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歡迎探索能源公司的規格上，沫省幾乎給出最高的規格，由沫省省長率領沫省大大小小官員在機場親自接機，如此規格，中央領導下來也不過如此吧？
聯想到幾個月前發生沫省有關孫浩然以及衛修之間的各種傳聞，很多人對這次見面充滿了期待。很多人更是認為沫省能夠給出如此規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孫浩然與衛修的私交甚篤。
考慮到造訪當天的活動，探索能源公司並不是直接從德國直飛華夏，畢竟兩國之間的時差太厲害了。所以探索能源公司先在從德國直飛南港，然後在南港調節好時差之後，這才包機飛往沫省。
沫省歡迎探索能源公司規格雖高，場面卻並不壯觀，甚至連衛修投資老家璋山縣時成排小學生手持小彩旗歡迎的場面都沒有。除了機場一溜西裝革履的政府人員，也就只剩下省之舌喉的幾家電台報刊，場面甚至有幾分寥落。
但是這寥落的背後，卻是兩架次的飛機乘客被迫更改離場路線，機場多了數百名便衣民警以及探索能源公司的私人保鏢，沒錯，也就是王德領導的安保公司員工。機場方面更是高度緊張，不僅管理層幾乎全員齊全，機場服務人員在這天更是出奇的和藹可親，待人友善溫柔。
不知道的人還驚嘆沫省服務崗位員工的素質竟然這麼高！
衛修第一個走出機艙，剛剛走出舷梯腳踩大地的他，便咧牙露出歡快的笑容，動作略帶幾分夸張而興奮的張開雙臂。
在衛修的前面孫浩然，顯然有些沒料到衛修會做出這個動作，不過如今的他和衛修可是生死之交，有些事根本沒必要遮掩，所以十分自然的也張開雙臂，于是兩個大男人大老遠的就張開雙臂，然後快步走到一起，動作極為豪邁乃至幾分粗魯的擁抱一下，興奮的拍了拍彼此的肩膀。
「最近忙嗎？」。衛修問。
「還好還好。」孫浩然顯得含蓄了一些︰「你呢？」
衛修笑道︰「忙，肯定比你忙，累得一直就沒睡好過覺，在飛機上睡得那一覺是我最近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唉，生意人嘛，你懂的。」
听到衛修這般大大咧咧的說話，孫浩然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轉過身來，一手拍著衛修的虎背，一手給衛修介紹四周的官員，行為舉止間毫不避嫌的展示出與衛修的親密關系。
很顯然，四周的記者們也注意到這個情況，攝像機將這一幕全程錄制下來。
晚間沫省新聞上，沫省省電視台照實將孫浩然接待探索能源公司的一幕播出，其中從衛修下飛機到與孫浩然不同尋常的熱情擁抱，更是給足了鏡頭，這似乎在向某些人無聲的示威，又似乎在向沫省人民展示了一位別具人格魅力的省長。
在晚間新聞播出之時，衛修和孫浩然等一些人，正在共享豐盛的晚餐。
這場晚宴與以往比較起來顯得十分別開生面，客氣禮節性的流程少了幾分，多了幾分熱鬧與玩笑。
酒席間，衛修更是一改在外面一口一個省長的叫法，而是直呼孫大哥，孫浩然也是以衛老弟稱呼衛修。顯然在這桌都是親信的場面上，兩人正式宣布彼此親近關系。
接風晚宴結束，衛修與孫浩然的私人晚餐時間正式開始。
在這座政府制定接待大酒店的頂級套房內，衛修與孫浩然形象懶散的圍著沙發茶幾而坐，茶幾上溫著一壺醒酒茶。
孫浩然煙癮有些大，點了一根玉溪，吞雲吐霧中神色滿是感慨的道︰「小陳的事情謝謝你了！」
孫浩然說的是小陳，實際上說的也就是他。
衛修擺了擺手︰「都是小事情，人沒事就是最大的幸福。」
孫浩然認同的點了點頭︰「說得好啊，人沒事就是最大的幸福，這次因為我這事，父親都住進了醫院。」
「孫老住院了？」衛修驚訝的坐起了身子。
孫浩然擺了擺手︰「沒事沒事，現在已經沒事了。那是我進去之前的事情。我進去之後，他也就出院了，畢竟人都進去了，塵埃落定了，心里反而沒那麼糾結了。」
「怎麼沒告訴我？」衛修微微蹙起眉頭問。
