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是怎麼將手槍帶進來的?當然是揣在兜里帶進來的,一路暢通無阻,根本沒人敢檢查,所以就這般正大光明大搖大擺的帶了進來了。
「家族利益合作不應該以犧牲一名弱女子的幸福為代價!還是說沒了安安,你們的合作就充滿了懷疑與齷齪?」衛修冷冷看著瓦西里道。
說完,扭頭走向一邊布滿點心的桌子旁,姿態粗魯的一把將台布掀翻,各種精致的點心食品頓時漫天飛舞,引得四周不少女人尖叫的四散逃開。
衛修毫不在乎混亂的場面,對于這些任何一人放到外面跺跺腳都會引起經濟波動的精英們,更是毫無尊重的意思。
隨後,衛修不急不慢的將手中的左輪轉輪彈膛中子彈一顆又一顆的退出來,擺放在桌面上,歪著腦袋看著瓦西里,繼續之前的話語道︰「或者還是說……你愛安安?」
 瓦西里簡直被衛修莫名其妙的動作給逼瘋了,一路披荊斬棘走到今天的衛修,身上的氣場實在是太凌厲,太鋒利,太刺眼,割得他眼楮酸疼。
便是這一舉一動就牽起大廳所有人矚目,更是無人敢打斷的制霸全場!將在俄羅斯一向堪稱天之驕子的他遮掩的猶如墮入凡塵的原罪之人,低劣而卑微。
瓦西里心中生出無窮的妒火以及憤怒!
「利益?難道在你的眼中所有的事情,皆是因利益而起,因利益而結束?你怎麼又知道我不愛啟安?不要用你那骯髒卑鄙的思想揣測他人的心思,用華夏諺語,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月復!」
「還有,你可以辱罵我,但是不可以辱罵給予我血脈的家族,耶維奇的榮耀不是你這種爆發富可以隨意重傷侮辱,或者說你已經做好接受耶維奇家族的懲罰?」
「無知的烏鴉……」瓦西里慷慨激昂的說著,話還未說完,便被衛修打斷了。
「好了,不用說了。」衛修伸手粗魯的打斷瓦西里的爭辯。
「大家都是男人,像個娘們一般的巴拉巴拉爭個沒完很有意思嗎?」。衛修不耐煩的道︰「事情其實很簡單,我認為你沒有資格擁有安安,因為你不如我!!!」
「你的才華不如我,你的閱歷不如我,就連你最驕傲的財富地位也不如我!或許我的商業帝國體量上還比不過耶維奇,不過,我的帝國是獨屬于我一個人的,而你又在你家族佔有多少比例?百分之一?還是千分之一?」
「你什麼都不如我,你憑什麼擁有安安?」衛修臉色陡然猙獰起來。那粗重的喘息,證實了人們對于他與安安的一些猜測。
「像個男人的出來決斗!才華、學識、財富、地位這些東西太多的受到先天因素影響,並不能證明一個人真正的本質!那好,我想有一樣東西絕對不受任何東西影響。」衛修表情逐漸冰冷下來。
瓦西里看著衛修手邊的左輪,在漆黑近凝血的紅木桌面上,一排六顆子彈仿若死神一般,冷冷的立在那里,散發著無盡的寒意。
瓦西里瞳孔陡然一縮,他想到什麼。全場所有人也都想到了什麼。
頓時無數人驚恐的看向衛修,這是瘋了嗎?
