郎,你拿我當什麼了?」
杜月嫵媚的臉龐上,泛起一絲冷笑。
「你們殺死蝴蝶歌的姐妹們的時候,難道就告訴我了嗎?」。
「太子並不知道她們是我們的人,不然也不會下此狠手。」
杜月仍舊冷冷一笑︰「人都已經死了,你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听到杜月是為了蝴蝶歌的姐妹才這麼做,吳裳心里更加難過,如今長安只剩下她與杜月,不到不得已,她並不想與杜月撕破臉皮,于是極力解釋道。
「我何嘗不知道這樣做對不起死去的姐妹,可我有什麼辦法,難道你讓我眼看著他們揭穿衍兒,卻什麼都不做嗎?只要衍兒還在,你我在這宮里就有靠山,可若衍兒被揭穿了,你我如何在這宮里立足?」
「月兒,我找了衍兒這多年,如今高不容易母子團圓,我真的不想再失去她了。再者說案件都已經查清了不是嗎?至少我答應她們的都已經做到,至于如此下場,這也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啊。」
不料杜月卻更加生氣。
「你得到了兒子,將來很有可能還能成為太後,可那些與我們生死相依的姐妹們呢?吳裳,你已經不想管了是吧?」
吳裳嘴角擠出一絲苦笑,不解的看向杜月,「所以你背叛我,是為對我狠心的報復嗎?」。
「姐姐真會說笑,我怎麼能是背叛你呢,我只不過是想保命而已,我可不想成為姐姐與太子殿下的負擔,等到妨礙到你們榮華富貴的時候,輕易的被殺死。」
皎潔的月光下,那嫵媚的臉龐看起來多了一絲冰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