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的後院極大,妙弋小心的跟在那幾人後面,而到了一處,那嬤嬤卻停了下來,不知與那丫頭說了什麼,卻也見那丫頭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了。
而那嬤嬤神色淡然的瞥了一眼四周,卻也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用想也知道,那嬤嬤是要去找秦儀芝了,只是自己如此鬧了一番,秦儀芝也不會傻再把藥端在自己面前來,可是變著法兒的懲罰肯定是逃不了的。
妙弋不多言,卻也快步跟上了那丫頭。
祀熙牽著妙弋的手,雖有些疑惑姐姐的舉動,可很乖巧的並未多言,只是跟在妙弋身後。
到廚房的假山處,妙弋卻也看見剛剛那丫頭在樹叢中埋什麼東西,緩緩收回視線,背著假山蹲了下來。
看來,她果真是未猜錯的。
熙兒剛想詢問,卻也在聲音快出口時被妙弋捂.+du.住了嘴,妙弋搖了搖腦袋示意他不要說話,熙兒微愣,卻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知過了多久,那丫頭這才離開,妙弋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果真是做了虧心事的。」緩緩站起身,妙弋卻也朝那地方走去。
熙兒看著在地上挖什麼的姐姐,眉心輕蹙,似疑惑。「姐姐,什麼是虧心事……」
「就是壞蛋做了壞事。」妙弋隨意開口,手上的東西卻並未停,當找到一包白色包裹的東西時,妙弋嘴角卻也勾起一笑,打開來看,果真是藥渣。「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低沉的聲音響起,妙弋微愣轉眸,這才看到一個錦袍少年,神情難辨,卻絕不是好的。
下意識將手被到身後,妙弋干干笑了笑。「自然是找到該找到的東西,二公子很閑嗎?」。
熙兒亦不說話,只往妙弋身後躲了躲,眼底卻也是怯意,他記得上次是二哥哥打了姨娘,也傷了姐姐。
步祀譽眼神微眯,望了望她背在身後的手,視線卻落在她昨日受傷的地方,久久,卻也開口道︰「你說的不錯,今日刑部便已傳出消息,說凶手抓到了。」
「哦。」妙弋並不感興趣的哦了一聲,這個她昨夜便知道了,只是不曾想曳邕的動作這麼快,而步祀譽的消息,也這麼快。
「哦?」步祀譽俊眉輕挑,凶手抓到了,她卻只是哦一聲,難道她昨日的傷,是那凶手劃的。「步非煙,關乎這麼多人命的案子,你竟輕描淡寫一個哦?你是早就知道了嗎?」。
「不然二公子想讓我怎樣?」
「我只想知道,凶手落網,和你可有直接的關系?」可是僅憑她,又如何知道的呢?
「直接關系也好,間接關系也罷,之前我許諾二公子的,如今我做到了,可二公子許諾我的,不知能否做到。」說到這里,妙弋到是想到了,看來這步祀譽來的還正是時候。
步祀譽臉色變了變,他只知道昨日她跟了個道士,而刑部昨日卻抓了嫌犯,卻不知道她為何一眼便能知道那人有問題。
可刑部放出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他雖不知道為何刑部不直接發布公文,而是傳出這些消息,一方面看似讓人心安,另一方面卻並未明確的給出答案。
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她和曳邕,肯定不只是一面之緣那麼簡單。
其中的因由,他一定會查清的。
正了正身子,步祀譽神情有些復雜的望著妙弋,低聲道︰「我承諾你的,難道沒辦到?」
飯食是按時送過去的,自己還給她送了這麼多東西,這丫頭不該這麼不知滿足,眼神微眯,卻也開口道︰「怎麼,是丫鬟怠慢你了?」
「若是丫鬟,我自不會在你面前提的,只怕現在在那小院帶著的人,就連二公子,都不敢將她怎樣的。」妙弋淡淡開口。
步祀譽卻微愣,隨即笑了起來。「笑話,在這司空府,本公子所吩咐的,有人敢不听?」
「這個人,你還真沒有辦法。」她說的是實話,這傻子笑啥。
「誰?」
「自然是這府里的女主人,司空夫人。」
「母親?」步祀譽微愣,母親雖也時常為難一下何氏,只是幾天前卻也答應過自己的,今日怎麼會突然去那小院。「你又做了什麼?怎麼惹的母親都去了?」
「二公子說笑了,在這司空府我做什麼有用嗎?倒是麻煩二公子問問夫人,她,做了什麼……」妙弋愣愣看著他,嘴角卻也勾出一抹復雜的笑意,到不知待會秦儀芝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步祀譽微愣,雖不知道她所言何意,但如果單是對母親和這人的了解,只怕還真可能是母親做了什麼事情。
「我自答應了你,自不會失言。」既然自己承諾,他亦不會失言,看了看妙弋,拂袖,卻也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著走遠的人,妙弋嘴角卻也勾起一抹笑意,抬手伸向祀熙,道︰「熙兒不必擔心姨娘了,姐姐帶你出去走走。」
「哦。」
•••
天色清明,桃花心木低窗竹簾半卷,透過碧紗送進絲絲清風。
秦儀芝猛的拍案而起,握在手上的佛珠也因她的動作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精致的容顏生氣到有些扭曲,不敢相信的看著跟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的嬤嬤,驚道︰「你說什麼?步非煙那賤,人把藥倒了?」
那嬤嬤到也沉的住氣,恭敬的站在一旁,淡淡點頭道︰「是的,不過那院子的人之前也喝了一些,只是沒多少入口的,奴婢才讓人再去煎了一碗,不成想被那丫頭給倒了。」
「好端端的她倒什麼藥?」李嬤嬤辦事她是知道的,這藥未斷過,就算是那賤。人回來過後也喝的好好的,怎麼今日突然就倒了呢!
「可是叫她她發現了什麼?」
「倒不像發現什麼,之前她還打算自己喂,可突然就給倒了,奴婢也想不通這丫頭在想什麼。」之前都好好的,可之後卻不想那丫頭會是這樣的眼神,不過說實在,那眼眸到真看的自己一驚,仿佛被人看穿了一般。
「都是一群瘋子,你能模清楚什麼?即便發現又能有什麼,我能讓她死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秦儀芝亦氣惱,拂了拂衣袖,卻也緩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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