衛修撿起六顆子彈其一,打開旋轉彈膛,將冰冷的彈丸填裝進去,然後隨手一轉,啪的一聲合上。
「久聞貴國俄羅斯轉盤游戲,據說這是真正勇者才敢玩的游戲。我想,‘勇氣’應該是所有人,無論高貴卑微、富貴貧窮、健康殘疾,高尚卑鄙都共有的東西。」
衛修說到這,隨手將手中左輪,貼著桌面刷的推了出去,左輪在桌面旋轉著,然後巧之又巧的停在瓦西里面前,堪堪停在桌面邊緣。
衛修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道︰「以此證明我們誰對安安的愛更深,或者說……讓上帝抉擇誰有資格擁抱安安,如何?」
說完這話的衛修,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誰若是半途認輸,那也便意味著自動放棄離開安安!」
很平靜的話,卻令現場出現了絕對的死寂,場中悠揚的音樂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停了,然後再也沒有想起,所有人震驚而驚恐的看著衛修,所有人都舉得衛修瘋了,真的瘋了。
俄羅斯即便時有發生因玩死亡轉盤死亡的新聞,但是這些死亡的人,基本上一大半都是酒醉之人,真正在大腦清醒玩死亡轉盤游戲的基本上沒有。
要知道,就是這項游戲的起源,也是一戰戰敗的沙俄士兵借酒澆愁助興而發明的游戲,參與者也多是被絕望與酒精的侵蝕的行尸走肉。
真正清醒的人,沒有理由自殺的人,誰會玩死亡轉盤,誰又敢玩?要知道這可是用命來當賭注!
「衛修,你瘋了!」愛新覺羅•啟安瞪大眼楮看著,滿臉驚慌。
看著安安滿臉不安惶恐的表情,衛修心中不知道怎麼的忽然一疼,雖然他有愛的人,但是安安終究也是他的愛人啊!
「我沒瘋,我這樣的人怎麼會瘋了。」衛修沖安安笑。
即便是這個時候,愛新覺羅•啟安依舊站在他的對面,站在瓦西里的身邊。有些事真的不能怪人家女孩子。家族、社會、信仰、文化……這些壓力太重太重,一個弱女子怎麼抵抗?抵抗不了,永遠也抵抗不了。在這個父系社會,受傷的總是女人。
這些壓力,衛修也抵抗不了,所以他只能取巧,用這個巧妙的手段,解救安安。或許他無法給安安一個未來,但是他希望這個未來,可以由安安自己來決定。
所以衛修沒瘋,但是所有人都認為他瘋了!
普通人大腦清醒下,沒有絕對自殺的理由,誰都不會玩這種死亡轉盤的游戲,更何況他這樣前途一片光明,擁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更是身系千萬員工命運的世界級超級富豪?
要知道,這可不是有錢,或者有權就能解決的事情,這種事情拼的完完全全就是運氣,說不準第一槍就會游戲結束,終結自己的性命!
一直冷眼旁觀的愛新覺羅•恆茂走上前來,一把抓住衛修的肩膀道︰「衛修你冷靜一點!想想你的父母。」
衛修豁然轉過頭,盯著恆茂的眼楮︰「不用拿我父母來壓我,我們是同一類人,你應該明白我這麼做想要什麼。你舍得用你女兒一輩子幸福換取家族的前途,我他媽的舍不得!你沒有勇氣解決這件事,我有勇氣解決!」
「不要用你所謂的理智,來遮掩你的懦弱!金字塔尖本就尖銳毫無立足之地,想站在金字塔尖就要有被刺傷的覺悟。想看金字塔尖的風景,又想四平八穩的坐著看,你這是痴心妄想!」
憤怒的咆哮回蕩在整個游輪,那濃濃的嘲諷與不屑,第一次向世人證明衛修這位超級富豪果然還是一位年輕人。一位會沖動的年輕人。
衛修的神經質終于被激了出來!
冷漠的語言令愛新覺羅•恆茂渾身顫抖起來,這樣的話從任何一人口中說出,愛新覺羅恆茂恐怕都不會在意,實際上比衛修更加字字誅心的話愛新覺羅恆茂也不是沒听過。
然而所有人說的話,都不及衛修的話有重量,只因為衛修的地位在那擺著。
「是男人就趕緊給我個回復!別他媽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槍就在你面前,你可以檢查我有沒有動手腳。第一槍我讓你選擇,是你先開槍,還是我先來!」沖著愛新覺羅恆茂吼完的衛修,猛轉頭看向瓦西里,神色一片瘋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