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慌亂離開的女子,妙弋的眉心蹙的更緊了,愣愣的看著那封書信,這個步祀言,到底是何許人也,不僅熙兒,似乎所有人都對他如自己一般,閉口不提。
愣愣的坐在桌前,夜盡天明,天剛魚肚白,妙弋亦坐不住,起身便也出了門。
青紅和青柳只照顧了自己不到半月,按理說她們若遇到什麼難處,找嫡公子步祀譽,絕對會比找自己這個庶出的妖女要好的多。
可為何,青紅還會留下那樣的話呢?還是有其他的苦衷呢!
歆嵐苑外面看來到也華麗,只是位置跟步祀譽比起來,卻有些遠了,妙弋靜靜的站在院門外,這里她似乎路過兩次,雖感覺有些奇怪,卻並未在意。
可現在仔細看來,倒覺得有些奇怪了,步祀譽的院子她去過,奢華無比,連院門前的下人亦不少,可這里,雖也算華麗,可卻()靜的可怕,院門外,連一個人都沒有。
妙弋娥眉輕挑,正打算進去,手腕處卻也多出來一股力道,這力道不重,卻也讓妙弋微微回首。
來人不過一個孩子,看樣子,倒比自己還小一兩歲,穿著普通,卻比下人要好些,而這女子的容貌,亦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妙弋微微蹙眉,道︰「你是誰?」
女孩兒微愣,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錯愕,望了望歆嵐苑,眸子亦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非煙姐姐,你當真失憶了嗎?」。
非煙姐姐?她叫她姐姐,又在這司空府,只怕又是她的一個妹妹了,可看這女子的樣子,不比步艾妍,難道也是某個姨娘所出。
妙弋不說話,那女子卻急了幾分。「非煙姐姐,我是舞雩,這里,是去不得的。」
「去不得?」妙弋娥眉蹙的更緊了,似乎所有人,都很緊張這里。「為何去不得?」
「舞雩不敢多言,只是非煙姐姐,你還是別進去了,言哥哥會生氣的。」步舞雩神情有些緊張,卻又始終不把話說透。
「這里面,到底有什麼?」為什麼他們提到這里,都會是這般神情。
「反正非煙姐姐你被去了,舞雩不能多待,姐姐你也快些走吧!」步舞雩神情亦有些緊張,環顧了四周,她不能在這里來,被然發現就不好了。
深深看了妙弋一眼,卻還是走了。
妙弋眉心緊蹙,今日的一切似都有些莫名,可她卻對這歆嵐苑更好奇,望了望那安靜的院門,卻還是踏了進去。
天色尚早,此刻這院子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極其明顯,妙弋每走一步,都警惕的望著四周,思緒亦緊張了幾分。
這院內與外間不同,地上落葉並未打掃過,妙弋極小心的不去踩那些落葉,走了許久,才看到有一個房間亦被燭光照亮著。
妙弋微微蹙眉,卻還是小心的靠近。
房間門是打開的,並無其他人,妙弋抬步踏了進去,卻還是被眼前的景象愣住,這房間里,到處都是各種女子的泥像,擺在房間的四周,沒一排泥像前都有著一排紅燭,燭光明晃,燭淚傾淌。
房間正對面是一個制作的平台,上面還擺放著一具正在做的泥像,而中間,亦有一個極大似小水池樣的凹洞,里面全是滾燙的泥漿。
按理說泥像並不可怕,可這里的氣氛,卻只能用陰森來形容,妙弋一步步靠近,眉心亦不由蹙了起來。
難道這大公子還是個文藝青年?竟喜歡擺弄這些?仔細觀察著這一排排泥像,做的到是極其逼真,如人物般大小,五官精心雕刻,連衣物上細小的紋理都絲毫沒有放過。
不難看出,步祀言在這方面是真的用了心的。
涼風拂過,吹的一排排紅燭晃動,甚至熄滅了幾根,大概是這里的氣氛關系,妙弋竟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這大公子也著實有些怪異,他若喜歡這些,大可學步祀譽一般,建個藝工坊不就好了嗎?何必將自己的房間擺至成這樣。
緩步走到那石台身邊,這一具泥人不像其他,是平躺著的,身上的泥漿剛干不久,旁邊擺著一排排刀具雕刻著她衣物的紋路。
妙弋順著那泥人的身形往上看,卻也微微蹙眉,這泥人的樣子,倒有幾分面熟。
伸手探去,這泥漿的成分到還不錯,不像其他泥人那般粗糙,甚至有些像打磨了一般的光滑。
仔細的看著這泥人,單手輕抬,姿勢到顯幾分嫵媚,這才抬眼看向所有泥人,似乎她們的姿勢都不同,卻都是漂亮的。
目光猛然一緊,妙弋的手亦不由觸踫到那台面上的工具,只因燭光下,印在台面上的影子不斷放大,已然向自己靠近。
妙弋手緩緩握緊那工具,而身後一陣寒風襲來,妙弋快速閃身,舉刀移到身前,這才看清來人。
這人一襲白衣,身上卻已被泥漿污染的看不出原先的白,身體有些僵硬的移動著,卻並不影響他年輕的臉龐,只是臉色太過發黃,眼圈極重,脖頸更是僵硬的斜歪著,讓人亦不由背脊一寒。
他不說話,身體亦僵硬的向妙弋靠近。
「你,你就是步祀言?」妙弋這才發現,她的聲音亦有幾分顫意。
不是沒見過有太多怪異癖好的人,可眼前人的眼神,卻似乎有些不同,他走路的樣子,不太像一個正常人,而且亦給了她太可怕的感覺,連她都不知道,為和會有這種感覺。
而步祀言顯然沒有理會她,一步一步向她靠近著。
「看樣子的確是你了,難怪這里被列為禁地般,不過我沒有惡意……」
妙弋試圖想解釋,畢竟是自己擅闖,可話還未說完,步祀言已然向妙弋撲了過去,表情亦變的猙獰了起來,嘴角亦呢喃道︰「美,人……做,泥人……」
妙弋表情微黑,他是邀請自己做泥人嗎?這樣的邀請到還真讓人害怕,微微退了幾步,可不曾想步祀言根本就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隨即便從台面上拿了把刀。
拿刀?雖然之前已猜到這人與常人不同,可現在她亦可以肯定這人精神一定有問題,跟瘋子計較,往往是討不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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