「你也別怪我父親，這事一開始他是有些怨你的，老年人嘛，做事求穩，不像我們，做事激進了些。不過話說回來，這次也確實太冒險了。所以這事我也就沒告訴你，怕你分心，畢竟我都出事了，你要是出一點岔子，咱們可都是要折在里面啊！」說這話的孫浩然，滿臉感慨之色，再也沒有那個在屬下面前寵辱不驚的淡然之態。
衛修聞言沒說話，重新躺回沙發，表情中多了幾分五味陳雜。
「我這事……僅憑先驅者那些利益恐怕還做不到吧？我听說，最後起了決定性力量是黃家？」孫浩然問，語氣中多了幾分試探。
「嗯，是黃家。畢竟你都已經進去了，生米都加水開始煮了，想要顛覆，僅憑那些利益確實很難辦到。」衛修道。
「你是怎麼說服黃家的？」孫浩然掐掉煙**，表情有些嚴肅。
衛修端起桌子上的醒酒湯潤了潤喉，開口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和黃家不熟，也只能用利益驅動，黃家老二不是就職燕京嘛，現在霧霾這麼厲害，他當初任職之時可是下了軍令狀要治霾。如今看看現在的燕京啥樣子？他這要是還沒寸功，這是要卷普走人的節奏。」
說道這，衛修嘆了一口氣。
「霾可不是那麼好治的，工業污染、二次無機氣溶膠、塵土、燃煤污染、生物質燃燒、汽車尾氣與垃圾焚燒這些都是污染源，他怎麼治？」
「佔大頭的工業排放他根本就禁不了，也無法讓那些工廠花費巨額代價裝配月兌硫淨化設備，畢竟咱們華夏制造靠的就是廉價不是？所以他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話說這幾年過去了，雖然有些成效，不過想達標可太難了。」
衛修語氣很淡，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孫浩然就露出恍然的神色，插口道︰「和他談了什麼條件？」
「孫大哥你放心吧，沒因為你這是吃多少虧。我是商人，怎麼會吃虧？給他提了個以舊換新的建議而已，這個月底燕京方面就會宣布這件事。」衛修大概猜到了孫浩然的一些心思，反而安慰他。
「以舊換新？」孫浩然露出一絲驚訝。
「舊車換新車，燃油車換電動車，當然政府給我一點補貼，基本上不虧也不賺。話雖然說不虧不賺，實際上還是賺了，畢竟市場佔有率提起來了，這車子質量再好，也得可磕磕踫踫，零件老化之類的，我就賺個服務錢，更何況先驅者不也能從中得利嘛！」衛修隨便解釋道。
孫浩然聞言恍然，頗為誠懇的道︰「這件事讓你破費了！」
衛修笑了笑，沒有說話。
別看衛修說得很輕松，似乎還得利了，實際上也的確是還能賺到一點。問題是，那得放在什麼環境下考慮問題。
現在先知W1有多火？那是供不應求。如此情況下，衛修還要擠出一部分車子配合燕京方面的政策，一進一出之下，可謂虧得太多太多了，更何況先知W1可不是衛修的私企，為了補償大眾集團肯定也付出了不少代價。
關于這一點衛修不說，孫浩然也明白。衛修之所以還說得那麼好听，那是給他面子。
「這次打算呆幾天？」孫浩然不轉移了話題。
「等研究所以及工廠事情搞定差不多也就得回德國，哦，對了，老早之前跟你說的那事忘了沒？」衛修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就是那個去我老家走訪走訪那事？別忘了抽個時間過去走走，名頭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去視察我那個廠子，也讓我爸媽知道那廠子的重要性，給我留點心看看，二老生活也能好些。」衛修暴露出自己的小「私心」，引得孫浩然笑了起來。
「好說，等我手邊事情處理好就去看一看。哦，對了，我父親讓我給你安排個節目——名人紀實，回頭我就讓人跟你接觸一下，有些事對外解釋一下總是好的。」孫浩然開口道，這件事顯然已經拿定了主意，不允許衛修推辭。
衛修聞言愣了愣，苦笑一聲︰「孫大哥你這是嫌我名聲還不夠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